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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照旧到税务局上班,晚上约费平和豪哥小酌,顺便提起岳华出了车祸。
豪哥大呼痛快,恶有恶报。
费平含蓄地说,“岳家二公子是名人,交游广阔,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
无阙说话一向得体:“不清楚,好久没联络了。”
费平暗自松了口气,不免喜形于色,“这样最好,那种富家子,还是少来往为妙。”
无阙举杯敬酒,出人意料地问:“费学长,今天在哪里吃早餐?我从希尔顿出来,好像看见你的司机坐在对面茶楼。”
“你看错人了。”费平摇头否认。
无阙一笑,不再提这个话题,开始谈股票,聊公司营业。
他在岳华手上栽了个大跟斗,如今学会带眼识人,不会全盘相信周围的人。
在名利和财富面前,有多少人能保持当初的那份真呢。
到了夜里,无阙睡的不安稳。他迷茫地走在雾中,前方黑暗,望不到尽头。幸好有位向导领路,那人高大清瘦,始终看不起模样,他追了上去,拍拍向导的肩膀,那人漫不经意地回头,竟然满脸血污,眼睛却精光闪烁。
“啊,岳华!”无阙惊醒,心口砰砰乱弹。
第二天清晨六点,无阙来到宜山医院。
有不少影迷在探头探脑,院方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拒不透露伤势及病房。
无阙自有办法,悄悄找到岳华的病房门口。
他推开门,看见一幅宁静温馨的画面。
晨曦中,岳华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睫毛上跳动着金色的阳光。白色的床单盖到他的颈部,依稀可以看到,他有一条腿打着石膏。
床旁坐着一位英俊少年,握起岳华的手,靠在自己面颊温柔地磨蹭。
那人似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双眼泪光莹莹,是助理肖枫。
无阙静静地打量对方。
这位少年显然是岳华的心腹,或许也是新欢……
少年将手指放在嘴边,作出“嘘”的静声要求。他眸清如水,一脸坦然无畏,应当是从心底喜爱着岳华。
年轻真好,可以真情流露。
无阙带上门,默默退开。
他觉得疲倦。
情啊爱啊,是个有趣的玩意,有时让人狂喜,整日不眠不休,快活赛神仙,有时让人心如刀割,只为斯人度憔悴,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还有大好前程,为了一个花花公子,虚掷光阴,对不起早逝的父母,也对不起这些年的挣扎。
他走得很急,肺部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窒息般的疼痛。
不知怎的,转错了方向,来到住院部的花园。
他的右腿重如铅块,像是有千针刺骨。
算了,不逞强了,就在石凳上休息片刻。
无阙坐了很久,懒得动弹。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有点刺目,他用手挡着眼睛。
现在,他心灰意冷,眼角干涩,流不出眼泪了。
说实话,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为不值得的人流眼泪呢?
他有正经事要做,赶紧把腿治好,下半辈子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心里空落落的,嘴角浮起一个笑容,有些看破红尘的落拓。
然后,他站起身,就见岳华拄着拐杖,站在两步远。
他眨了眨眼睛,不错,真的是岳华,双眸深邃如谭,满含柔情地凝望着他。
他咳嗽一声,淡淡地问:“你没事吧?”
“还好。”
岳华笑了,俊脸发光,如春花吐艳。
他抛开拐杖,将无阙紧紧拥在怀里,下巴搁在无阙的肩膀,声音里有许多复杂的情意。
“花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某人和小歪的长评,你们的真心支持,令我十分感动!祝福你们!
无阙举着高尔夫球杆,追打岳华:现代陈世美!你这个负心汗!居然和炮灰妖女搂搂抱抱!(喷血~)
岳华边抱头逃,边深情表白:花花老婆明察,是作者陷害我,他家的小攻个个专情,偏偏我……是他故意破坏我的光辉形象!
众(叹息):换小攻吧……
谢谢留言的各位。
交手
无阙像是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嗬嗬地笑起来,双肩耸动,撞到岳华的下颌。
岳华松开拥抱,
“你不信?我一直……”
青年俏皮地皱了皱鼻子,用最性感迷人的语气,述说多日来的思念。
无阙坐回石凳,这里位于花园一角,绿茵掩映,非常隐秘。
无数樱花瓣随风飘洒,落在他的发间,肩膀和白衬衫领口。他的神态温和,静静地不说话,只抚着额头坐在那里,到后来索性闭上眼睛。
他看起来非常漂亮清矍,眉目间的倦意,却是掩不住的。
岳华何等聪明,敏感地发现,有什么不同了。
“花花,累了吗,怎么不愿搭理我?”
无阙瞟了他一眼。淡淡的,几乎不带感情。
“花花,你不快活,是因为我?”
岳华有些不安,小心地捧起无阙的脸研究。
“你能来医院看我,我很高兴,只有你是真心惦念我……”
无阙往后避开,缓缓开了腔:“这里是公众场合,记得你的明星身份。”
“我才懒得理会别人,花花,你这个人就是顾忌太多,冷冰冰的,好像我欠你债……”
岳华一挥手,远处的几位保镖尽职地驱赶看热闹者,留给二人幽静的空间。
“对了,你在希尔顿看到的女子,是肖枫的姐姐,我母亲娘家的亲戚,这次来办点事,你不要想歪了。”
岳华似笑非笑,对着无阙的鼻孔吹气,像往日一般撒娇,似乎他们从未闹过别捏。
那一次,也并不是别扭,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决裂。
无阙因此元气大伤,头破血流,偏偏岳华涵养太好,可以假装看不见,继续把戏演下去,来一个花好月圆的大团圆。
这就是所谓的爱?
因为爱,就能为所欲为,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
被爱的人更可悲,以爱之名,无底线地作出牺牲,宽恕对方所有的罪与错。
不,他花无缺,没有这么伟大。
无阙脑子翻腾着种种思绪,眼神空洞,越过对方看向一个不知名的空间。
坐得久了,他的腿完全麻木,不着力,只能慢慢地揉着膝盖,等待这份痛楚过去。
岳华意识到不对劲,握住无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