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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辰的胸口中了一箭,生命垂危,不得不延误行程,再返小镇疗伤。
裴叙见到他浑身鲜血要死不活的模样,实在不能昧着良心弃他而去。
于是又随顾家的车队返回客栈。
顾泽辰会些医术,但不代表他能在昏迷之中给自己拔箭。
无奈之下,顾泽辰的贴身护卫打算去镇上抓个大夫。
事态紧急,那护卫找到大夫以后,直接把人丢到马背,风驰电掣颠簸而来。
大夫晕马,到客栈后,抱住了漆柱,才没至于腿软倒地。
“大夫,我家主子伤势严重,不能再耽搁了。”护卫道一声抱歉,又拎起他领子扔到肩背,将他往楼上抗去。
大夫这一次又开始晕人了。
百无聊赖的裴叙四处晃悠,正巧与那两人在楼梯擦肩而过。
见状,他微眯了眼眸,唇角弯弯。
真没想到,温文儒雅的顾泽辰,手下竟也有这样的无赖。
看那无赖将人抗走,裴叙叹了声世风日下,就转身离开,在大堂寻了个座位听书。
民间的说书先生最有意思,一张嘴,就能描绘出那生动画面。
若不是那主人公裴令安是他老爹,裴叙也差点信了邪,以为他爹能上天,一人敌百万雄师。
他一边唾弃说书先生的马屁,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正在兴头上,却被突如其来的纱布缠住了眼睛。
裴叙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被那纱布又绕了一圈,把鼻子也堵住了。
裴叙:!
哪里来的纱布怪?!
一阵窒息中,他听到了人话。
“这位公子,我见你面色苍白眼神呆滞,想必是有痴傻之症,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抢妇男。本人医术了得,这就为你治治脑子。”女子的声音像是山涧珮鸣,清冷悦耳。
然而她手里的动作,就不怎么赏心了。
不明所以的裴叙紧抓纱布,制住她收紧的动作,然后抢过纱布,才算结束这非人哉的折磨。
还好纱布缠的不紧,他三下两下就拆了下来。
莫名其妙地遭这对待,是个人都会生气。
裴叙强压怒意,回首向身后看去。
倏然对上一双晶亮若星辰的眸子。
眉似新月,明眸善睐,乌发被绣花发带束起,干干净净地露出俏丽脸庞。
此刻弯眸浅笑,左颊梨涡若隐若现,花蜜点成的微甜。
被纱布支配的恐惧还未退散,裴叙自然不会觉得她笑容甜美。
苏绣本来也没在笑,她只是象征性地勾起嘴角。
她抱臂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问:“你把我师弟藏哪儿了?”
就在不久之前,有人趁她在楼上的空子,把穆丞给带走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要不是听隔壁张大娘的描述,她还真不敢相信穆丞那丑小孩也有人拐。
然后她一路追到这里,看到了大堂听书的裴叙。
于是她就下意识地认为,这人是想要回那一百两银票,故意绑走穆丞的。
不要脸。
不要脸的裴叙一脸茫然:“谁?”
苏绣:“我师弟,你敢说他不在这里?”
一个敢字就要脱口而出,裴叙突然忆起那无赖带回的大夫。
他当即改口:“不是我。”
苏绣:?
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