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寺中（2/2）

瞧着前面的位置，杏儿着急得不得了，一直捏着黎淑妧的袖子，示意她上前去讨好赵氏。

黎淑妧觉得自己的位置挺好的，周围没几个人，开阔又安全。

“前面太挤了，我过去多危险。”

杏儿看了看赵氏身侧的人，失落地叹了叹气。

大然寺是千年古刹，屹立了几个朝代，香火鼎盛。

寺前的石头台阶因着香客众多，已经被踩得没了棱角，边缘光滑。

两侧栽种的树木则是高耸挺立，树上还有一些刀枪划过的痕迹，不知见证了多少历史。

不一会儿，一行人走到了上面。

去礼佛时，黎淑妧依旧没往赵氏身边靠，自觉地靠后。

跪拜时，黎淑妧默默祈祷，一愿自己长命百岁，二愿自己能嫁得如意郎君。

礼完佛之后，一行人去了一旁的院落里休息。

这次府中一共住两个院子，一个是赵氏和姨娘们的，一个是几位姑娘的。

回去后，大家都去了赵氏那个院子。

黎岚瑜和黎如敏仍旧在赵氏身侧，跟赵氏说着话。这两个人可能受到了寺庙的熏陶，今日倒是没吵架，说出来的都是吉祥话。

她们先是夸了赵氏，又夸了两位哥哥，说两位兄长定能金榜题名，官运亨通等等。

黎淑妧这时候不好沉默，但她也不想表现什么。

于是她找准时机，觉得黎岚瑜说得好的时候，就在后面补充一句“大姐姐说得对”，觉得黎如敏说得好时，就说“三妹妹说得有理”等等。

午饭时间很快到了，众人在一起吃了一顿素菜。

饭后，赵氏说自己乏了，让众人回去了。

午睡过后，黎淑妧听着院子里没动静，就把杏儿叫了过来。

“大姐姐和三妹妹呢，醒了没？”

杏儿一边服侍黎淑妧起床，一边道：“早就醒了，您快些吧，大姑娘和三姑娘都去夫人身边去了，您去晚了仔细要惹夫人不喜，这样您就更不可能参选了。”

黎淑妧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

收拾好之后，她道：“母亲是来礼佛的，围在她身边人太多估计母亲也烦，不如咱们去寺庙里逛逛吧。”

杏儿皱了皱眉，说：“可大姑娘和三姑娘都去了，您不去的话，风头岂不是都被她们二人抢走了？夫人从前可是属意您的。”

黎淑妧捏了捏她的脸，说：“你也知道，那是从前，不是现在。母亲明显更满意大姐姐，如今距离上报也没几日了。一个人的印象一旦形成，很难改变，我还是不凑那个热闹了。”

“可是……”杏儿还是想要坚持一下。

今日杏儿已经有好几次都在催她去赵氏面前表现了，之前几天也说了几次。

黎淑妧想，她这次还是跟她说清楚吧，免得她接下来一直劝。

“好了，没什么可是。去做太子侧妃有什么好的，上面还有太子和太子妃。你家姑娘我书读得不好，也不像大姐姐那般聪慧，去了之后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你忍心看我被欺负吗？”

杏儿抿了抿唇，摇头。

“虽说是侧妃，但也不是正妻不是？你看看母亲，再看看咱们府中的姨娘过得是什么日子。”

杏儿轻轻叹气。

“若是我嫁个门第差不多的，做个正头娘子，到时候你就是我身边最得用的丫鬟。等你老了，就是最得用的嬷嬷。”

杏儿思绪渐渐随着黎淑妧而去，眼神中透露出来一丝向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小声问：“像王嬷嬷那样威风吗？”

黎淑妧道：“那当然了，只要我做了正头娘子，你就是王嬷嬷，内宅中的下人都归你管，你就是除了我之外最威风的人！”

杏儿脸上渐渐露出来笑容。

“若是我成了别人的小老婆，你就是莲儿。”黎淑妧狠狠扎了一刀。

杏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眼神中露出来害怕的神色。

“所以，你还想让我成为侧妃吗？”

杏儿这次没有一丝迟疑，立马摇头，道：“不想。”

黎淑妧笑了，说：“不想就对了，走，咱们去寺庙逛逛。这次走了，还不知多少年才能再回京城。”

“好。”

说着，两个人朝着门外走去。

在即将要踏出门的时候，杏儿扯了一下黎淑妧的衣袖，说：“不对，姑娘，路姨娘怎么能跟侧妃比？若是您成为了太子侧妃，将来太子登基，您就是宫里的娘娘，多风光啊。”

黎淑妧怔了一下，心想，这小丫头脑子怎么突然转过来了。

她琢磨了一下，道：“可你看，纵观历史，有多少太子能成功登上皇位？登不上皇位的要么被圈禁，要么被处死了。而你看，宫里的娘娘也有不少被人害死的。你希望我死，还是希望我活？”

“自然是好好活着。”

黎淑妧拍了拍杏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皇家有风险，嫁人需谨慎。咱们先保证好好活着才是。”

杏儿再次被忽悠，木木地点头。

接着，黎淑妧去四处逛了。

与此同时，山脚下，几位身着常服的年轻男子骑着马快速来到了寺前。

“大人，咱们的人那日追到大然寺就没再瞧见他出来。”

韩粼听后拧了拧眉，目光深邃而又锐利。瞧着面前香火缭绕的大然寺，他沉声道：“悄悄寻找，不要闹出来太大的动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