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完结（2/4）

但是没有。

她用一种似乎从未相识过的眼神看她，眉眼里锋芒毕露，不屑隐匿情感，却也看不出厌恶与排斥，就是很平常的会晤。

“听说你最近才休完产假，我刚入职不久，一直没来得及联系你。”付佳佳手搭在门把手上，态度诚恳道，“今天晚上我请客，一起来吃饭吧。”

“不了。”沈珺笑了笑，笑容没有温度，态度却很温和，“我女儿还小，我着急回家。”

沈珺和付佳佳曾经关系很好这件事，在沈珺尚未休完产假时便传遍公司，沈珺对此没有感想。

人要是一直揪着过往不放，那只能原地踏步。

就像她曾经和付佳佳一同入职亿华，前半年，付佳佳因为分到好主管沾沾自喜，短短时间内加薪两次，而她只能拿着三千底薪日日加班。三年后，付佳佳的薪资在亿华只能算的中等水准，而她被赵刚拟定为预备主管培养，五年后，她以高出付佳佳三倍工资的水平跳槽到界内科技大拿公司，付佳佳拿着和几年前一样的工资。如今，付佳佳在她投资的公司下任职，从她手里拿工资。

这些都不值一提。

付佳佳的基础条件比沈珺好出太多，从入职开始，沈珺就知道付佳佳很聪明，她脑袋很灵活。

沈珺爱钻牛角尖，一个项目钻至顶尖深陷混沌，付佳佳三言两语就能将其看透，那时沈珺生完沈默一年多，身体和记忆下降程度不大，有时精神不振。付佳佳像一个永不疲惫的永动机，给予她很多活力与生机。

沈珺曾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

她不理解付佳佳为什么会和李岩分手，因为从她局外人的角度看来，李岩几乎对付佳佳倾其所有。

付佳佳和李岩分手后不久便与当地一位男士结婚，听说那人经营一家酒吧，经济条件不错，大付佳佳五岁。

一切都是听上去的那样般配。

沈珺无法评价别人的生活，她只是觉得，李岩很好。

人若想原地踏步，再好的人都拉不动她。

仅此而已。

生活有多凑巧，付佳佳约沈珺吃饭的当晚，周易禾告诉沈珺，李岩要离开北城了。

是凡星作出的决定，将李岩派往深市分部，不会再回北城。

沈珺特别震惊，不过周易禾说完这事儿就去书房了。

睡觉之前，沈珺把悠然交给保姆，交代了事宜，转头走向正在书房，里面坐着正在办公的周易禾。

下午忽然下了小雨，气温变凉，沈珺站在门口护着小臂，穿了件白色的长裙，直勾勾盯着他看。

看了有一会儿，觉得他好像真的挺忙的，正准备回卧室，听到他问自己：“怎么不进来？”

沈珺道：“看你太认真了，不好意思打扰你。”

周易禾笑了笑，发完最后一行字，活动了下脖颈，对她招手：“来，我忙完了。”

沈珺便走过来，坐到了他腿上。

周易禾的手在背后护着她，下巴搭在她肩上，眼睛酸涩得很，闭着眼睛问她怎么了？

沈珺说了付佳佳到她公司的事情。

周易禾道：“那不是好事么？”

沈珺嗯了一声，没法继续往下说了。

周易禾侧着头吻了一下她，问她用什么牌子沐浴液，怎么这么香。

沈珺道：“不就是平常用的那款么？”

周易禾嗅了嗅，快贴紧了。

沈珺推他一下，他躲一下，告诉沈珺李岩要走这件事。

沈珺很惊讶：“走了就不回来了？”

周易禾道：“至少两年之内不会。”

沈珺赞赏道：“真有魄力啊，独自去陌生的城市生活。”

周易禾道：“公司这边都安排好了，衣食住行条件还不错。”

沈珺道：“我又不是这意思，条件那么好，让你去，你去吗？”

她转头看他。

他很快摇头，抱紧沈珺：“我才不去。”

沈珺明知故问：“为什么？”

周易禾想都没想：“这哪有什么为什么，出差可以，发配可不行。”说完又定了定，“除非你和儿子女儿一起过去。”

沈珺娇嗔：“我才不去。”

周易禾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我也不能去。”

沈珺抬手，拇指抵在他太阳穴两侧，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着，道：“你能认识我，不也是李岩和付佳佳的原因。”

周易禾嗯了声，想说也不全是，但他还没出声，沈珺又开口道：“可是现在我们结婚了，还很幸福，李岩和付佳佳却分道扬镳了。”

周易禾猜测沈珺是想和他聊会儿天，感慨一下。

他道：“其实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需要两个人达成协议，可两个人不在一起，一人掉链子就够了。”

沈珺叹了口气。

周易禾又道：“你觉得他们更像是心血来潮，还是蓄谋已久？”

沈珺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爱一个人，旁观者能从她眼睛里看到神采奕奕的光，还有满到溢出的爱。”

周易禾静静地听。

沈珺道：“就像你对我这样。”

周易禾一开始没吭声，沉默了一阵后忽然又问道：“为什么不是你对我那样呢？”

北城九月的雨像是初秋到来的预兆，雨声在不知不觉中由小变大，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带着她独有的俏皮，一字一句萦绕在他耳边，毫不掩饰：“因为我觉得，你爱我比我爱你多。”

其实，现实爱情就是这样的吧，深陷爱情的双方爱意总值为一，一个人的爱意值为零点四，另外一个就得是零点六。

大部分人的爱情都不够平均，所以一起生活的两个人在爱情里掺杂了别种东西，那也不算杂质，只要它是积极的，向上的，譬如责任，还有习惯。

不过沈珺没有感觉到别的。

她只感觉到，周易禾对她的，都是爱意。

周易禾睁开眼睛，下巴挨她更紧了，几乎毫无缝隙。

“那你觉得满意么？”

他的眼睛深邃又有神，直视着她时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虚伪与试探，沈珺抿了抿唇，低声道：“被爱者哪有资格不满呢？”

周易禾笑了，眼神还盯在她脸上。

“被偏爱者有恃无恐。”他问，“你没听过么？”

沈珺点头：“听过。”紧接着又道，“但我不愿意，爱情已经是人生中最为纯真的一部分，职场里你来我往早都受够了那份虚伪，爱情里面还要博弈，人生多累啊。”

她吻了一下周易禾的脸，凑近他，在他耳边说。

“你是我的避风港。”

“你也是。”他说，“早点休息吧，上班第一周，保持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