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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修哲冷笑:“呵,果然,有了女儿忘小妹。”
裴叙不急不缓地收好药瓶,飞身上马。
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也比重色轻友强。”
话音落下的同时,裴叙紧了缰绳,调转马头离开。
英国公的府邸和定安侯府的方向不同。
两个人不得不背道而驰。
站在原地的许修哲切了一声,也策马离开。
虽然天色已晚,但裴叙有身份在,也不惧这宵禁,慢悠悠地回了府。
昌平仍在未苏绣操心。
看她愁眉不展的模样,裴叙就知道苏绣烧还未退。
指腹摩挲过袖中的微凉药瓶,他想起苏绣浑身湿透的可怜模样。
不管怎么说,苏绣都是因为他保护不周才患病。
他得负些责任才是。
他对守在床前的昌平说:“阿娘,你回去罢,这里我来看着。”
昌平狐疑地看他:“你会看吗?”
“……你教我不就行了。”裴叙道。
许是昌平真的累了,这次竟没冷嘲热讽地将他赶走。
她反反复复地向裴叙叮嘱了好几遍,才不放心地离开。
裴叙站在坐在床前,细细端详锦被里的苏绣。
小姑娘高烧未退,白皙的小脸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
虽陷在昏睡中,她却极不安稳,眉头微蹙,浓睫轻颤,就像是蝶翼轻扫般。
裴叙探了探她脸颊,险些被那异常的温度灼到。
重新用湿帕覆上她额头后,他终于取出袖中药瓶。
药瓶通体碧绿,就像是一汪碧泉般剔透。
裴叙倒出一粒药丸,却被他自己给咽下了。
那掌柜果真没有骗他,这药不苦。
至于疗效,他就不知道了。
为了检验掌柜的话是否为真,裴叙又将药喂到了苏绣嘴里。
不消片刻,药物开始起作用了。
苏绣的病情变得更加严重,体温一阵高一阵低的。
一整个晚上,裴叙都在为她盖被子,不然就是掀被子。
他真的很绝望。
终于,天边浮起鱼肚白时,裴叙熬不住了,趴在她床头小憩片刻。
陷入香甜梦想时,他由衷感叹——
睡觉简直是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一件事。
但总有一些混蛋,要把这美好撕裂。
半梦半醒中,有人牵住他袖角,轻唤:“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