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成人礼(2/3)
第一声是“妈妈”。
第二声是“院长”。
第三声是……
虞翊。
虞翊被送来的雨夜正好是那年的中秋节,8月15日。
院长为了讨个喜气,同时让这个可怜的孩子沾沾福分,在报资料的时候登记的出声就是8月15。
虞翊就这样在一个特殊的福利院长大了。
前15年的生活一共发生了两次变故。
一次是他在4岁的时候,越戈被人带走。
一次是他在15岁的时候,消失11年的越戈又回来了,并且领养了他。
两个人。
一个刚成年,一个还差3年才成年的孩子,组成了一个家。
登记手续是越戈带着虞翊一起去办的。
那天是6月12号的上午,8点11分。
虞翊记得很清楚。
越戈早晨从楼下买了2碗豆汁儿加4个油饼,还附送了一小碟咸菜。
10点22分。
他们出的门。
家不远处就有一个民政局,走过去大概15分钟的脚程。
手续办的很快,不到10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办好了。
越戈拿着户口本,翻了两页。
手有些颤抖,第一页是他的名字,第二页是虞翊。
越戈把户口本递到虞翊面前。
虞翊垂眸看了一眼,左手拉了下越戈的衣角。
指着门口的一个老头。
老头身前放着一个白色的、泡沫的,廉价保温箱,前面贴着白底红字——
老冰棍,1元1支
“想吃?”越戈微微低下头,看着虞翊。
虞翊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个夏天的记忆就停留在,虞翊舔着凉爽的冰棍,一手被越戈牵着。
盛大而灿烂的阳光下,把他们的影子压得很低。
又矮又圆,像是两只虞翊在动物世界里见过的帝企鹅。
天气很热,冰棍没一会儿就化了。
黏腻的糖水顺着虞翊的指尖滑了下来,他骤然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着越戈。
越戈迟疑地问,怎么了?
虞翊摇了下头,指指手上沾着的糖水。
声音又轻又小。
“哥哥,擦。”他说。
……
知了一声声叫着夏天,考场的窗门紧闭着,呼呼的冷气让焦灼的氛围渐渐放松下来。
教学楼异常安静,满是笔尖唰唰和翻页的声音。
叮——
一声长鸣。
交卷了,虞翊的高考结束了。
他参加高考这天刚好是越戈跟着队伍去欧洲科研的第一天。
要去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越戈当年参加高考,突击复习了3个月,总分699。
喜庆又吉利。
最后去的是清华DOA。
虞翊不出意外,也是同样的选择。
他把最后一份试卷交给监考,拎着一只黑色中性笔和一只铅笔,走出考场。
考场门外满是一脸焦灼的家长,满世界找着从考场出来的考生。
虞翊一个人,插着兜儿,身后拎着一个瘪下去的灰色书包。
书包还是越戈当年的,是虞翊考前特意翻出来的。
求个心安。
最后慢慢悠悠荡回了家,四肢敞开地躺在床上。
空调呼呼吹着冷气,夏日的灿阳从玻璃窗照进来,洒在他脸上。
虞翊睁着眼,浅色的眼瞳在阳光下透彻地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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