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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分节阅读 15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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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关切问:“可有大碍?”

郁容微微摇头:“并无。休息一会儿,多喝些水便没事了。”

当然没事啦,他出于谨慎,查不出老头的病症,就让系统鉴定了一下……好麽,老人家玩“仙人跳”呢,装昏的。

圣人闻言舒了口气,转而偏头看向一直做背景板的聂昕之,道:“勺子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徐卿年迈体衰,你跟人家计较个啥?”

郁容有些无语。

徐老大人明明是不服老的性子,官家当人面说“年迈体衰”的,这不是直戳人家心窝窝吗?

聂昕之没吭声。

圣人又道:“既然是勺子你吓的,赶紧将徐卿背上马车吧。”

郁容禁不住想替兄长辩解一句,张嘴还没发出声,便见官家悄悄比划了下噤声的手势,瞬时阖紧了嘴。

聂昕之也没推辞,提袋子似的提起老大人的衣服。

圣人赶忙表示:“哎,勺子你手上注意些,别勒着徐卿了。”

郁容默默地看着兄长扛起了老大人,心里莫名觉着欣慰:虽说,之前总觉得这家伙抱自己时,跟扛麻袋似的,对比眼前这场景,自己的待遇明显好多了,堪称是贵宾级了。

“是不是觉着疑惑?”

圣人的问话,打断了郁容的浮想:“陛下的意思?”

圣人叹息:“徐卿眼看到了杖国之年,还是爱玩装病这一套。”

郁容汗颜,感情老大人这不是第一回唬人了?

“不过也是勺子过了分。”圣人继续说明,“老逮着徐卿给算日子,徐卿大概是给烦怕了。”

郁容不由觉得意外:“兄长他要算什么日子?”

圣人道:“和匙儿你的契礼啊。”

郁容顿了顿,少间,翼翼小心地问:“司天鉴好像一直没给算?”

圣人点头又摇头:“算是算了,徐卿直说时辰没到,过个一两年再说。”

郁容恍悟:“原来是这样吗?”

圣人接着说:“再过一两年,勺子都三十出头了,可不着急死了吗,这不一逮着空闲,便寻徐卿非要算个好日子,限定最晚不能迟于腊月,偏偏徐卿也是个固执的,怎么也不肯松口。”

郁容听罢,一时无言以对。

所以,兄长今儿又堵着老大人逼问吉日,结果老大人被“逼”急了干脆用上了老套路,装病“昏”过去。

“兄长。”

到了宗庙不远,临时歇脚的院所,郁容想起官家说的话,便与聂昕之说道:“徐老既是不愿再算日子,你就别总烦扰人家了。”

聂昕之眼睑半垂,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莫名觉得这一声带了些委屈,郁容遂破功失笑了,好声好气地安抚:“当然啦,徐老装昏这一招太无赖了,到底是老人家,兄长就让这一回有何妨?”

聂昕之再度“嗯”了一下。

郁容笑意更深,心知这男人最介意的。绝不是徐老头装病“陷害”他一事,便是歪了歪头,思考了少刻,温声再出言:“契礼一事……我都拜了兄长你家的宗庙,何必着急一时。”

聂昕之不作声了。

郁容见状,眼珠一转,道:“若兄长真着急,那就不管什么吉日良辰了,待我去往西琴归回,便简单办一场契礼如何?”

聂昕之抬手,在年轻大夫含笑的眉眼上轻抚,浅声道:“不能简单,要盛大。”

郁容默然,遂无奈一笑:“盛大就盛大吧,我的意思是,好日子多的是,不一定非得让司天鉴算。”

聂昕之垂下眼,忽而起身,道:“我这便找徐老提点。”

郁容:“……”

兄长这又是犯什么轴?跟徐老头杠上了?

算了。

随他高兴吧。

郁容摇摇头,决定不管这事了,不管什么时候行契礼,反正他觉得没所谓啦,连聂家的祖宗都拜了,还在意那些个形式上的事干甚么。

第176章

最终徐老头到底有没有再给卜算吉日……

郁容看到聂昕之悄默声儿回来,一句相关的话也没提,心里自然有了数。

有些好笑,转而考虑到,这男人不过是对契礼过于看重、以至心情激切迫急……心脏不由柔软了。

便暗想,找个时间他私底下自个儿拜访一下老大人吧。

提前备好礼物,态度诚恳、语气委婉些。那位老大人尽管是“老顽童”的脾性,对年轻小辈的姿态却是挺慈和的。

至于兄长,大概是板着脸很能吓唬人,嘴上又不会说好听的话,堵截人家次数多了,对方不免就嫌烦了。

想是这样想,郁容一时没能找到合适时机。

在别院歇了脚,第二日包括老大人在内的宾客,俱数匆匆离开了凤栖谷,因着中秋来至,这阖家团聚的节日对大多数人来说,也算是个重要日子。

譬如聂暄啊盘子等,带着一众小萝卜头,由着护卫们明里暗里各种严实的保护,折返回了禁中。

就剩郁容和他家兄长,及一队郎卫,不紧不慢地登上回雁洲的船舫。

遂发现本该离开了的圣人,竟早他们一步上了船。

这位九五之尊换了一身简朴的青布衣,脸部做了巧妙的伪装,也不知是抹了或黏了什么东西,面上多了几许风霜,紧贴着下颌的山羊胡看不出一丝破绽,整个人一下子就老了五六岁,一看就像在学堂里教书的老先生。

郁容默然。

看这架势,官家又打算微服私访了?

圣人见到二人,笑着先声发话,确认了其猜测:“近日颇有些空暇,我一人待在禁中着实寂寞了,便借着佳节之机,跟你们一起去雁洲耍耍。”语毕,硬生生地转换了语气,作征询问,“如何?”

郁容听了不由得汗了。

仿佛偌大的皇宫除了官家他就没第二个人似的,那些后宫妃子、小皇子皇女们,乃至宫人、禁卫,全是假的吗?

然而人家是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聂昕之不至于没眼色到说“不如何”,自是遵循着圣意来,便有条不紊地指挥郎卫们做起了“安保”工作,显然对圣人这一套作为习以为常了。

郁容更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意见。

他可没资格置喙圣人的行事。

唯一担心的是白龙鱼服或易遭危险。

遂忆起当年其带着盏儿跑去青帘他家了,明面上也没看到什么随扈……

想是官家在躬亲“体察民情”一事上,经验熟练得很。

船舫悠悠地荡起,顺水而下,直往乾江驶去。

郁容靠窗而坐。

入秋不久,尚有余暑,江面的风拂面吹着,清凉爽适,令人身心倍觉畅快。

他慢条斯理地翻阅着一本书卷,是这个位面的医家的一些经典医案。

读着、思考着,看到棘手的疑难急症,便掩卷,微闭目在脑海里作着“模拟”。

几经思量,颇有所得。

门扉被轻叩了几下,沉浸在医案中的郁容没多想,头也不抬道了声“请进”。

有人走了进来,动静之间,在其桌对面坐下。

郁容这才回过神,下意识地抬目,看见是笑盈盈的圣人,连忙起身,被对方一个手势阻断了见礼的举动。

“坐坐。”圣人温声和气地开了口,“贤婿啊,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每每听到“贤婿”,郁容就觉得头皮发麻。

犹犹豫豫,到底还是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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