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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哆哆嗦嗦找了几圈,才发觉是肖巍在月色中练剑。
师父告诉他,一个人行剑的路数,往往能体现出他的性格。
如果说蓝澈的剑法是落花缤纷的美丽与凄绝,那么肖巍的剑法则会让人想起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即便在这被黑暗笼罩的宅院,也是那般恢宏大气。
傻傻的看了会儿,初见忽然玩心泛滥,拿起自己的剑便攻了上去。
他的功夫全出自穆子夜的手笔,自然是干脆利落,与其说是寒影凛凛的武功,不如说四处都通透着行墨作画的洁净气质。
剑法这个东西,一但可以用洁净来形容,那便是很可怕的东西,没有任何拖沓与繁琐,招招都有所归属,换言之直攻要害。
肖巍下意识的接招,发现是初见,才收了杀意,却也没有怠慢,一时间两人在院间此起彼落,只闻得武器相触的清响,打得倒也尽兴。
看到初见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肖巍又忽然收手,退了一步躲开他的剑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听到声响,还以为有坏人呢。”小狐狸晃晃尾巴。
“这里并不是每日都会进贼。”肖巍有意说道。
听闻他又拿盗药的事情取笑自己,莫初见不高兴的强调:“我可是好心。”
肖巍笑出来,俊朗的容颜在月色下很是明媚,转身拿起放在石凳上的绒毛披风给初见罩上,嘱咐他道:“这里的安危由我负责,你安心去睡便是,下回不要穿这么少出来。”
两人离得极近,肖巍刚刚习完武,身体自然很温热,高而挺得鼻梁上还沁着细小的汗珠,莫初见抬着美丽的眼睛看了看,看到他的眸子和自己对视,忽然脸颊就有些红了。
他们望着彼此,竟都没说话。
肖巍许久才笑出来,摸小动物似的摸了摸初见的脑袋:“去睡吧,不然明日你就起不来练剑了。”
话毕便拿着自己的长剑,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莫初见站在原地疑惑,刚才他为什么不亲自己呢?
转念又自抽耳光:像那么正经的人,恐怕即便是自己主动他也不会接受。
真是个笨蛋,肖巍大半夜的在这里练剑,肯定是因为皇帝御驾亲征的事情心里不好受,自己竟然连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说。
没前途啊没前途。
小狐狸耷拉下尾巴,恹恹的回房去了。
比起京城的安逸,此时此刻的兖州陈家村,却是尸横遍野的惨状。
东洋人洗劫了这里,大概是因为军队数量的关系,并未将其占领,而是选择了屠杀。
刀起刀落,竟然不留半个活口。
冬日的海风刺骨的寒冷,吹荡过这个渔村,那声音如同死者的呜咽,让人忍不住心惊。
一抹红影出现在了破落的村子的角落。
仔细看去,精致的和服衬着美丽的容颜,竟是日本公主中岛真希。
她只是独自前来,看到眼前那些坍塌的屋子和一簇簇透着死亡气息的野火,眉宇间生出了很多不忍,因而轻皱起了眉头。
真希慢慢的走到并不平整的路上,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竟然做出了这样残忍的事情。
难道真的如林喻岚嘲笑的那样,他们东洋从来只知道忠孝,却没有半点为人的慈悲。
不是,不是这样的。
哥哥明明对自己很温柔,对下属也是一副和善的模样。
但他还是杀了他们。
真希蹲下去,颤抖的伸出手来,合上了一个女人不瞑目的双眼。
刹那间已经净透了的村子,竟然响起声稚嫩的怒喝。
“坏女人,你不许动我娘!”
她诧异的回头,看见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因为贫困而身体干瘦,脸也烟熏火燎的脏兮兮。
只是那双还属于童稚的眸子里,透出了不属于那个年龄的神采和愤怒。
真希回过神来,露出很干净的微笑:“小孩儿,我不是坏人。”
也许是她的汉语太过于纯熟,小男孩渐渐的露出了疑惑,而褪去了开始的敌意:“你是东洋人吗,为什么穿着这样的衣服?”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真希伸出手来唤他:“不要怕,过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原。”小男孩老实的答道。
“这个村子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真希问。
他眨了眨大眼睛,忽然满脸委屈的颤声说:“爹,娘...还有乡亲们,都被东洋人杀死了,我害怕,藏在了锅里才没有被他们发现...”
说了,清澈的泪水便从脏兮兮的小脸上滑落。
“你知道那些人的领导是谁吗?”真希皱眉问道。
“不清楚,只是有乡亲说太子什么的...姐姐,东洋也有太子吗?”
忽然很愤怒的起身,真希拉过他,美丽的眸子里透出凌厉的神色,冷声说道:“和我走,我带你去取讨回公道。”
从小在村子里长大,阿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自然也没见过这么好看又这么厉害的女人。
她衣服的色泽是那么的鲜艳,在这深冬时节就像一团火焰,夺目而明亮。
东洋人明明都是shā • rén不眨眼的魔鬼,她却能眼睛都不眨的快步走入他们恐怖的军营,面无表情的穿过每一个持刀而立的士兵。
手被紧紧地握着,阿原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真希没有理睬守候在外面地副官,径直走进最里面的华丽帐篷。
几个男人正在那谈话,最中间的年轻人和她长得又那么一些相似,都是精致美丽的容颜,只是加上了英俊而阴郁的气质,高挑而结实的身体穿着日本的战服,看起来很恐怖。
“哥哥。”真希低着声音叫道。
研究战事的中岛司看到许久未见的妹妹,嘴角牵出丝微笑道:“真希回来了,你们先出去吧。”
因为他们说的都是日语,阿原听不大明白,只是很恐惧的躲在这个姐姐后面,瞅着那些可恶的敌人们鱼贯而出。
“阿原,是不是他屠杀了你的乡亲?”真希低头问道。
“我…没见过他。”阿原胆小的摇了摇头。
中岛司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很邪气的微笑着单膝蹲到阿原面前,说:“小朋友,你是兖州的吗?”
阿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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