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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大小的确跟膳食有关系,可她之所以尚未显怀,是因为她至今不过才怀孕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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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大房这头是傻爹贾赦、淘气包琏哥儿以及安心养胎的那拉淑娴,那么二房那头就是被震撼了的贾政、心情不佳的王夫人,并两个比赛似哭闹生病的哥儿姐儿。
贾政今个儿是确实被震撼了,哪怕他先前就知晓那拉淑娴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可到底没甚么真切的体会。尤其在瑚哥儿夭折后,贾政还觉得,王夫人虽出身文采容貌等等都不如那拉淑娴,至少她把两个儿女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可打今个儿之后,贾政的想法却完全变了。
“怎么又哭上了?你到底会不会带孩子?要是不会带,就赶紧送到荣庆堂去!”
梨香院里,王夫人原正带着珠哥儿和元姐儿在东耳房里吃点心玩闹,其实这俩孩子虽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康健,可仅仅是因着年幼体弱,并没有甚么大问题。精心养了这些天,不说全然病好了,至少吃喝已经恢复了正常,尤其是珠哥儿,他到底年岁大一些,从昨个儿起,就已经蹦蹦跳跳开心的不得了了。只可惜,一切都在贾政进屋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原本跟母亲妹妹玩得好好的珠哥儿,在看到贾政的那一瞬间,徒然间爆发出一阵惨烈的哭声。身畔的元姐儿比琏哥儿还小了半岁多,如今不过才堪堪三岁出头,冷不丁的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先是浑身一颤,旋即就像是被惊了魂一般嚎啕大哭。
一时间,王夫人手忙脚乱,身畔伺候的花钿、螺钿也忙不迭的上前帮衬。可小孩子哭闹并不是那么容易哄的,假若只是因着撒娇想引起旁人注意之类的,倒是三两句话就能哄好,再不然像琏哥儿那般闹脾气也没甚么。可珠哥儿是被勾起了心底里最恐惧的事儿,至于元姐儿则是猛地被惊了魂。在这种情况下,王夫人并两个大丫鬟纵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愣是没能将两个孩子哄好。
见状,贾政的面色愈发的难看起来,想起白日里在书房乖乖听先生讲课的琏哥儿,再看着眼前这俩只会放声哭闹的儿女,登时沉下了脸极为不耐烦的呵斥道:“王氏!你到底是怎么带孩子的?奶娘呢?赶紧让她们进来将孩子抱走!”
“老爷这是说的甚么话?哥儿姐儿原是好端端的在屋里玩,还不是老爷猛地进来唬到了他们了?如今倒是责怪起我了!”
王夫人也不是个好性子,经了前段时间的事儿后,更是让她壮了胆气。且她是确确实实将两个孩子放在心坎上疼爱的,如今见两个孩子哭成这副模样,贾政不心疼也罢,竟还责怪起了她,一个没忍住便顶了回去。等她意识到这话不妥时,贾政已经彻底黑了脸,在冷笑一声后,直接甩袖离开。这一下,却是真的惹火了王夫人。
“这是甚么态度?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老爷您既不愿意插手教养,那也别甩脸子!好好,您既然是这副做派,当初作甚要去我娘家接我?索性把我休弃了大家伙儿都省事儿!”
人嘛,在气上心头时,难免会口不择言。王家一门都是爆炭性子,且因着先前那事儿,王夫人在面对贾政时,总是有着一股子莫名的优越感。若是她年长一些,经历的事情多一些,或许还能做到八面玲珑的应对各事儿。可惜,她如今不过才二十出头,比那拉淑娴还略小了两岁,想要面面俱到,还差不少火候。
等发觉贾政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王夫人虽有些懊悔,却仍嘴硬着扬声道:“走就走罢!当人人都稀罕你不成!花钿,还不去将奶娘唤来!一个个整日里都不知晓在想些甚么,连个眼力劲儿都没有,拿自个儿当主子了不成?”
花钿低着头急急往外头走去,剩下的螺钿面色也不好看,却只咬着唇当甚么都没听见,低声哄着哥儿姐儿。
不多会儿,两个奶娘皆进了屋里,抱走了各自的小主子,归了屋里暂且不表。本以为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可谁也没有想到,原已病愈了的珠哥儿却在半夜里忽的发起烧来,唬的奶娘哭喊着让人去唤老爷太太、唤大夫过来。
大夫倒是很快就被寻来了,只是如此一来,梨香院算是别想静下来了。且这梨香院只是个僻静的小院落罢了,别说荣禧堂荣庆堂,甚至比东院都要小了不止一半。试想想,东厢房里闹成这般,只几步之遥的西厢房能不受影响吗?
等次日一早,珠哥儿退了烧沉沉睡去后,元姐儿却已哭肿了双眼哭哑了嗓子。
王夫人原就极为在意这一双儿女,累了一整夜也心疼了一整夜,等两个儿女皆被哄睡了后,才总算安心的回房打算略歇一刻。
不曾想,贾政却带着满脸的恼火从昨个儿歇觉的西耳房里走出来,一见到王夫人就开口厉声训斥道:“王氏,你是怎么当母亲的?既不会照看孩子,那为何还非得将他们从老太太跟前讨要过来?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到底安的是甚么心?就这般见不得孩子好?”
☆、第052章
荣庆堂里,珍珠望着贾政怀里哭得快抽过去的珠哥儿,愣是半响都没能回过神来。还是后来赶到的贾赦见珠哥儿这副模样明显有些不对劲儿,忙上前接过来一瞧:“这是又病了?”又拿手去碰珠哥儿的额头,“这么烫?还愣着作甚?快去喊大夫。”
及至珍珠和等人回过神来,又是命人唤大夫,又是接过珠哥儿往先前他所住的东厢房而去,期间贾母也强撑着起身瞧了瞧,登时心疼的老泪纵横。
眼见荣庆堂瞬间乱作一团,偏贾政又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贾赦只得又好气又无奈的接手安排起来,还特地吩咐别去打扰那拉淑娴,气得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贾母又是好一通埋怨。不过,在埋怨之后,贾母渐渐的也醒过味儿来了。
“老大媳妇儿怀着身子又要照顾琏儿,没空过来也就罢了,老二你媳妇儿呢?珠儿都病成这般了,她在作甚?竟是连过来瞧一眼都不肯吗?”虽说并非针对贾政,可贾母言语之间还是不由的带上了一丝责怪,毕竟珠哥儿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宝贝乖孙儿。
贾政倒是不敢质疑甚么,听了这话只低垂着头向贾母告饶:“都是王氏那愚蠢的妇人,明明母亲先前将珠儿、元姐儿照顾得极好,偏她就这般见不得孩子好,非要带走亲自教养。如今可好了,这两日珠哥儿不停的哭闹,昨个儿更是折腾了一整个晚上,大夫也来过了,连带元姐儿都哭了一整宿。儿子原不想叨扰母亲安宁,可珠儿他……”
“哎哟我的珠儿哟!”贾母心疼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作死的王氏!仗着王家位高权重,非从我手里夺走了珠儿,他是我的孙子,我如何会对他不好?只她就是不放心,非要同我对着干,我可怜的珠儿,可千万不要有事儿啊!”
“母亲,儿子是想,索性就将珠儿留在您这儿罢。元姐儿倒是还好,只是哭哑了嗓子,珠哥儿……”
“留下留下!都留下也无妨!就算我只剩一把老骨头,也定能将孙子孙女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尽管眼泪完全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