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外祖（2/2）
姬家这年生意越做越大，雇佣的都是人类，那人类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
姬玉是东方鲛人一脉，王甘霖就是出姬家，族名为姬霖。算来，甘霖王是姬玉的姑姑，姬玉是晏微凉的表弟。
她与姬家沾亲带故，血脉相连，王族更是人鱼一族的希望。所以她的儿子，姬家必也代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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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一令下唤来全族，晏微凉见状，也将己的披风彻底取下。
为首的白发老者望着晏微凉，上前颤颤巍巍地就要下拜：“王子殿下！”
他唤的是王子殿下，非皇子殿下，可见承认的是晏微凉为人鱼王儿子的身份。
不是人类皇子的身份。
晏微凉不清楚来人是谁，但看年纪定然是长者，立刻将人扶起来：“不必多礼。”
“这是人鱼族的长老，我的祖父，姬栊。”姬玉介绍道，“也是……您的外祖父。”
晏微凉一怔：“……外祖父？”
“甘霖是我的儿。她也是你的母亲，本名叫姬霖。”姬栊沉痛道，“我晚年得，生了个金尾王族，是我姬家的造化。你母亲一出生就被前国王与王后接入宫，封为公主，赐名甘霖，是姬氏无上荣耀。可我若早知道她成为王后，会遭遇那种事……我宁愿她生来不是王族！咳咳……”姬栊说到这儿，又猛烈咳嗽起来。
“祖父，您别激动。”姬玉立刻上前搀扶着姬栊。如今都是己人，他也不必扮演么残疾。
“得知王陛下死讯后，祖父身子就一直不好。”姬玉对晏微凉道，“他这年一直撑着，就是想……见您。”
晏微凉扶着姬栊另一只手，低低应了一：“嗯。”
“我是想见你。我得知我还个外孙，就一直想要见甘霖留在上的血脉。你母亲不想把你牵扯进仇恨，我和不想你重蹈覆辙，为了责任赔上性命。”姬栊长叹，“可惜……孩子，你也是王族，外祖父真的舍不得让你担甘霖那样的重责。我已失去了一个儿，不想再让外孙冒险，所以我这二十多年没找过你……可我更不搭上全族人的性命。咳咳……”
“您不用说这么多。”晏微凉用精力轻轻贴上姬栊背后，“我知道的。”
一股暖流驱散体内久的沉疴，围观的人鱼们都不由惊呼：“好强大的精力治愈——”
人鱼大都精力强大，可他们都看得出，晏微凉才是最厉害的。
“您是思虑成疾。”晏微凉一检查就知道，姬栊并没么大毛病，只是这年思心切，忧虑过重，“人鱼族的仇，我会报。母亲的痛，我也会让人一一还回来。请您放心。”
姬栊欣慰道：“好，好——可是殿下，您放得下人类的身份吗？”
晏微凉静默一瞬，转开话题：“您是长者，不必对我尊称，我受不起。”
“你是我外孙，可你也是人鱼族的王子。等加冕后，你就是人鱼族的王。”姬栊摇头，“你跟我谈长幼，我还要与你论尊卑。不过你这么说了，我暂时也就不拘礼了。”
“殿下殿下，您解开封印了？”布兰特放开塞尔维亚的手，好奇地跑出来，“不让我们看看，您的人鱼形态是么模样？”
晏微凉望他一眼，微微颔首，转身就跳入泳池，溅起巨大的水花。
黑发黑眸的人类青年潜入水底，化出银白漂亮的鱼尾。等浮出水时，银发银眸的鲛人惊艳了全场。
“好，好美……看，是王族的银尾啊！”
“这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鱼!”
“不愧是王子殿下，这简直是我的梦情鱼！”
“想嫁给他……”
晏微凉向众人：“都下来吧。池水被我的力量滋养，浸泡了对你们好处。”
晏微凉吸收了部分鲛珠的力量，他又是人鱼王族，他待过的水对人鱼族大裨益，可以一定程度提人鱼们的精力。
人鱼族整体力提点，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布兰特第一个没忍住，化出蓝色鱼尾跳下水，入水的瞬间全身毛孔都舒服地张开，像泡在大海里一样。
人鱼在水皆可生活，可他们真正适应的地方是大海。这年，他们丧失家园，只在河流小溪、室内泳池游泳，一点儿也不在。
“草鱼，你也下来啊！真的很舒服的！”布兰特冲姬玉招呼道。
“……闭嘴，胖头鱼。”姬玉二话不说，出草绿色鱼尾，跃入水追杀布兰特。
不过一下水他就歇了追杀的心思，明显感到水质受晏微凉影响，与往日里普通的池水不同，忙闭眼消化这股力量，专心提升己的精力。
其他人鱼见状，纷纷出原形，一个接一个跳入水里。红橙黄绿青蓝紫，各色鱼尾闪闪发光，美不胜收。
就连刚蹒跚学步的孩子都化出一条青色的小小尾巴，在水笨拙地游来游去。
人鱼们嬉笑打闹着，互相泼水追逐，每一条都美丽至极。可要说最引人注目的，仍是那一尾慵懒贵的银发鲛人。
岸上的塞尔维亚瞧着这一幕，满目震撼。
他在姬家待了这么久，与姬家上下打成一片，也知道他们皮下都是人鱼，从未见过他们的真身。
他小走南闯北，也听过不少关于人鱼的传说，那美丽的生物早已绝迹。今，他目睹了几十条人鱼，在他前言笑晏晏，水嬉戏。
宛如回到当年人鱼族的盛。
宛如一个盛又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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