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黑与红（1/2）

见到涩泽龙彦比扉间想想的还要简单,在杀死了波本之后，那个名为罚的异能力显然对房间中两个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失去了兴趣。

真实的涩泽龙彦，或者说眼前这个活着的,顶替了主人的异能力和他的主人十分相似，他们都有着苍白的皮肤以及忧郁的面孔，看着人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带出几分睥睨以及高傲：“你想要见我？”

扉间打量着涩泽龙彦这一身白，只觉得自己要雪盲了：“啊，”他别开眼睛,视线在大厅中一扫而过，被处处闪亮的银与白色刺的眼疼：“准确来说，我想要亲自体验一下你的异能力，见一见我的异能力。”

这个要求显然出乎了涩泽龙彦的预料：“你想死？”

“不，我不想。”扉间眨眼，不得不解释道,“我想要知道异能力的真实究竟是什么，而你的异能力——”他已有意有所指的看着涩泽龙彦,然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自称为异能力的‘罚’身上,“是我能够接近真实的最好机会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所以自然不担心会被看破。

然而涩泽龙彦的回答还是超脱了扉间的预料：“你想要窥见神明？”

神明？

骸塞的高塔，横滨人工陆地中的实验,镭钵街的巨大爆炸，荒霸吐的传闻,涩泽龙彦的异能力,以及官方对涩泽龙彦的诡异态度,在这一刻忽然穿成了一条线。

“神明？不——”涩泽龙彦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笑了起来，“神明有什么可以看的呢？”他呢喃着,思绪不知陷入了怎样的回忆之中，“我想要见到那抹一直让我追随着的光。”

话说到这里，涩泽的表情却忽然从向往转为了扭曲：“我见过的，我看看到过的——在哪里，我一定是在哪里见到过那抹光的——”他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忘记？”

扉间挑眉，被贝斯包压弯腰的青草地，在遇到涩泽龙彦后还有能力给他发短信，在涩泽龙彦手里活着来到骸塞的苏格兰，站在奄奄一息苏格兰身前的异能力体‘罚’，还有此时明显不正常的涩泽龙彦——

“你失去了一段记忆。”扉间发出了‘啊’的恍悟，顺着涩泽龙彦的话，说出了他一直在困扰的问题，“你的那段记忆，让你窥见了你一直想要的光——可是你忘记了，忘记了你是否得到解答。”

虽然推断产生了错误，不过结果却误打误撞进入了正确的门，扉间眯起眼睛，从涩泽龙彦的那里滑到了站在他身侧的异能力体上。

涩泽龙彦的目标已经明确，他对苏格兰并不是威胁，相反的是处于某种因素他会保护苏格兰。那么现在在场的，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这个奇怪的家伙了。

“但是为什么我听‘罚’说，你们的目的是将表世界和里世界真正融为一体呢？”

“罚？”涩泽龙彦微微侧头，“啊，你说的是费奥多尔的异能力啊。”

“费奥多尔？”扉间重复。

“ФёдорМихайловичДостоевский，”涩泽龙彦平静的叭叭出了一串在扉间听来就是deledeledele的圈舌音，或许是他脸上僵停的表情太过明显，涩泽龙彦笑着翻译成了日语，“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

“啊，总之就是，在你的新世界里，普通人是可以随时被牺牲的存在么？”倒不是记不住这一长串的名字，扉间只是觉得现场让他把这一长串名字复制过来的话，他的舌头可能会不太好就是了。

将自己的存在感消减到最低，正站在一旁盘着手看热闹的俄罗斯人，动作自然的将视线挪到了白发少年的身上，似乎真的只是在观察千手扉间这个有胆子和涩泽龙彦这样的危险人物对持的少年。

“普通人？”正在慷慨陈词的涩泽龙彦顿住，他显得有些意外，“为什么会这么问？”

是真的不理解这个突然而至问题的涩泽龙彦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与他一般白发红眸的少年，看着他脸上展露出的抵触以及厌恶，想到了很多。

最后，映入他脑海的是那个当他苏醒时，对他伸出手，真诚询问他‘你还好么，需要帮助么’的黑发青年：“找到我的人，是你的朋友？你是追着他来的？”

不知为何，涩泽龙彦觉得自己有哪里涩涩的，感觉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点儿也不畅快。

扉间盘着手，他可不是抓住个人就喜欢倾诉内心想法的敏感宇智波：“没有谁是应该被牺牲的，涩泽龙彦。”

“所以，我就假定我们谈不妥了。”涩泽龙彦压下了心里的不适，他将其归为一种名为可惜的情绪，归为他难得看到了一个不错的苗子，想要放在身边好好培养，带着他一起去看心中的光，却无疾而终的惋惜。

将看到千手扉间第一眼所产生的的熟悉归为对后辈的提携，涩泽龙彦只觉得他的情绪越发真实了：“既然谈不妥，我也不能放你离开，将我的消息说出去啊。”

抬手，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对象扉间所在的方向。

扉间只是盘手站在原地，一点儿也没有想要逃跑的样子：“你知道你身边这个异能力体，杀死了两个普通人么？”

“我得纠正，”正在观察千手扉间，却莫名被撤入对话的异能力为自己申辩，“我只是审判了一个人的罪，另一个和你一起来的人，是你自己亲手杀的。”

“如果我不杀他，你会杀了我。”扉间毫无愧疚，只是平静的陈述出了真实，“你为刀俎我为鱼肉，除却听你的命令，你也没给我其他选择。”

“那么在千手君看来，”罚似乎只是顺着台阶往下走，又好像是别有深意的重新提问，他将之前扉间问涩泽的问题，重新拿了回来，“没有异能力的人，是可以被异能力者随时杀死的存在么？”

“除却法律，没有人有资格判决他人生死。”扉间的回答平淡到近乎冷酷，“就算是万人屠，也应该由合理合法的法律来判决，就算是为了救人而shā • rén，也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