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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忻楠,“你不要在这里瞎咋呼,你告我们?你算什么人?而且谁知道林筱年自己跑出去干什么去了?那小子天天在外面打架闹事,说不定是跑出去在外面让别人揍的呢,他嫌我们管得严想往我们身上推,证据呢?”
忻楠瞪着陈碧瑶,根根头发都恐怖地竖了起来,不停地摇着头,“你……”他是知道这女人无情,却从未曾想过她会这样的不堪,简直可怕!无论如何不喜欢,那也是她血肉相连的亲外甥,不是吗?
忻楠开始后悔!后悔得心都绞成一团……他无数次地在寂寞中把筱年带到自己身边……又无数次毫无所察地把他送回这里……以为事情没有那样糟……那孩子昨夜该如何绝望?被殴打……差一点就被qiáng • bào……唯一的血亲就在隔壁他却求救无门……那种事甚至是被纵容被默许的吧?
忻楠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夹杂着一种难以克制的暴力的欲望,像蛇一样沿着脊椎骨向上升,他努力抑制住情绪,冷冷看陈碧瑶,“昨天晚上你也在场,你丈夫不但欧打林筱年,还试图qiáng • bào他,你在场却不阻止,你是共犯!你说我告不了你?你就试试看!”他不再看陈碧瑶铁青的面孔,转身推门离去。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忻楠觉得窒息,他不想再待在那间屋子里。
门关上的刹那,他听到背后王哲民哀叫出来,“我没有……我只不过喝醉了……”
忻楠咬咬牙,手捏成拳头又张开。
走到楼下,忻楠拿出手机拨电话,“雅泽?筱年怎么样了?……嗯,我刚从他阿姨家出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恐怕要你爸帮忙了,你听我说……”
筱年是疼醒的,意识朦胧中总觉得有无数脚落在身上,说不出的疼,挣扎中疼醒了,所有恶梦退去,有一刻的恍惚。
身边很安静,入眼的是白的屋顶角落,鼻子里有一股药水味道。
死了能去的大概也就是这么宁静美好的地方了吧?
可是马上知道自己没死,因为身体还在痛,一时竟有困惑,但转瞬间所有事情便回到眼前来,清晰得不像记忆。
筱年惊喘一声,警惕又慌乱地转头四下望。眼睛需要特别用力才睁得开,视线模糊,勉强看到不远处半开的房门,一个人站在那里,正低头同房间外面的人说话,声音很熟悉。
大脑没想清楚,筱年已经反射性叫出来,“忻楠哥。”
声音又轻又哑,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的出声了还是只在喉咙里呜咽了一下,但是忻楠立刻听到了,急速地转过身走到床前,脸上又惊又喜:“筱年?你总算醒了!”一边说一边紧紧握住筱年露在被单外的一只手。
温热的触觉很真实。
筱年无力地吁出一口气,放松了绷紧的肌肉,没有察觉自己身上己经出了一层冷汗。
原本站在房间外面的人这时候也已经进来站在床边,筱年认出是季雅泽,表情淡淡地看着自己。忻楠也在看自己,神情目光都奇怪,似哭似笑,酸酸的有些内疚有些怜惜,复杂得令他看不懂,落在身上却很暖和。
“你早该醒了,我都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儿!”忻楠喃喃抱怨,语气却很温柔。
“我睡好久了?”筱年眼神有些迷惘。
“三天而已。”插话的是季雅泽,“你忻楠哥急得好像你已经睡了三百年一样,差点当你是睡美人吻醒你!”
“就算睡了三百年也不过是只小睡猪而已!”忻楠明显的神经放松下来,笑,“吻醒?咬醒还差不多。”
筱年样子有些痴呆,反过来抓着忻楠的手,抓得很紧,似乎使上了全身的力气。季雅泽使个眼色给忻楠,后者却有点犹豫,季雅泽干干脆脆踢了他一脚,踢得他晃一下,震动传到手上,筱年略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也就一眼而已,筱年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忻楠,捉着他的手,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那孩子脸上有一种总算安全了的表情,看别的任何东西都是一副惊惶防备的神态。
季雅泽看在眼里,心里木木的,很不好的回忆刺破心防钻进来,他甩甩头把它们甩掉。
忻楠终于小心翼翼开口:“筱年?你还记得发生的事吗?”
筱年迷惘地看着他。
“就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们看着那少年的身体忽然僵硬,下意识的想要蜷缩起来,脸上也浮现出恐惧的样子,忻楠心痛万分,急忙伏下去轻轻搂着他,脸对脸鼻尖对鼻尖哄劝:“别怕!筱年别怕,我在这里没人能伤你……”
少年死死瞪着他,嘴唇颤抖着,半天才发出一声破碎的鸣咽。
“听我说,”忻楠努力安抚若怀里的小东西,“别害怕!我是要告诉你你没shā • rén!那个人也不能再打你!听到吗?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他一遍一遍地反复低语着,不停地劝慰,恐怖的事没有发生……
该害怕的事以后也不存在了……别再害怕了孩子……有我呢有我呢……
一句一句有如魔咒,筱年慢慢安静下来,没有肿起来的那只眼睛里逐渐露出一丝清明的意识。
“我们可以告他们,起诉他们,”忻楠专注地望着他,说,“让他们坐牢,得到惩罚!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让他们受你受的苦,揍到他们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还可以让他们身败名裂,在单位混不下去……怎样都可以,只要你愿意……”
季雅泽嘴角扯起一丝笑,听忻楠用温柔的语气说着可怕的话,局外人大概很难想象。
筱年青青紫紫的面孔显得脆弱而疲惫,他仍然死死抓着忻楠的手不肯放开,在忻楠的低语告一段落后,他困顿地开口:“……可不可以……我可不可以……永远也不用再看到那些人……”
忻楠静静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说:“好,我答应你,你永远也不用再看到那人……睡吧,睡醒就都好了……”
筱年侧过一点头,依着他,眼皮不安地挣扎了一会儿,重新睡着了。
忻楠跟一直等在旁边的季雅泽离开房间到走廊里去,沉默了一会儿:“你猜得对,他不愿再想到那些事。”
季雅泽平静地说:“通常……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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