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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文禛肯定能处理好老人家的后世,但是他还是想力所能及的尽上自己的心意。
一边等待,他一边想着老师刚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虽然被逼着发了誓,宁云晋对老人却没什么意见。他怀疑老师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才会那样要求自己,不过这辈子他本来就没想过去夺那个皇位,又有祭天者这个护身符就更没必要去搅那个浑水了!
想到祭天者这个身份,宁云晋便开始琢磨老人说的善言。珍惜当下他自然知道,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在自己是阳澄的时候,总觉得一辈子还很长,在那样平静幸福的生活环境仿佛长得看不到头一样,那时候他一直认为自己以后有的是时间去陪伴那些疼爱自己的家人。
可是人的生命有时候就是脆弱到无法想象,只是一个意外,自己便……他根本无法去想父母爷爷奶奶他们会有多么伤心难过,重生以来宁云晋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抓紧没一分时间陪伴他们。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遗憾,所以这一世宁云晋才格外的珍惜宁家的人!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师肯定不会单独拿出来说,这里面必然有深意,只是自己一时还想不通而已。
难道是与老师是以祭天者身份成为大宗师有关!?
宁云晋忍不住猜测起来,他曾经看到过一本爷爷收集的杂记上提到过,祭天者是上天的宠儿,由于实在太过逆天,他们一般都会子息艰难,与至亲之间的缘分也很薄,并不会固定出现在哪个家族,只要流有上古血脉都有觉醒的可能。
理论上来说只要是华夏子孙中都有几率出现祭天者,但是由于大周当年选择了稀释融合血脉,除了留有传承的那些大家族,祭天者即使觉醒也根本没办法自行掌握正确的血脉使用方法。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祭天者只要不夭折一定能成为大宗师,而且一直有人提出一个理论,在他们晋升为大宗师或者是临死前可以不自觉地感应天地,并且看到自己最重要之人的未来。虽然这个说法从来没在当事人那里得到过证实,不过却有很多人都深信不疑。
宁云晋有些郁闷,自己到是有机会去证实这个说法,不过要想成为大宗师至少要突破第三层养气阶段,自己现在可还卡在第二层巅峰呢!
“在等朕?”
文禛的面色凝重,无声无息地走到宁云晋身旁。
“皇上!”宁云晋被他吓了一跳,这人的功力难道又变强了!?就算刚刚自己分神了,应该也不至于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吧!
文禛并没对他的失态说什么,反倒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宁云晋被他那双幽深如深潭般的眸子盯着,心里有些发毛,不过幸好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恶意,只不过文禛的情绪有些不正常罢了!
他只当文禛是在老师那里听到了些什么不好的消息,只好顶着压力仰首挺胸硬撑着等文禛收敛情绪。
文禛的失态并没有持续多久,恢复正常之后一见他那强作镇定的小模样,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伸手拂去宁云晋大裘上落下的雪花,甚至将发梢上的雪珠子也指尖捻走。
“这天寒地冻的,怎么不去车上等着!”
他的动作虽然轻柔缓慢,但是难免会有指尖不经意划过脸颊的时候。尽管在这外头站了一会,脸上已经被寒风吹得有些发木,可是那种被温暖指尖轻轻扫过汗毛的感觉,还是让宁云晋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尼玛!
宁云晋强忍住去摸浑身鸡皮疙瘩的冲动,感叹道,比起文禛发怒、阴沉的样子,他温柔起来更要人命,简直太恐怖了,这人是在里面受了什么刺激!?
“皇上,微臣想问老师的……”宁云晋实在说不出那个词,顿了一下,“究竟是个什么章法。”
文禛抓住他的手,朝着已经备好的马车走去,“车上再说,你这孩子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朕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宁云晋被他抓着又不敢挣脱,只好老实跟着他上了车。
虽然是做过伪装的马车,外表看着很普通,但是毕竟是文禛要用的,里面布置得极其舒适,还已经备好了火盆,坐进去便十分暖和。不过马车到底空间有限,多了那些华丽的装饰和用品,便只设了一个横座。
难道自己要站着!?宁云晋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文禛便拽着他一起坐在那个位子上。
马车虽然宽,但是文禛却有意无意地坐在正中间,这样一来宁云晋被他拉着坐在他右手边之后,只能紧挨着他。
虽然穿着厚厚冬衣的就算相互挨着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宁云晋哪敢真的贴在文禛身上,只好让自己挨着车壁。
文禛见身边穿得软绵绵的小孩儿硬是与自己拉开了一指的缝隙,虽然遗憾却也觉得好笑。若是平日定要好好逗弄他一番,只是想到欧侯老师,他的心情便沉了下来。
“老师只怕时日无多了,你不用操心,朕会使人安排的。”
宁云晋的心情有些低落,他道,“皇上,老师没有子孙,他最亲近的人只有我们两个,您的身份有些不方便,不如由微臣为老师……”
“不必如此。”文禛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不过却直接拒绝了,“你还是用心准备明年的考试吧!”
宁云晋急道,“可是师无当于五服,五服弗得不亲。”
他说的是《学记》中的话,虽然老师并不在五服之列,但是若是没有老师,五服之间的关系也不亲密。
所以一般而言,虽然对老师只要做到“生则谨养,死则祭奠”,可如果是欧侯这种情况家里没有至亲,要想办好葬礼只能由弟子出面。按照常理,只要出了这个头,也就得为之守孝三年。
文禛自然知道这件事,可是前提是要有葬礼……
他叹了口气道,“老师的事不能外传,他老人家早已说过秘不发丧,否则大商只怕立刻要撕毁国书了。到时候老师用命争取来的几年也就白费……”
宁云晋愣住了,他哽咽道,“这样……这样实在太委屈老师了……”
“朕又何尝不知。”文禛无奈地道,“前些年不是洪就是涝,这一两年才缓过来一些。但凡要是国库充盈,吏治清明,朕也就能有那不管不顾的豪气。”
宁云晋知道文禛说的是事实,说句不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