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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向岸上游去。
紫色的影子越来越远,夏笙上上下下的浮动着,突然大喊:“杨小妞,谢谢你~!”
杨采儿没回头,发出一个极大声极不屑的字眼。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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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口气,夏笙闭住嘴,潜入水底。
水清澈,漂着一些藻类和水草。
他睁开眼睛,朦胧间果然看到了那个巨石造就的渠道,渠口宽大,夏笙迅速游了进去,因为不知有多远,所以时间即为生命。
但出乎意料,三十丈左右,就见了头。
腿一蹬,麻利的游向前方。
温度渐渐低了下去,夏笙开始上浮,越上便越冷,身上有些颤抖。
见了光,他更用力,也更吃力。
水面以下,几乎是可以结冰的温度。
终于到了,迎头一上。
“噗——”他大吐一口水,喘息不止。
许久,才回过精神,看清四周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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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睡莲,大朵大朵蓝色的水芹花,天刚亮,还闭合着叶子,依旧是胜景。
远处,巍峨的白色宫殿烟水朦胧。
夏笙扒住身边圆形的一片浮桥,爬了上去,忍不住张大了眼睛。
龙宫,果然是龙宫,水中宫殿,神仙处所。
浮桥飘飘荡荡向远处伸延,远处,是至圣至美的建筑,分散而优美,全部被成海的蓝色睡莲包围,还是寒气飘渺,静而高雅。
“天啊……这,这游大婶,可,可真富裕。”
他感叹,咂咂嘴。
玉宇再美,那是几万人的地方。
龙宫更美,谁都知道,这是游倾城一个人的城市,一个人的牢笼。
她十几年未曾现身,人们都说,倾城剑,老了,废了,甚至死了。
但现在,如斯美景,暗透着不可忽略的威信与地位,任谁看了,还敢怀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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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半愣半神游,飒飒风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寻声。
一抹红云,飘然而至。
还是深渊的眼,平淡的脸,曼陀罗华妖艳绽着,青丝及地,沾入水中。
“你倒是很能折腾,如何跑到这里来的。”
赫连雩羽冷冰冰的打量着这个浑身湿透的少年,似乎变了一些,又似乎还是一个脆玉似的人。
“你们死人冲下去,傻瓜看不见。”
“哼,不知道跑到水中间的人是不是傻瓜。”
夏笙也没好脸色,立在那不动。
“我听人说还不信,没想到跑进来的竟是你,庆幸不是童使在这吧,不然你只能游着进来,漂着出去。”赫连雩羽道:“我不告诉宫主,你快离开。”
“不行,我是来找东西的。”
“什么?”
“我爹的剑匣。”
深邃的眸子瞅瞅他:“我们是在找,但它不在龙宫。”
夏笙不信:“不是你们还能是谁,那女人功夫厉害,一定是龙宫。”
“笑话,厉害的女人多了,现在风头最盛的厉害女人是季蓝,难道她也是龙宫生出来的?”
“真的?”
“我从不撒谎。”
曼陀罗红的愈发滴血的艳丽。
夏笙侧过头,望着蓝色的睡莲,又扭过来看看她。
“好吧,我信你。”
赫连眯着眼笑笑,没什么暖意。
夏笙俯视着她,忽然觉得她很小,很小,张口就说:“你太瘦了。”又觉得不妥,画蛇添足:“吃胖点,等我练好功夫,自然找你来算账。”
赫连雩羽毫不在意,冷淡的回答:“好。”
忽而又变了脸色,猛地推他:“快走。”
还没反应过来,夏笙就又落到刺骨的水里,知她脸色不对,也没敢露出头来,转了两圈,顺着水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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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冷,不是冷到你疼,而是冷到你木。
木的毫无感觉,就不再知道冷,也不再知道暖,或许更不知道自己还活着。
她深深的吐纳,呼出缕缕白雾。
手,臂,肩,都已经冻的发紫。
以下,就没在木桶的寒冰里,看不见了。
这是一个暗而优雅的房间,所以显得神秘,燃着淡淡的檀香。
同样暗而优雅的女人,倚在塌上,手支着头,闭上目,没有半点生命,却给人恐怖至极的压迫感,不然,你会以为她是个死人。
赫连雩羽在桶里已经三个时辰了,女人终于动了动睫毛,但没睁眼。
“冷吗?”
毫无情绪的两个字。
“不冷。”
“冷吗?”
更倔强的回答:“不冷。”
女人忽而露出暗至尽头的双目,手一抬,桶里的冰急速冻结,发出可怕的凌乱的声音。
赫连脸上再无任何反应,她刹那昏死过去,嘴,由无色,至青紫。
头垂在一旁,长发硬邦邦的,成了一种无法改变的形状,散在一旁。
女人收了气,揉揉眉头,抬高了声音:“右使知情不报,丈责三十,擅自作了主张,丈责六十,对本宫不诚实,丈责一百。”
纱帘外的宫女抱剑应到:“是。”
“现在就罚。”
蓝色的水袖僵了一僵,又应:“是!”
9
武昌,地跨长江,依山傍水。
三国时即为要阵,到如今,随着造船日盛,龙宫落址,更加繁华。
不似秦城的散漫悠闲,也不像玉宇明朗干净。
它有一种厚重的硬骨,和无数复杂的枝枝叶叶。
夏笙进了城,东摇西晃,走走看看,倒是有些想念秦淮河水,画舫游船。
转而又觉得自己小请小调,买了身干净衣服换上,就随着别的江湖壮汉,迈进一家酒楼,吆喝了四两牛肉,半斤烧干。
吃得起了兴致,又无人可以聊天,就分外注意起了旁人的谈话。
“听说莫城主……”
“你可真是孤陋寡闻,这是多早的事儿了。”
“那玉宇城不是莫青风当了家。”
“那是自然,要说这莫青风命真是好,家大业大,最近还有了个娇滴滴的未婚妻。”
“你们这两个井底之蛙,那不是未婚妻,是他表妹。”
“是吗?哎,总之是富贵命。”
“那倒是,不说远的没边得了,你们知道吗?昨日城里死了不少大夫。
“恩?自来只有死病人的,哪能死大夫?”
“这是我倒是有所耳闻,那些大夫都死状安详,看起来无疾而终,但凑在一起,着实恐怖……”
“嘿,我猜呀……”
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另外两个凑了过去。
夏笙想听,耳朵都快竖成兔子了,迷迷糊糊往嘴里放了块肉,结果是空筷子。
正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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