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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懦弱,还有,你惩罚他们算是怎么回事?”越过他,我走到桌前坐下,倒茶。
“主子外去他们不跟着保护竟然还在睡觉,这就是护主不力,当然要罚,不仅要罚,还要严办,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责忽职守,”他凛冽地瞟了眼跪在地上的下人们,原本就已经吓得直发抖的人,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抖得厉害。
“我是牢犯么?”我斜瞪他一眼,“出去散个步也要被人跟着监视?”
“你这哪的话,我哪是要监视你的意思,我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危,你知道这府中勾心斗角的,还是多加防范比较妥当。”湮祁听我一说,立马换下紧绷着的寒脸,满脸笑容的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措辞着。
“行了,我知道。”对他脸上的欣喜视若无睹,我自顾自地补充,“但我不喜欢有人跟,所以你不用费心思给我安排人手。”回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发抖的人们轻声道,“起来吧,没事了。”
湮祁不满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最终他无力地摆摆手,“都下去吧。”
屋内沉默了良久,对面坐着的人终于忍不住,“一大早你上哪去了?”
“散步。”我用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没有正视他。
湮祁又是静静地盯着我看,片刻之后低声叹息道,“以后别这样了,我真的很担心。”
我把头转向他,嘴角含笑,“你要是对湮修这么说,他就不会想寻死了。”
湮祁眼光一滞,随后有些难堪道,“夕,你说话非得这么直白么?我知道我对湮修很残忍,利用他的感情,但对你,我确实一片真情,现在你这么残忍的对我,或许就是老天给我的报应也说不定。”
“爱情,”我冷然鄙夷道,“爱情算是个什么东西,世上只有最卑劣的人才会总是将爱情挂在嘴上,还自以为是的自称自己的爱情是最高贵纯洁的,可他们的感情充其量不过就是人性中最恶心最肮脏的部分,真是笑死人了。”
湮祁像是第一天认识我般,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我,表情复杂,久久没有出声。
我起身,垂眼看他,“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什么情情爱爱恶心我,”继而抬脚走向外屋,“有那份心思倒不如为你的出征好好准备吧,往后的日子又有游戏玩了。”
第十二章
无意从湮轩湮鸿的对话中听来的消息很快就被证实了,当湮王召集我们四人到大厅并宣布出来时,在场五人中就只有湮祁一人表现得震惊意外,剩下的人,包括当事人我,都平静如常。
“为什么?”湮祁率先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湮王目光凌厉的扫视了一圈,眼光定在湮祁身上,“修儿擅长琴律,弹得一手好琴,皇上早就有所耳闻,三个月后就是皇太后的寿辰,皇上下旨要修儿在寿筵上为皇太后献上一曲,所以在此之前,修儿需进宫专心做准备,”湮王说到这顿了一顿,又转头对我道,“修儿,这次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丢了湮王府的脸面。”
我一直盯着他,所以当他看向我时,被我逼人的眼神稍微震了震,但很快便恢复过来,我看着他稍纵即逝的一抹惊慌,扬了扬嘴角,“我会的。”
湮祁料不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刚想开口阻止,被湮轩抢先一步,“四弟,大哥在此先预祝你一切顺利。”我冷淡地看着他那艳若桃花的微笑,回道,“大哥真有心,倒是往后我跟三哥不在家,就有劳您多费心照顾二哥了。”我意有所指却又笑得格外天真,任是有心人听出弦外之音也不能发作,只能白了一张原本红润的俏颜,见湮轩吃瘪的模样我心下一阵快意,笑得更加绚烂,在场几人反倒看着出神。
就这么堂而皇之而又理所当然,一场阴谋悄悄酝酿而出,尽管每个人都维持着表面的礼节跟亲切,事实上所有人暗地里都在猜忌算计彼此,这就是人性的伪装,用最华丽的外衣装饰最丑恶的本性,用美丽的华贵的手段笑着shā • rén,不适应,就是死。
“你当真要进宫?”湮祁仍不放弃地追问我,俊美的面容浮现浓浓的担忧。
“我说出口的话从不反悔。”我淡然,轻轻看他一眼。
“就算你明知道这其中有危险有阴谋你也去?”一口气说完,湮祁紧张的凝视我。
“有游戏玩,我自然奉陪。”我抬手把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
湮祁见状想伸手帮我,伸到半空的手却因我警示的目光而定住,最终收回。
“你先前不是说你不想卷进任何阴谋诡计里么?”湮祁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你这次又是争对谁?”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猛然转回视线,“你要对付我父亲?”
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终于形成一条完美的弧线,我不打算回答他,反正我决定的事情从没有人能改变,他知不知道并没有区别。
“是不是只要是你厌恶的人,你就会不惜一切除掉他?”湮祁表情没有什么大波动,但他的眼神却有些闪烁。
“不是。”我眼角含笑,“这世上没有几个我不厌恶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费力的。”
湮祁有那么一瞬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的外表,眼中的惊异尽管飞逝而过,却还是留下痕迹,黑润的眼眸有我的倒影,里面依稀还有些什么,“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冷绝的人?”他的苦笑中隐含着怜惜,但看在我眼中,就只有可笑。
柳枝摇曳,西风漫卷,出奇宁静的道路上就只有咯吱咯吱的马车赶路声不停地回响着,冲击着我原本有些困倦的感觉神经,这是我来到古代后唯一不满的地方,交通工具实在让人受不了,睡意打消,我翻手佛开窗帘,微探出头欣赏路边的景色,阳光明媚,好天气,按理说离开了呆的已经厌倦的湮王府是一件值得我开怀的事情,事实上,本来也确实应该如此,如果没有湮祁在我临上车前的那抹眼神和那席话,他那坚毅深邃的黑眸直直望进我眼底,似在窥探又似在确定些什么,他身体没有触碰我,却给我比肢体被触碰到更深刻更不舒服的感觉,就像内心深处的禁地突然有人试图闯进,带给我前所未有的警惕,那低沉却坚定的话语仍犹存耳边,“等我,等我变得更强,我不会让你再从我身边被夺走,绝对不会!”
放下窗帘,将身体陷入柔软的坐垫里,我摇摇头,拒绝再想起有关于湮祁的事情,这个男人对我而言,唯一的身份就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看见的人,仅此而已,他想要的我永远不会有回应,如果他非要紧追着不放,那到时候就只有撕破脸成为敌人了。
长吁一口气,我现在应该好好规划一下进宫后的策略,毕竟这皇宫比起湮王府可要危险得多,人人都生活在阴谋算计勾心斗角里,这舞台可是有更大的发挥场地呢。想到这,体内的兴奋因子又开始不安分了,我扯起嘴角,笑得及其鬼魅,吓得坐在对面一直保持安静的贴身侍女脸色发白,赶紧低头,久久不曾抬起。
马车终于停下,车外传来一把略显女气的男声,听得我不舒服,“湮四公子,请下车。”
挑开门帘,我很干脆地跳下车,首先映入眼底的是一个面色嫩白,两腮嫣红的男子,这就是太监?我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害他被我看的不自在,忍不住出声,“湮四公子,请随小的来。”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