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2）

一旦将范围缩小到女性身上,剩下的几个可能性就呼之欲出了。

希望伊丽莎白小姐的不在场证明牢靠一些。这是华生的第一反应。

他默默想着，可千万不要等警方调查到一半，简·班纳特突然跳出来说,她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和妹妹分开了。

那她可就麻烦大了。

在华生看来,伊丽莎白被刚谈的男朋友背叛,和家人度假遭遇命案，已经够不幸了,如果因为这个人渣男朋友,还要被怀疑是这起命案的凶手……

夏洛克坐在车后座,望着窗外的原野风光，对这些猜测都不置可否。

华生在旁边观察了半天,也没能从她表情中找出任何感情偏向,愈发忐忑。她是丝毫不担心,还是因为胸有成竹,就等着回去抓真凶？

直到克里丝山庄的轮廓出现在视野尽头，计程车的速度逐渐减缓,夏洛克才突然有了动作。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发尾，捋到围巾之外：“我当然不担心。”

华生张了张嘴。

“当侦探,切忌感情用事。”她说得很平静,对上华生的眼睛，不慌不忙,仿佛对一切都充满了把握，“排除了其他一切的可能性,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那就是真相。”

*

礼拜六正午，本来是一周里最悠闲的时光,但在克里丝山庄，这一顿午饭却有些压抑。

金小姐的叔父去了警局协同调查，而她父亲则是一收到消息就从外地买了机票回来，刚好赶上午饭，正陪着面色苍白虚弱的金太太就餐。

几个年轻人也提不起兴致，只有版纳特太太毫无察觉，眉飞色舞地和留在家里的班纳特先生视频通话，激情控诉韦翰的罪行。

莉迪亚不堪其扰，匆匆吃完了牛排，给凯瑟琳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放下餐具，跟母亲打了声招呼，便飞快地溜出了餐厅。

玛丽在后面高声提醒他们：“别走太远，山庄里刚出了事情，你们要小心——”

“别听她的。”莉迪亚根本没听进去，抓着姐妹的手一溜烟跑到了面朝庭院的走廊上，一边兴冲冲地说，“反正凶手都已经被抓起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走，我带了自拍杆，我们去案发现场，说不准还能直播……”

她急刹车停下，睁大眼睛看着门外走来的两人。

华生正低声和夏洛克说着什么，无意间目光扫来，有些惊讶，十分严肃地问：“你们要出去？就你们两个？”

山庄里的警员已经撤走了，只剩下海边的案发现场旁还留了几个人看守。

大概有不少人以为凶手已经被抓住，就放松下来，但殊不知真凶还在逍遥法外。华生想到这，看到这俩未成年小姑娘要往外跑，顿时就皱起了眉毛。

凯瑟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正要反驳，就发现一向比自己大胆的莉迪亚呆若木鸡，张了张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回去吧，警方证实结案前，不要乱跑了，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华生露出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结果却把莉迪亚吓得拔腿就跑。

她低头附在凯瑟琳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个小姑娘都尖叫着跑远了。

华生：“……”

他莫名其妙地转向夏洛克，一脸无法理解。

“我长得比shā • rén犯还可怕吗？”

夏洛克老神在在答道：“可能是你在阿富汗战场锻炼出来的杀气，将不谙世事的未成年少女震慑住了吧。”

“……”他有理有据地怀疑，她在胡说八道。

华生问：“现在去哪儿？”

夏洛克点开手机，按了几下：“请人帮我找证据。”

……

餐厅里的众人并不知道这一小插曲，后厨的服务生将饭后甜点端上来，这才给压抑的空气增添了一些变化。

宾利先生是个好脾气的青年，好像并没有因为谋杀案而受到太大影响，满心的注意力都放在隔壁班纳特家的大小姐身上。

但他的妹妹就烦心多了，眉头紧皱，仍然为她的达西先生愤愤不平。

都怪这个韦翰，真是晦气，彻底毁了他们度假的心情不说，还不知道会给克里丝山庄带来多少麻烦……

卡洛琳·宾利在心中抱怨，手里转着叉子，将盘子里的沙拉摆弄了几遍，依然毫无食欲。

她的姐姐赫斯托太太对她的心情深有体会，低声说：“shā • rén犯就该被绞死！要是换在一百多年前……唉，现在可真是便宜他了。”

两人小声议论着废除死刑的利弊，费茨威廉上校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七八成，时不时插嘴一两句，表示附议。

“唉，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我还想去钓鱼的。”他嘟囔了一句，转头去问宾利，“查尔斯，你还去么？”

查尔斯·宾利被他喊了几声都没回过神，费茨威廉不得不戳了戳他的胳膊，朝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有个主意，不如你去邀请班纳特小姐一起？”

宾利先生晃了晃神，眼睛顿时亮堂起来。

“好主意，班纳特小姐现在一定在为妹妹担心，我们可以请她们一块去。”他自言自语地说，然后愣了愣，又扭头看过去。

宾利先生这才后知后觉，伊丽莎白并没有来餐厅。

“唉，可怜的丽萃。”班纳特太太的嗓门足够大，隔着几个桌子他们都能将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偷偷伤心呢，我真希望她早点遇到个好男人，这样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宾利小姐听了，微微哂笑，心说谁不说呢。

但是天底下，好男人哪有那么容易找。她下意识打量班纳特太太几眼，看了看她身上无论是质地还是款式都十分普通的衣裳，连个牌子都认不出来，不由摇摇头。

她心里多少有些瞧不起这种粗俗的人，面上仍不动声色地，只幽幽叹了口气，和同伴道：“像班纳特小姐这样的家境，指望她们能遇上符合她标准的‘好男人’，那恐怕有些难度啊。”

费茨威廉上校面上讪讪地，微微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干笑了声。

宾利先生却明显不赞同，忍不住反驳：“可伊丽莎白小姐能和福尔摩斯小姐交好，论交情，和家世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们不了解福尔摩斯小姐，也该听说过麦考夫·福尔摩斯的名号吧？”

他们家族前些日子做了一笔数额巨大的投资，涉及到进出口贸易，若不是他有幸在一场酒会上和麦考夫搭上关系，从他口中听到一些风声，及时收回合同签署，等过几天看到中东某国与某国关系迅速恶劣，连续交火的新闻，那可是哭都来不及了。

宾利小姐表情微微一僵，想起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