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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赵忟看着看着渐渐忘形的眼光盯得不耐烦,欧阳毓表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当做没有注意到不着声色地悄悄后退少许保持着一定距离,没想到赵忟居然跟着也往前挪了一小步,两人顷刻间距离全无。
现在欧阳毓终于知道赵渊那见到美色就忘乎所以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原来根本就是父子遗传,试想有这么一个父亲,做儿子的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把这样的一个皇帝惹出来是幸还是不幸,这下真的不太好说……
实在挨得太近,欧阳毓眉峰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忽然展颜清滟一笑,笑得赵忟魂飞魄散,差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到九霄云外,“皇上,若无别的吩咐,时候也不早了,我可以走了么?”
“走?”赵忟好不容易回魂过来,想了想,颇为奇怪地问,“你要去哪里?”
暗自猛皱眉头,欧阳毓面上仍是一副温顺模样,“当然是要出宫去了,总不能留在这里过夜……”
“好啊!”没想到赵忟满口答应,反倒是欧阳毓被堵了一下,“现在确实天色已晚,何况关于无一庄的悬赏还未撤销,你独身一人出去有些危险,……干脆就先在宫中住些时日好了,等朕处理好了这件事你再走也不迟!”
“这——”欧阳毓立刻就要推辞,没料到赵忟此时心底根本不想放他回去,如此美人,虽身为男子,但留在宫中多看两眼也是不错。
“来人,带欧阳公子下去休息!”转头又对欧阳毓安抚道,“你先好生休息一晚,有什么话明日朕再来看你!”
欧阳毓这下真的要笑不出来了,得罪一个太子就已经闹到如此地步,若是再得罪了皇帝,那……那也只能从命了……
忍下不快,欧阳毓微微躬身行礼,“多谢皇上厚爱!”
正文第九十四章
章节字数:2485更新时间:09-08-0613:20
就是如此机缘巧合地,欧阳毓只得在太子宫中住了下来,皇帝赵忟美其名曰,事情皆是太子惹出来的,欧阳毓的安全便就由他来负责,若是出了什么事便第一个拿他试问,这下可好,原本还相看两相厌的两个人从此却是想不碰面都不行。
受完杖刑,赵渊被几个太监搀扶着送回到寝宫,跟在他后面安顺可就没那么好的福气,哭丧个脸,捂着自己肿得老高的小屁股一跛一拐,看起来煞是委屈可怜。
其实赵渊伤得并不重,虽然皇帝下令不准徇私,但到底打的是太子,大宋朝未来的国君,谁敢真正下足劲重重的打下去?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想自寻死路。
可是若打得太轻,又是罔顾皇帝圣旨的欺君大罪!所以杖刑时到底该多轻多重倒让行刑的人好一阵为难,最后还是不轻不重地打完了事。
在回寝宫的长廊尽头,赵渊意外发现倚在一根朱红廊柱旁无声看着自己的欧阳毓,身边太监早已将他走后皇帝的安排悉数禀报了一遍,可想而知赵渊当时脸色,那是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当即身形一转,硬是从别的地方绕道而过。
见他走路时虽有些不稳,但行动并无大碍,反倒是安顺好像伤得更重些,欧阳毓略略有些放下心,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也回去休息去了。
一夜翻来覆去难以睡的安稳,第二天大清早赵渊就醒了过来,沐了浴,让宫女换过一身宽软朝服就起身去往太和殿上朝,谁知到了那里不过半刻就听到皇上身边的公公前来宣布今日无须早朝,心中虽暗自奇怪,却也没多想,折身便又原路返回。打算逮到人去算算旧账。
昨夜再次被欧阳毓耍了一记,这口气叫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既然现下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逃避也于事无补,想来想去还不如直接主动找他问个清楚才是上策。
刚回到东宫,老远的便看见安顺等在宫殿外满脸焦急,揉着疼痛的臀部笨拙地走来走去,一见到他慌忙迎了上来,“太子你可回来了,皇上都过来好一会,现在人正在枫苑跟欧阳毓说话呢!你赶紧过去看看,不然那个欧阳毓指不定还会在皇上面前掰些什么不利的事情出来。”
赵渊神情咻然变得冷峻下来,脚下一刻不停直奔枫苑,老远便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动人箫声,疾走几步进到苑内,只一眼,顿时怔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枫苑本是他东宫的花苑,绵延数十里的花苑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分布得错落有致,御花园中栽种的各色名贵花种这里差不多全都具有,四季都有各种时令花色摇曳绽放,所以终年幽香缭绕,是他平日休憩养身最常来的地方。
这个季节正是满园牡丹盛开的时候,此刻那娇艳绽放的花海中央正仁立着一道青色身影,勾魂凤眸微微合起,肌肤似雪胜雪,双手执萧,美妙绝伦的音律从他白皙修长的指尖倾泻而出,如幽如诉,动人心弦。
满园芳华尽绽的牡丹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居然全都比不上他无意抬眸间风华绝代的清滟一笑……
一曲毕了,欧阳毓放下长萧,凤眸微抬,半空中与他视线相胶在一起,唇边隐隐逸出几分笑意,那温柔的笑容是如此熟悉,熟悉到心脏位置又开始莫名抽痛起来。
赵渊忘形所以,无意识张了张唇,一声“弦音”几乎就要冲出口,正在这时耳边忽然想起一阵掌声将他惊回神,愉悦笑声随之而起,“难得难得,如此美妙的箫声朕倒是第一次听闻,欧阳公子果真才艺了得世所少见!”
离了牡丹花圃没有多远的凉亭内,赵忟正坐在里面,手执一玉瓷酒杯,说完对欧阳毓遥遥一敬,仰头尽数饮下。
欧阳毓意味深长看了赵渊一眼,回眸客气拱手,“多谢皇上夸奖,宫中精通音律的伶人想必数不胜数,如此倒是在皇上面前献丑了!”
“不,你错了。”赵忟含笑摇头,“朕绝非虚言,以往确实从未听过这般美妙的箫声,实在心仪得很,若是以后能够时常听到你的箫声,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欧阳公子你说呢?”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妙,欧阳毓面上带笑,手中长萧从牡丹花瓣上轻划而过,“皇上只是一时新鲜,只怕再听个几次就会听得腻了。”
赵忟刚要开口再说,身后募然传来赵渊的声音,“儿臣赵渊,给父皇请安,不知父皇清早驾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回头望去,赵渊已然恢复正常,神情肃穆地站在凉亭外恭敬垂首听候指令。
轻声哼了哼,赵忟似乎一见到他仍是余怒未尽,不过到底是自己疼爱的皇子,随后摆摆手不想再计较下去,“罢了罢了!……昨日挨了二十大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