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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别的啦?”
“没了。”
“那你干嘛不早说?婆婆妈妈了半天,就为这点破事!”谢竹缨突然咆哮起来,狠命地教训着我,“我就说你这个人,做什么事一点不干脆,恐高症而已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偏要磨磨叽叽地东拉西扯,你是不是男人啊?”
“这……我……”
“行了!别我我我的啦!”谢竹缨白了我一眼,道,“去划船吧,你该不会还有晕水症吧?”
“没有没有,划船好,就划船。”说完我擦了擦额上的汗。
谢竹缨这番劈头盖脸的教训,说得我又羞又窘,简直无地自容了。不过,她说的倒确是那么一回事,我还真是……她说的那样啊!我想到了吴铮,他的的性格倒是挺干脆的,要不是……唉,世间的感情事,总是阴差阳错地捉弄人。
谢竹缨看着我的窘态,“噗哧”一笑,嗔了我一眼,再度拉住我的手臂,我们并肩往湖边走去。
到了划船售票处,我问道:“竹缨,想玩什么船,快艇?”我想谢竹缨那么喜欢飙车,一定会喜欢快艇,尽管我不喜欢。谢竹缨对我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又道:“那,脚踏船?”
谢竹缨轻叹了一声,道:“你这个人既木头,又没有情调。划船划船当然要自己划才有趣?就玩最普通的手划船好了。”我看了她的右手一眼,没说话,心道有趣没趣你又划不了,还不是我受累。我无奈摇了摇头,买了一张手划船的票。
我先上了船,又拉了谢竹缨一把,随后坐下,准备等她坐好后,把船划出去。
谢竹缨扶着我的肩头,看了看我,道:“往边上点。”
“干嘛要我往边上靠,你坐对面不就完了?”
“哎呀,你不懂的,坐对面很无趣的。两个人坐在一起,讲话才方便吗?”
我哭笑不得,脱口便道:“你都什么理论?昨天我和小雨划船……她也没和我坐一起呀!你凭什么……”谢竹缨眼睛一瞪,厉声道:“她是她,我是我,她是你情人,我们是哥们,我当然不能和她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道:“竹缨,我不是不让你坐,这只船总共不过半米来宽,你坐在我身边,我的手臂很容易撞到你的……我怎么划呀?”
“少啰嗦,凑合划吧你!”
唉,我无奈之下,只得往一旁挪了挪。谢竹缨扶着我的肩笑嘻嘻地和我挤坐在一起。我别别扭扭地把船划了出去。
今天的天气虽然很闷热,但水面上还是很凉爽。看着岸边的垂柳,湖面上荡漾的一叶叶小舟,我感到一种“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优美意境。
“哇!好惬意啊!程东,你说是不是?”谢竹缨一双美目看着我问道。
“是啊,水是最具灵性的吗!要不古人怎么会喜欢寄情于山水呢?”我颇有感慨,摇头晃脑,脱口便道,“昔日范蠢退隐之后,携西施泛舟于五湖,这个故事应该说是此类传说中最令人称道的一段佳话了。哎呀,光是想想,就够惬意啊?”
听了我的话,谢竹缨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望着我的眼睛,轻轻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范蠢和西施……”我看着谢竹缨羞红的面颊,脉脉的眼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尴尬了一下,我改口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划船是一项很能陶冶人情操的活动,就连古人都深得此道。”
谢竹缨白了我一眼,微噘了一下嘴,低头不再说话。我说错了话,也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儿,谢竹缨用胳膊肘儿轻轻拱了我两下,我转过头,道:“竹缨,什么事?”
谢竹缨双目含羞,半低着头,浅浅地笑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轻声对我道:“你说……你说我和你的大情人比,谁更漂亮些?”
我暗叹一声,道:“那……你自己觉得呢?”
谢竹缨一听,抬起头漫不经心地道:“当然是你的大情人漂亮了,我哪比得上她,我不过就是个男人婆吗?”说完别过头不看我。
我哭笑不得,心道女人怎么都有这本事,八百年前的事想用随时都能揪出来。我无奈叹了一口气,用膝盖碰了碰她的腿,真诚地道:“竹缨,其实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一类人,无论是性格还是气质都相差太多,要想分出一个优劣真的太难了,只能说你们在各自的类别中都是顶尖的佼佼者。不过,嘿,你有S市第一美女之称,小雨可什么都没有呢!”
我这番话虽说对两人各打五十大板,但确是心里话,只不过最后一句是为了照顾谢竹缨的情绪。女人吗,必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谢竹缨转头看了我一眼,笑吟吟地又转了回去,显然对我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
两人一舟,说说笑笑,我已经将船划到很远的地方了。谢竹缨忽然用手在脸旁扇了扇风,道:“天怎么越来越闷了,刚才还有点风,现在好象一点都没了。”我停住桨,擦了擦额上的汗,下意识地抬头向天上望了一眼,心中当时一沉。
本来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大团乌云,从正北偏西方向滚滚而来,已经快要到我们头顶了。该云团外表呈块状,好象一个一个的大鸭梨。我对看云识天气略知一二,正所谓“天上云象梨,地上雨淋泥”,这是大雨或暴雨将至的前兆。
我暗道了一声“糟糕!”忙对谢竹缨道:“竹缨,快!坐到对面去,要下雨了,我们要尽往回赶。”谢竹缨奇道:“你怎么知道?”
“哎呀,别啰嗦了,没时间了,快坐过去!”
谢竹缨见我一脸正色,忙爬到对面坐下。我不敢再耽搁,调转船头开始拼命地往回划。可来得容易,想回去可就难了,我划得实在太远,气力已消耗了不少。尽管我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还是来不及了。不到两分钟,头顶的云层已经渐渐笼罩了整个湖面。
我抬头看了看天,擦了一把汗,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场雨是躲不过去了。我看了谢竹缨一眼,不禁对她纱布包裹着的右手担心起来。我在船仓里扫视了一下,发现了谢竹缨坐位下有一只不知谁扔的方便袋。我大喜,忙捡了起来,对谢竹缨道:“快,把手伸过来!”
谢竹缨睁大眼睛看着我,道:“你要干嘛?”
我看着她,平静地道:“来不及了,我们要挨浇了,只能把你这只手保住了。”谢竹缨明白了我的意思,忙把手伸了过来。我用塑料袋套上她的手,左缠右系,绑了个结结实实。谢竹缨脉脉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四分欣喜三分羞涩两分感动,还有一分是无奈吧。
我没有看她,操起双桨又开始奋力冲刺。一分钟后,豆大的雨点从我们头顶倾盆而泻,只一瞬间,我们就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岸上的人群狼奔豕突,纷纷跑到长廊或凉亭下躲避。湖面上的人倒是相对平静,因为绝大多数游客玩的都是带顶棚的快艇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