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黄与白（1/3）

当眼前的风景陡然褪去,黑暗过后，扉间却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一个盛夏。

那个夏日与往后数十年并无区别，夏蝉还挂在树上‘知了-知了’的叫着,本来应该留在家里带弟弟的大哥柱间日常的不知所踪，作为族长的父亲出门在外,弟弟们少不知事,诺大一个家里能主事的竟然是他这个二子。

那个时候作为家中长子的柱间刚刚进入战场,他还在学习如何使用查克拉。那个时候母亲还没有因为生产不利久病于榻上,那个时候弟弟们都还在，最小的那个才刚刚投入母亲的肚子中。

母亲再度有孕，连续频繁的怀孕以及千手一族天生查克拉旺盛的孩子,使得她原本健康的身体越发虚弱,而他看着在摇篮里哇哇大哭的弟弟,听着夏蝉永无休止的鸣叫，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厌烦的感觉。

因为怀孕与产子,他已经很久没能够躺在母亲怀里，听母亲讲故事了。大哥柱间的注意力大多停留在还不会说话的瓦间身上,而父亲也只会注视着作为继承人的长子,作为天生查克拉量并不多的白子，他注定与继承权擦肩而过。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想,但是偶尔也会觉得如果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就好了。

所以那个盛夏,他有了‘抛下瓦间’‘我要让你们着急’的想法，并付诸于行动。可是直到离开族地,他才发现第一次离开族地的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于是他沿着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直至走到道路的尽头，蹲在河水旁看着自己模糊的倒影,一种空虚和茫然陡然而生。

而让那个与往后数十年别无二致的盛夏变得特殊起来的，是一个比他更为年幼的孩子：“哇，白头发哎——好漂亮！”

扉间转头，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穿着浅色和服扎着小辫子的可爱娃娃。她像是母亲曾经与他讲过故事里的公主，有着一头靓丽的黑发，以及一双会说话的葡萄眼：“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哎——你是兔子成精么？”

啊，公主殿下的嘴巴好毒，以后大概是嫁不出去了。

“你跟奈奈走吧，奈奈可以把团子全给你吃——”姬君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被压得憋憋的包裹，递给了扉间，“兔子精你别怕，奈奈不会把你做成领子的，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签定契约。”

什么啊，忍者啊。

扉间别回眼，有些失落的想到。

母亲讲的故事果然都是骗人的，大名的姬君身边护卫重重，怎么可能会让尊贵的姬君到处乱跑，然后被那些没有身份地位的人遇到然后拐带走呢。

本想着要不要拐带一个公主姬回去，让父亲、母亲和兄长对自己刮目相看的扉间继续对着河流发呆，等待着什么人找到自己，然后带自己回家。

“你心情不好？是被欺负了么？”忍者小姑娘瞧见自己看上的大兔子没搭理自己，颠哒颠哒跑到他的身侧，像是往日扑哥哥一样呜哇一声跳起，然后压在了他的背上，“你跟奈奈走，奈奈以后保护你，谁都不能欺负你了。”

“那如果你欺负我呢？”不知哪来的兴趣，扉间扭头看着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姑娘，如此问道。

“你是奈奈的，”在小姑娘黑亮的大眼睛比扉间所见过所有的镜子更为透亮，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存在，“奈奈保护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呢？如果有一天奈奈想把你做成领子了，那奈奈一定死无全尸！”

扉间怔了一下，烦闷的心情在那双黑宝石的注视下，瞬间消散：“我不是兔子精，”他掰开了小姑娘搂着他的手，向后倾身方便让她站稳在地上，“我和你一样，未来是个忍者。”

“哎？”小姑娘原本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白与瞳孔与莹白的皮肤，让扉间想到了糯米团子，“那，奈奈以后可以娶你么——你抱起来凉凉的，好舒服啊——啊，说到这个，奈奈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