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1/2）

事情有变,夏洛克只得推了艾琳的预约，去米尔考特和另一位委托人见面。

他们刚坐上火车，夏洛克就收到了一通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

“晚上好,福尔摩斯小姐。”男人低沉又儒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夏洛克看了一眼，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顺手切换成公放模式,将手机放到两人中间。

华生看到她的表情变化，也严阵以待。

“你又因为别人放了艾德勒小姐的鸽子,她会很难过的。”

“……？”华生听得一愣一愣,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给艾琳寄信的那位狂热粉丝？

听他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他完全无法将这个男人和“狂热粉丝”的形象对上号。

“不过,”男人又体贴地说,“我很理解你为了正义和真相所做的一切,既然如此,祝你破案顺利，艾德勒小姐会在皇家剧院等着你的到来。”

电话突然结束。

两人面面相觑,华生问：“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艾琳喜欢你，跑过来向你炫耀存在感？”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粉丝心态,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夏洛克沉吟着,没有回答，飞快地切换屏幕,输入了一串号码。她没有将艾琳的名片带在身上，但是之前看过一眼,早就记住了。

电话拨过去，没有接通。

她尝试了两次，又上网搜索了皇家剧院的联系方式,打过去，是剧场主管接的。

听她报了身份，对方的声音犹犹豫豫的，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夏洛克开门见山：“艾琳·艾德勒今天参加排练了吗？”

对面有些嘈杂，不一会儿，换成了艾琳的团长回答。

“你是艾琳请的侦探？哦，天啊，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今天没来，也没有请假——她可不是这么任性大牌的演员！”

华生看她放下手机，意识到了什么：“艾琳失踪了？”

夏洛克没有回答他，拧起眉头，自言自语着。

她和艾琳又没有多熟悉，拿她的安全来威胁自己尽快破案？真是莫名其妙，什么变态狂啊。

*

桑菲尔德庄园的火烧了大半晚，它被包裹在一片寂静的山群里，消远离人烟，防车来得太迟，整个庄园都陷入了一片火海，直到快天亮时才完全熄灭，只剩下焦黑的废墟。

雷斯垂德赶到现场，他们正从废墟里将一具烧焦的女尸搬运出来。而夏洛克正蹲在断墙边，朝他招了招手，示意着尸体发现的地点。

“喂，那上面很危险。”雷斯垂德喊了一句。

不过，对夏洛克的我行我素，他已经做好了不会得到回应的准备，转向华生，后者也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可奈何。

雷斯垂德避开那堵摇晃的墙，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几步，才停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不就是个普通的纵火案么，”他一边注意着废墟状况，随口问，“大忙人怎么对这个有兴趣了？”

“死者是伯莎·罗切斯特，这栋城堡合法拥有者的妻子……或者说，前妻。”夏洛克起身，翻过颤颤巍巍的砖头跳了下来，动作熟练又轻盈，起先把雷斯垂德看得心惊胆战，很快又松了口气。

她落地后，拍了拍手上沾到的墙灰：“其他倒没什么值得在意的，稍微有点意思的是，这女人就是把自己烧死的罪魁祸首。她就是在这个房间点燃了窗帘。”

雷斯垂德顺着她指的方向，环顾一圈。

起火中心永远是烧得最严重的地方，而现场燃烧后残存的灰烬和气味，也可以验证夏洛克的推测。

本来也不至于将城堡规模的庄园烧成这副模样，但这栋庄园太古老，保暖设施出了问题，刚着火没多久，就引发了煤气管道的爆炸，才一发不可收拾。

毫无疑问，这个死者就是让她的委托人受到惊吓的古堡“鬼魂”。

委托人——简·爱小姐正忧心忡忡地站在警戒线外，她的学生，不到十岁的女孩阿黛尔·瓦伦缩在保姆的怀里，露出一双懵懂又充满好奇的眼睛，几次想要挣脱保姆往外张望。显然，她们都对这个女人的存在一无所知。

至于旁边几位，分别是庄园的管家菲尔费克斯太太，一个厨娘和三个做打扫活计的佣人。他们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对于凭空出现的女尸，他们毫不意外，看着尸体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隐隐有些不忍。

据管家太太的说法，他们的主人罗切斯特先生住在伦敦，经常忙着海外生意，很偶尔地才会来庄园小住几日，所以他们这儿雇佣的人手并不多，庄园和牧场里的事务都交由管家来打理。

“他昨晚刚走，去法国参加会议——当然，我已经通知他了，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她忐忑地说到这里，手指不自觉绞了起来。

雷斯垂德一问到罗切斯特太太的事情，几个人都退缩起来，互相看着，明显有些慌张。

佣人们一律说不知道，自称来到庄园干活时，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他们都不被允许接近，除了厨娘会给阁楼定时送饭，清洁。

雷斯垂德眯起眼睛，看向了菲尔费克斯太太。

管家微微冒着冷汗，吞吞吐吐道：“罗切斯特太太……她患有精神分裂症，是家族遗传病，几年前病发后，就被先生送到这边来疗养。”

“疗养？我看，事实可不是这样的吧。”雷斯垂德哼了一声，看了看简小姐，“这位女士在这里住了将近两周，却从来没听说过有一位罗切斯特太太的存在——现在，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想隐瞒？竟然是精神疾病，为什么不送到专业的医院里治疗，为什么将人关在阁楼里限制活动范围？——这些都是罗切斯特授意你们做的吗？”

他神情十分严厉，把管家太太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