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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晋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文禛的意思!
当官的人一般都是三到五年一动,特别是那些有实权的肥缺,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被人盯着的。尤其是户部这样的地方,每个位子都可以说是明码标价的,背后的势力错中复杂,若是自己作为一个年轻人如果升迁太快,又占了别人的坑,那可是会招人怨恨的,而且连得罪的是谁都不知道,日后指不定会被谁下个绊子!
自己作为一个新科进士当初弄倒自己上司被提拔,那是有自己的爵位和家世在前面顶着,再加上陈立言也是自己作死在先,若是这任再不待满,只怕那些“幸进”“浮躁”的帽子就要套到自己头上了。
文禛见他了解自己的苦心,便也不再多言。自己特地夜里过来寻他,可不是为了谈论政事,“那夜的事情,你父亲知情了?”
见他转了话题,宁云晋懊恼地点了点头!
“易成怎么说?”文禛问道,他也是从关于宁府情报的只字片语中猜测出来的,毕竟密探再神奇也不可能真的无所不知。
“自然是不许。”宁云晋毫不避讳地直言,“父亲说了,他将微臣拉扯大,可不是为了让我去给人做娈童的。”
“这话可是污蔑了,朕说的话你总是不相信。”文禛郁闷地道,“不过这也倒像是易成会说的话,若他没有这么方正,朕倒是可以省心不少。”
“那是!”宁云晋意有所指地道,“父亲可不是那等卖子求荣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骄傲,因此文禛居然没有听出其中的含沙射影。不过这话也像是冰锥子似的戳中了文禛的心窝,扎得他心中一痛,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早逝的长子。
他怅然地叹了口气,也失去了谈兴,“易成是个好父亲,这倒也是你的幸运。安平佩华开春就要押解上西北,安平家或许会对此有所不满,不过他家女子养出了这等恶毒的心性,你叫家中长辈不必理会便是。”说完这番话,文禛便离开了!
气走了文禛,宁云晋也没开心到哪里去。毕竟如果还要当侍读学士,这样的夜袭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次呢,自己总不能每次都揭人短吧!
值完夜班,宁云晋连衙门也没去,直接回到家里。如今的宁府有些萧瑟,毕竟出了安平佩华的事情,也算是家丑,即使是在春节最热闹的这几天,宁府也是大门紧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安平佩华是在别院带走的,总算是给宁家的颜面上盖了块遮羞布。否则宁府的女主人在这条权贵云集的街道被宗庙的人大喇喇的带走,那真是什么脸都丢尽了。
回到自己院子以后,宁云晋习惯性的先找夕颜问了一句父亲的动向,听说老爷还在书房,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年前在自己的提醒之下,文禛宣布了备战,兵部与户部一下子就成了最忙的两个部。宁敬贤虽然病着,但是他身为兵部尚书,即使躺在家里也是不得休闲的。他身体稍微恢复一些,能写能读之后,从初二开始就衙门待一天,家里待一天,方便处理朝廷的事务。
最近府里的烦心事太多了,光是安平佩华受审的事情,只怕就让父亲心里要不舒坦一阵子。宁云晋猜想父亲多半也是想用工作麻痹自己!
但是陈太医早就交代过宁敬贤的身体不能再劳累,顾不得休息,他便披上衣服赶到了书房。宁敬贤的书房门口有福安福满把守着,见是他也就没有拦着,福安反倒凑上前,小声道,“二少爷,您劝劝老爷吧!他又好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宁云晋点了点头,“正是为此而来!”
他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的宁敬贤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宁云晋运功听了一下,发现里头似乎没有声响,若不是那细微的呼吸声,他还以为父亲早就出门了呢!确定里头有人,他便索性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门宁云晋就看到父亲正坐在案前,他的左手搭在自己送的骨雕符上,右手却撑着额头,一动不动。
那样的姿势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吓得宁云晋一个闪身落在宁敬贤身前。
宁云晋仔细看了一眼,又贴近感受了一下父亲的鼻息,发现他只是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可是知道父亲这些天夜里都点着灯在看资料,既然难得睡着一会,便不好打搅。可是看到父亲即使睡着了,神色中也带着不安,自己只是这么轻声的响动,也好像让他要醒过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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