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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怀镜叫得他几乎乱了方寸,忙说:“不叫敬吧,同饮同饮!”也一口干了。雷宋二人就说好好,爽快爽快。酒的口感极佳,朱怀镜感到全身经脉都舒展了。但他却闭了下眼睛,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刚才他提出来要喝茅台,别人只以为他是激梅小姐,不像是他馋酒的样子。
雷宋二人接下来也要敬,说每人一杯是起码的。朱怀镜说那我仍旧喝矿泉水?雷宋二人不依,一定要一视同仁。于是各人都敬了他一杯。
这时,雷拂尘说:“朱处长,这次也是阴差阳错,让你表弟冤里冤枉吃了苦。我们很不好意思。不过事情发生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您叫表弟安心养伤,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等我们都按规矩办。”雷拂尘说罢,就望着朱怀镜的反应。老宋和玉琴也都把脸转向他。
朱怀镜放下筷子,扯了餐巾纸,慢慢揩着嘴巴,半天才说:“今天我们头次相叙,本不该提别的事情。这事一来是雷老总手下人干的,不能怪你雷总;二来说起败兴。所以我一直回避着。既然雷老总提起了,我就有几句话要说。你们几位都是场面上走的人,我说出来你们别在意。我再怎么着,也是市**的一个处级干部。我表弟专门从乡下来找我,平白无故地被人打了个半死。不说别的,我这面子还要不要?家乡人还都说我在市里当大官哩!什么大官?一个表弟去找他,叫人打了一顿回来!就说我这面子不要,我那表弟他冤不冤?他躺在医院怎么想这事?又退一万步讲,要是他不是我表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靠山的老百姓,他碰上这事又怎么办?我们这些人在社会上混得风风光光的,老百姓遇事怎么办?可以说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哩!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还是要多想想老百姓哩!”
雷拂尘忙说:“朱处长说的是,领导就是领导。”
这回朱怀镜也顾不上谦虚,也不望谁,只说:“就算是抓了小偷,保安也不可以随便打人呀!这事怎么办?”
宋达清望了雷拂尘一眼,说:“这一块的治安是我管的。雷老总对保安人员要求一直很严,这我知道。不过这回这两个保安怎么这么混账?雷老总,他们这么做是违法的啊!”
雷老总问:“宋所长的意思?”
“依我,关了他们!”宋达清说,“不过他们是你的职工,我就不好下手了。”
老宋这分明是在同雷老总将军。朱怀镜看出了雷拂尘很为难的样子,就说:“也不要让雷老总太为难了。我看,要是他们俩是雷老总的亲戚或者熟人什么的,就不要太认真了。不然的话,让雷老总为难,我面子上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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