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24（2/3）

“耿嘉友。”他道，“你知道吗，我本来，真的有怀疑过，我是不是不够喜欢你。”

我顿住，没有接话。

“你现在可能很讨厌我爸，但其实，我爸没有那么坏啦，他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说来你可能不信，他也在害怕你受伤。”

“激怒你让你知难而退，也是为了让你早点自己滚蛋，省的时候伤的深。”

我不置可否，静静地听着。

“我其实小是个很随性的人，可能因为我妈也不太爱管我，我爸想管不知道怎么管，只要我不犯错，就都由着我去了，所以我想进公司就进公司，不想玩了就出来……这也是我以后和你说的，我爸总觉得我没有长的原因。”

“他觉得我还没拥有一个成熟男人的责任感，不能为自己曾经幼稚的言行负责。”

卫鸿信苦笑了一下：“我被他说服你知道吗，回想我二十多年的人，确实好像没有什么是我负责底的。很多东西我觉得嫌麻烦，就都不爱做了，然后把他们抛脑后，再没碰过。”

“我爸说，‘如你对耿嘉友这样，怎么办，有想过吗？他是一个已经在感情里受过伤的人，如再被你伤害一次，你忍心吗？’”

“我忍心吗？我当然不忍心。”卫鸿信吸了吸鼻子，音有些闷，“想你受伤，我就爆炸难过。”

“所以耿嘉友，前两天我很害怕，但我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伤害你。”

卫鸿信在小说着他的苦恼，听起来似乎要将我推远，可对于我来说，却像是甜蜜的情话。

感情里患得患失才是常态，哪有人那么坚定，能一眼爱老。

“鸿信。”我抱住他轻道，“不要太焦急于未来的事情。”

我安慰他：“你知道吗，你爸说错了，你不是没有责任感。在你苦恼不伤害我的时候，就是你的责任感在闪闪发亮的时候。”

卫鸿信噗嗤一笑了出来：“闪闪发亮……这个形容词好奇怪啊。”

“不觉得很形象吗？”

“还成。”

卫鸿信在我怀里换了个姿势：“其实这都是今天宴遇你前发的事情了，今天宴上，你站在我前面，糊了那个导演一脸蛋糕的那一刻，我就有答案了。”

“嗯，什么答案？”

我虽然这么问，可我已经知道了。

以前和张谦说话，碰这种类型的问题，我都是屏住呼吸站在那里，仿佛等待审判。

可和卫鸿信，我来都知道结。

他“吧唧”亲了我一口：“嘿嘿嘿，不告诉你。我要先去找我爸说。”

他折腾着我怀里起，车里出来，靠在门边笑道：“耿嘉友，等我凯旋！”

我靠在椅背上笑道：“好。”

相由心，相由心。

卫鸿信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的，我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最开始认识卫鸿信，我都以为他是个刚毕业的学。

他和沉闷且枯燥的张谦仿佛毫不相同的两个个体，除了“人”这个物物种以外，毫无共通之处。

他靠在车门旁冲我笑的时候，也像极了邻居那个懂事乖巧的孩子，满脸春光明媚，天真无邪。

所以我真的很后悔，后悔没有把他再保护的好一点。

我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开车疯一般的闯过无数红灯，以至于我来不及停进停车场，随放在了路边，就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楼。

宽敞明亮的单人病房里，卫鸿信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

房内的护士朝我恭敬道：“先您好，卫先已经接受了移植前测试，已经可以准备移植了，因为移植术必须有人签字，卫先坚持自行同意，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但是我们还是不太放心，所以给您打了电话，您是他通讯录里备注的爱人，所以……”

我已经听不见护士在说什么了，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病床前，床上的卫鸿信艰难地睁开眼看着我。

他的怀里，抱着一件风衣。

是那天我去找他时，留给他的那一件。

“是麻药打多了所以产幻觉了吗……”他音很虚弱，但语很可爱：“耿嘉友的衣服，为什么变成了耿嘉友？”

“不。”我忍住泪，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脸，“就是耿嘉友。”

我陪过张谦，所以太清楚这个术了。

所谓移植前测试，其实就是疼痛测试。因为这个术实在是太痛了，太痛了，而他对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如你无法接受这个疼痛度，最好提前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