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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阮邵气结。
“别闹了!”李诗韵冷冷瞪了一眼,把阮邵推了出去,回身过来对着医生礼貌道歉,“您别生气,于大夫,我先生也是担心女儿病情。”
于医生默默看了一眼,也不想计较了,摆了摆手道:“算了,没事。可以理解。”
“那依现在的情况,您看该怎么办?”李诗韵转上正题。
“这样吧——我今天先开点药,然后明天你们来医院做个系统检查。你们家属也不要太着急,鼓膜穿孔很常见,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过于严重都可以自行痊愈。不过她这个情况可能稍微严重一些,”看着李诗韵嘴角隐隐流露的焦急,想了想又续道:“也不要太担心,比你女儿严重的我也见过很多,即使出现了不可自行恢复的情况,现在的手术都是很发达的。”
阮洁的耳朵里模模糊糊的嗡鸣,两人的对话她听得不甚清楚,其实她很想问问医生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聋了?不过怕给老妈添堵,她默默的把这话咽进了肚子不做声。
医生开了单子,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李诗韵道着谢拉着阮洁出去了。
“妈,没事,别担心。”阮洁安慰着。
李诗韵有些心力憔悴的望着反过来劝慰自己的女儿,手抚摸着阮洁另一侧的脸颊淡淡笑道:“嗯,没事。”
阮洁听不清,但是口型认了出来,咧嘴一笑,“放心好了。”有点疼。
一家三口奔向下一个科室,一顿忙活之后,阮洁的脸上上好了药。
“没事,你这是新伤,用了药之后一般两到三天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女医生看着这个依稀可辨是个标致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的阮洁,有点心疼。
又是听得断断续续,阮洁采用稳妥回复,“谢谢你了,医生。”
照例是医嘱之后,阮洁在李诗韵的扶持下慢慢朝外移动,头脑晕的恍恍惚惚似上了云端。她不敢说,抿着唇极力隐忍,任由内里再次翻滚。
阮邵的车子再次启动,吸取教训这回开得小心翼翼,四平八稳。他和李诗韵等不到明天再来做什么劳什子检查,托朋友找了个信得过的医生,现在朝着那边的诊所驶去。
到了地方下了车,阮洁身披着老爸的外套,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缓着。出来迎接的医生简单寒暄了几句后,把几人领进了诊所内。
初步诊断后,做了内窥镜又拍了片子等等,相关联的检查一样不落。
待结果出来,医生拿着检测报告示意阮邵两人过来,详细解释了一番又指着片子道:“你们看——这里就是鼓膜受损的地方,面积达到百分之三十左右。虽然穿孔边缘有少量出血,不过这种情况只要不续发感染通常三个月以内都可以自愈。”
“耳部注意千万不要进水,我先开些口服类的抗生素你们带回去,明天下午你们再领她过来好了。”话说着他看了看那边坐着的阮洁,又微微笑道:“没关系,她现在头晕恶心的情况除了病因导致,也有一部分心理因素的影响,你们不要太过担心。”
他医者仁心的宽慰两人,这是自己死党交代的,所以他很尽心尽力。
三人的交谈还在继续着,而阮洁依旧背对着他们,乖觉极了。
正面,右手拇指在快速动着,对着手机屏幕,都是和陆幼枫的讯息。
“现在怎么样?”
“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你那边怎么样?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陆幼枫的回复。
“我这边也没事,短信说吧。凝凝姐呢?”
“我们现在都在家,凝凝睡着了,放心,我爸妈没为难她。你脸上要不要紧?去过医院没?”
“看医生了,没事。跟我说实话,凝凝姐到底怎么样了?”
“就你鬼精鬼精的!哭了好半天,哭累了就睡着了。我寸步不离看着呢,一有事立刻向你汇报。妥妥的!”
陆幼枫坐在床边看着妹妹紧紧蹙眉的睡颜,像一朵午夜凋零的百合,极易夭折。
叹息着轻轻掖了掖被角。
“那就好。我这几天可能出不来,你帮我把人看好了。”
“嗯,我知道。你自己也保重。”
阮洁压着又一阵的反胃,“好,先不聊了,早睡。”
默默收起了手机,闭目。许是屏幕光亮刺眼导致,头痛欲裂,虚汗连连。
医生送了几人到诊所门口。
“今天实在是谢谢你了,汪医生。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赶回来开门。”阮邵和医生握手道谢。
“没事,能帮上忙我很高兴,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汪医生很温和。
“那我们今天就回去了,汪医生,谢谢你。”李诗韵心里的石头落地,轻松不少。
“小洁,跟你汪叔叔说再见。”阮邵笑眯眯地提醒。
嗯?阮洁看着望向自己的几人,她耳朵里的嗡鸣还在,而且刚刚不在状态,只能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见父母的神色不可避免的黯然下来,阮洁快速斟酌了一下,含笑道:“抱歉,刚刚在走神。”对着汪医生道:“医生,谢谢你。”
汪医生很自然地上前一步,轻拍了拍阮洁的右手臂,道:“没事,回去好好休息。”
音量从右边传过去。
回程途中,李诗韵怀中揽着阮洁,静静地感受着女儿传递来的温度。她目光幽幽地顺着车窗望出去,有一股苍白无力的凄凉爬上心头作祟。
女儿的幸福不该拿性命来换,这里面的孰轻孰重,已无须言说。
☆、第83章藏心眼儿
月光是白惨惨的冒着阴冷,夜是冗长单调的沉重,流光溢彩的城市街灯只探亮了浮生表面的华丽,却还原不了底层深处的阴霾。
陆幼凝做着梦,恍恍惚惚的一段又续上一段。
都是阮洁笑靥如花的明亮脸庞,亲昵地拉着自己的手,眉眼含笑的低低述说着。她听不清她在讲些什么,但她沉浸在这低喃情话中,享受这份恋人间独一无二的温馨静谧。
镜头一转,情话幻化成漆黑的海岸线。
漫长湿冷的空旷拍打着岩石的浪花,除此之外,四下里寂静悄声一片,再无那个她。
反反复复。
陆幼枫打湿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动作轻缓地拭着陆幼凝额头上的汗和苍白脸颊滑下来的泪。她蜷缩着身子,两只纤细腕子因着掌心的紧握愈发显得赢弱不堪。陆幼枫试图掰开,无果。他只能在她的手背擦了又擦,拭了又拭。再接下来,他把热毛巾捂在自己的脸上,双手撑着,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埋着头无声流泪。
他心疼她,从小他就千般百般的护着她,现在她的痛比起自己的还要让他难过千百倍。
好半晌,他抬了头,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确定自己没吵醒她这才安心。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擦,起身,走到门边,小心的打开,再小心的关上。
洗漱间,用凉水洗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盯了半天——眼窝有些暗沉,下巴的胡茬略微有些长。他擦干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