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黄与白（1/2）

看到苏格兰把江户川乱步送回到武装侦探社后再次离开,沿着河边如同散步一般走了一个来回还不打算停下时，扉间就知道自己的跟踪被对方发现了。

在下一个绕行中加入了他：“我的伪装哪里出了问题么？”消去了变身术，以自己最真实模样貌出现在诸伏景光身侧,落后他半步跟着一并走在河边的小土路上。

“绯君的异能力,很漂亮。”诸伏景光侧头看着扉间,眼睛笑成了弯月,“我也有很努力的想要进入绯君所在的世界啊。”

扉间撇嘴,低头踢开了脚边的小石子。

诸伏景光轻笑了一声：“我听Zero说了哦，谢谢你救下了阵平。”

“啊,顺手而已，就算只有他自己，也能够成功将炸弹拆除。”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扉间口气很平淡,“我不过是那个催使他做出决定的催化剂，而不是让他产生决断的反应剂。”

“你最近是不是又埋头实验室了啊——还有,这种时候只要安心把感谢收下就好。”苏格兰看着扉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同水面波光一般耀眼的短发,忽然很想上手摸。

他也这么做了。

莫名被揉了头的扉间抬头看着苏格兰,脸上是还没收起来的疑惑。

“只要你对他产生了让他决定活下来的作用，那这声‘谢谢’你当之无愧。”苏格兰在扉间发问前收回手,没给他疑问的机会,“我也就不计较你让我‘殉职’的事情了。”

忽然想起来当时他恶趣味骤起,究竟做了什么的扉间，突然理亏：“......”

“我有时候怀疑我养了两只老虎,每天都在争山头。”说起波本，苏格兰抬手按住了太阳穴，显然为此头疼也不止一天两天了,“你俩和平相处怎么就这么难，明明你俩都是很好的孩子啊？”

扉间打了个哆嗦，有被恶心到：“那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你看，你俩真的很有默契！”苏格兰是真的疑惑，“我那天劝他和你好好相处，他也说‘你先告诉我他叫什么’这样。你俩都默契到这种程度了——”

看着扉间‘打住’的手势，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知道如果自己不开口，苏格兰就真的会和自己装傻到底的扉间，难得摒弃了他喜欢兜圈子的习惯：“你在担心我什么？”

“担心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啊，扉间。”苏格兰也很坦诚，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你总是习惯性的为身边所有的人选好退路，可是你有考虑过你自己的退路么？”

“明明当时，不救下我是最好的选择吧。”苏格兰的脚步很慢，慢到比他矮了很多的扉间都得方面脚步才能配合他的步速。

扉间：“你是在劝我放任你去死么？”

“不，我是在劝你，把你自己看的更重要一些，扉间。”苏格兰慢条斯理的说道，他的声音很温和，传入耳中却意外的坚定。

“对你来说，只有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任何威胁到你自己的生命的存在，我希望你放弃，不，我想要你学会逃跑。”

平生第一次，有人告诉他，我希望你学会逃跑。

扉间闷闷的回应了一声，逃避了苏格兰的期望：“我遇上了一件事，”他这一个多月以来一直在被这件事困扰，“我不知道我是否是正确的，我有种预感，如果我不做我会后悔，但如果我做了，或许会引发灾难。”

那个俄罗斯人所描绘的世界，圣杯也好，石碑也罢，扉间觉得他看到了第二个‘无限月读计划’，荒谬，但却还有希望。

苏格兰询问道：“方便把事情告诉我么？”

“有人邀请我去窥探所有非科学存在的真实，”这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是无法抗拒的邀请函，“但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成功过。曾经有人无限接近真相，但最后那个人选择放弃，又或者选择了沉默。”

苏格兰想了想：“最初人们发现两个原子核可以发生融合，在产生能量的同时还会形成一个新的原子核时，可没人能够想到‘核O弹’的出现。科学的进步在于发现和创造，追寻真理是人类的本能。”

抑制本能，才是错误的。

“所以你劝我去试？”

苏格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如果失败，会引发什么灾难呢？”

“就，你知道冬木的两场煤气管道爆炸吧。”扉间看着他们身侧缓缓流淌的河水，以及河面上阳光折射的银光，“大概是比那还要糟糕的灾难。”

这样说，扉间以为苏格兰会拒绝的，一如当初他的兄长在看到秽土转生之术时，义正词严的喝止封存了这个术，并且要求他以后再也不许做这种危险的开发。

只是若能被揣测，人类就不是人类了：“我能帮上你什么呢？”

扉间脚步顿住了，一直在注意着扉间的苏格兰也停了下来，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为彼此镀上了一层温和的光圈：“当你说给我听的时候，绯君，你已经做出决定了，你只是希望我劝你‘别去做’而已。”

是，这样么？

扉间恍惚的看着苏格兰，一时有些不能确定站在自己对面的，究竟是诸伏景光，还是意识中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另一个自己。

“你想要继续，可又想要被人阻止，扉间，我不会阻止你，但我也不会鼓励你。”苏格兰转身，与扉间面对面站立，“你是一个dú • lì的人格，我的话只能是‘建议’而不是‘命令’，我没资格，也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