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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淡淡地道:“都可以。”
说完,推门下了车。
法克法克法克!
吴邪将眼镜盒摔进储物格,使劲地合上挡板,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就tā • mā • de不信了,每次拼气场都……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24
“小三爷!”
吴邪下了课,往办公楼走,刚拐上中央大道就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长叹了口气望了望天。
“在学校别叫我‘小三爷’。”吴邪不悦。
黑眼镜赶了几步,和吴邪并肩往办公楼里走,笑道:“这有什么,还怕人知道?”
听着就像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人知道一样,吴邪懒得和精神病磨牙,白了他一眼,进了办公楼抢先一步按了电梯按键。
“你几楼?”吴邪按了六楼,转头问黑眼镜。
“八楼。”
“找我三叔?”
黑眼镜盯着吴邪,意味深长地笑了:“找你们张校。”
“张校?”吴邪有点惊讶,“你找他干嘛?”
“哎呦,这话问的,他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怎么就不能找他?”
“我……才没有……”吴邪下意识地争辩,又觉得辩无可辩,只能色厉内荏地低吼了一句,“你爱找谁找谁。”
“小三爷,慢走,不送。”黑眼镜目送吴邪急匆匆地逃离了电梯,还不忘再给人添一把堵。
在教导处混久了,吴邪也有了为奴为仆的条件反射,每天进办公室时都是先进陈文锦的办公室报个到,没什么事再该干嘛干嘛。
在走廊和胖子扯了两句,刚推开门迎面看见和他搭班教物理的季老师正和陈文锦谈论什么,吴邪向季老师问了个好,就准备绕回自己办公室。
“吴邪,先别走,季老师专门来找你的。”陈文锦道。
“嗯?“吴邪看向季老师,“季老师,找我有事?”
“没什么大事,这不刚下课,顺便到教导处交组里的教学计划。”
吴邪“哦哦“地应声着,连忙拿了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放在季老师面前的茶几上,“季老师,请喝水。”
“吴老师,还真是……”季老师端了杯子,笑着喝了一口,“……怪不得学生都喜欢你。”
吴邪暗暗呼了口气,心道:还好是学生喜欢我,大姐,可求你了,千万别提介绍女朋友的事。
“这也就怪了,吴老师也是独生子女再加上两个叔叔宠着,居然没宠出一身坏毛病,从小就招人喜欢,在这儿上学那会儿,同学关系也处得好,没一点傲气。”陈文锦像炫耀自家孩子一样逮着个机会就向街坊邻居显摆。
“没……没……陈导,是我爸妈管得严,犯错了俩人混合双打。”也给自己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对面,“再说,那时候,陈导那么厉害,我们都怕她。”
“呵呵……”季老师乐不可支,“小吴,现在的孩子要像你们那时候那么好管就好了……他们这算是九几后的了?”
“九五……九五后的了。”吴邪道。
“可不是,孩子越来越有个性,管理也越来越难……哎,对了,你班的路飞和李明一这几天好像不太对劲嘛。”季老师道。
“哦?”吴邪飞快地在脑海中回忆这俩学生这几天的表现,没发现什么异常,真有问题么?
“吴邪,你再侧面了解下,现在阿宁不在,孩子们容易钻空子,季老师在管理学生方面特别有经验,一点风吹草动情绪变化都逃不过她的法眼。”陈文锦对吴邪道。
“嗯,一会儿我再去看看,找几个和他俩关系比较好的学生了解下。”
“行,陈导,计划可是交给你了啊,催催催,要逼死人啊,文锦!”季老师转头看向陈文锦。
“能者多劳,你原来那份计划就是混过了我,到潘校那儿也过不了关,你呀……还是趁早准备好绳子,上吊去吧。”陈文锦道。
“得了,我走了,哪天抽个空,我们一块逛街怎么样?”季老师放下水杯,起身往门口走,“上次看中那件衣服,下定决心,买了。”
“就是,有什么舍不得的,找你老公报销。”陈文锦起身将季老师送出门。
吴邪也跟着送到门口,站在陈文锦的身后点头致谢。
陈文锦就着刚才的话题,敲定上街时间什么的,在走廊里继续啰嗦。
吴邪听着俩女的对话,笑着摇头,想起那天在学生处帮忙整理材料,胖子翻出好几本前些年代教育部下发的内部期刊,一边看中国一边拍桌子说的话。
——老师咋了?老师也是人,谁规定老师就得没有七情六欲,不食人间烟火,跟活雷锋似的?以前电视报纸上宣传的老师都是什么啊,哦,男老师要么就是土里土气酒瓶底的眼镜头发乱糟糟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要么就是愤世嫉俗指天骂地整个世界都跟他作对自诩清高的知识分子;女老师要么就是大义凛然横眉冷对每天都跟对敌斗争的江姐似的,要么就是苦哈苦哈一脸菜色随时都能在讲台上晕倒的八点档电视剧悲情女猪脚。我们干得是教育,我们是教师,除了言传还要身教,身教什么,浮躁?冰冷?苦行?还是愤青?我们不能告诉孩子这世界没有阴暗,但我们要指引他们看到美好和希望;我们不能保证他们将来都能富足,但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尽管人生苦累,也要微笑面对,一派从容。
当时,吴邪正蹲在地上给资料分门别类,听了这话,一脸讶异地看着胖子,嘴里能塞下一只拳头。胖子一巴掌拍得他差点坐地上,随手甩过来一支烟,笑道:这么看着胖爷干嘛?胖爷我也是有追求有境界的人,怕苦怕累,就别干这行,干了这行,就得干好,咱面对的不是机器零件,是人,是一群处在最佳学习阶段的人,你啥样,不都照你这样长么。
吴邪很有感触,看陈文锦进屋,说了句:“季老师气质真好,每天都笑呵呵的,看着让人心里很舒服。”
“她碍…”陈文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你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吧。”
“怎么?”
“她有一个儿子,先天自闭症,谁也不认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到五岁才会叫妈妈,那孩子七岁时,季老师申请调到特殊学校,方便照顾孩子。她说,在那里她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教会一个班五个孩子洗手帕,用两个月的时间教会他们算五以内的加减法。这样的日子,我都不敢想象,她竟然坚持了三年,等她儿子生活稍稍能自理了,才调回来。”
“先天自闭症是治不好的,符合国家生育二胎的政策,她怎么不再生一个?”
“哟,这都知道,不愧是妇联主席的儿子。”陈文锦叹口气,“不知道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终于下定决心再生一个后,却接连两次宫外孕,再也不能生育了。”
“啊?”吴邪震惊了,“怎么能这么倒霉?”
“就是这么倒霉,第二次手术的时候,她哭着求医生给她留点希望,可又是在输卵管上,只能切除,不然就有生命危险。”陈文锦捧着杯子坐回椅子,叹道,“而且这还不是最不幸的,她自己刚生下就被父母遗弃,到现在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好在养父母对她视如己出,供她读书,才改变了命运。在我们学校,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她,经历了这么多,换个人都受不了,要么愤世要么偏激,可她还能这么乐观,这么优雅,所有和她有过接触的人,都会被她那份从容祥和所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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