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死亡X2(1/2)
大家因为虞翊的一句话呆若木鸡。
骚人说骚话,虞翊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说出来的骚话都要比别人骚个千八百倍。
越戈沉吟一声:“也行,快也简单。”
简单?
李牧暮:“......”
顾念:“...............”
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两位大佬一个赛一个魔鬼,鬼的让人害怕。
李牧暮和顾念想哭,这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啊?
这一共要杀多少NPC?整个布达佩斯城堡加上马孔多上的那些,这特么不叫随便杀杀NPC,这踏马叫屠城!
虞翊“唔”了一声,撩了撩眼皮,看向越戈:“我也就开个玩笑,还不至于。”
越戈抿唇挤出几个字:“要是真的我也可以。”
虞翊:“......”
我不可以,我拒绝。
·
地牢静得可怕。
阴冷的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香气更难闻。
难闻得——
“呕......”李牧暮扶着墙吐了。
虞翊表情有一丝裂:“你一天哪儿来那么多东西吐?”
李牧暮惨白着脸,朝他摆摆手,刚准备说话——
“呕——”
众人:“......”
倒霉孩子,没救了。
·
大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几乎是同时,他们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声响,像是水滴落下,拍击在石面上。
啪嗒——
一滴水珠在虞翊脚下炸开。
啪嗒——
又一滴落在旁边的石板。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迸发,毫无征兆。
虞翊立刻蹲下·身,指尖在水滴落下的石面轻按了一下。
映着莹黄的火光,一抹深到发黑的血赫然出现在虞翊指尖。
顾念吓得吸了口气,小声凑过去:“天花板怎么会滴血下来?”
虞翊冷着脸,摇摇头,高举着蜡烛往上凑了一下。
地牢的顶部很高,估计有3米多的高度。
虞翊眯着眼,仅能大致看到,在石色的天花板上,裂出了一道罅隙,血滴从这条缝隙里渗出来。
啪嗒——
细缝中,一滴沉红的血滴在大家的目光中滴了下来。
“上面还有一层。”越戈面无表情抬起头。
虞翊蹙着眉心,掌心攥紧温热地蜡烛:“不出意外的话......上面应该就是地窖了。”
越戈点点头:“嗯。”
李牧暮扶着墙走过去,一脸虚弱。
开口是雪飞痕的语气,冷静地问:“我们现在怎么上去?”
说完,立刻被李牧暮抢了回来。
虞翊皱着眉扫了他一眼,很快恢复表情:“不知道,往后走走再看。”
地牢还很长,尽头在烛火照不到的地方盘踞。
像是站在未知的初始点,未知中一双幽幽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
越戈突然伸手在空中虚晃了一下。
虞翊:“?”
越戈侧过身,面色冷淡:“前面是通的,有风。”
虞翊走到他身边,闭上眼静立着。
越戈黑沉沉的眼珠凝在他光滑的侧脸上。
细小的绒毛在暖色的烛光下泛上一层金灿的光泽,冷白的肤色暖了起来,衬得冷峻的侧脸霎时柔和了许多。
越戈沉声笑了一下。
“......”
虞翊眼皮下眼珠转了一下,没理他。
这人犯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
风不大,如果不是越戈发现,他们很难注意到。
一股微弱的气流从前方的黑暗中缓慢流出,抚在虞翊脸上,极低的温度迅速染上脸颊。
虞翊乍然睁开眼,跳动的火光刺痛了眼睛。
他蓦地低下头,伸手揉了揉。
越戈注意到他的异常,下颌绷得很紧:“没事吧?”
虞翊按了下眼睛,嗓音发抖:“没事,可能太亮了,继续往前走吧。”
在抬眼的瞬间,李牧暮下意识叫了出来。
虞翊眼下出现了一道灰白的纹路,同先前看到怪物的肤色近乎一致。
“我——”李牧暮被越戈按住肩膀,像被扼住脖颈的猫崽,刹那蔫儿下去。
虞翊闻声看过来:“?”
李牧暮感觉脖子后面的手紧了一下,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不敢说话,我选择闭嘴。
顾念心里苦,感觉大家都准备走了。
她从铁栏里艰难地探出手:“各位......能不能先看看我?”
一位女士还在牢里关着,你们忍心吗???
事实证明——
这三个人真的忍心。
虞翊:“不好意思,差点忘了。”
越戈:“没注意。”
李牧暮:“......加一。”
顾念:“......”
加你爸爸的一!
虞翊皱眉捏着门上的大锁:“李牧暮,你留下来陪一下顾念,我们上去找钥匙。”
既然是管家锁上的门,钥匙应该在管家那里。
李牧暮应了声‘好’,又问:“不对啊,你们咋上去?”
越戈:“前面看看。”
虞翊:“飞上去。”
两人异口异声,交叠着在昏暗的地道响起。
“......”
李牧暮觉得自己心在颤:“......”
交给这两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应该没事......吧?
他由衷地对自己发问。
......
“地牢入口有蜡烛,你们自助一下。”虞翊看着李牧暮。
李牧暮嘴里说:“好。”
心里想的是,我自助你个大头鬼。
越戈站在黑暗尽头。
冷淡的脸微微侧过来,沉声说:“祝你们——”
他停了一下,斟酌着用词说:“——活下来。”
顾念:“......”
李牧暮:“......”
我们可谢谢你啊。
·
地牢后的路越来越狭。
两侧的石壁逐渐变得参差起来,狰狞着朝中央靠拢,像是两排竖过来的尖齿。
大概15分钟后,他们彻底脱离了地牢的石壁。
虞翊突然“啧”了一声:“蜡烛快燃尽了,路还长吗?”
越戈扭身一看,才发现虞翊的手上滴着几滴凝固的白蜡,两指夹着一根半个指节长短的蜡烛。
奄奄一息的烛火闪烁着,尽力支撑到最好一秒。
过了地牢,周遭的墙壁在某一刻骤然变得潮湿。
湿气凝成水珠,顺着石壁滑下泪痕一样的痕迹。
越戈哑了一下,遂即说:“我拿着吧。”
抬手想去接虞翊手上半截短命的蜡烛。
“不用,马上就烧完了。”虞翊躲了一下,“走快点,这里有点不对劲。”
他喘了口气,地下有点缺氧,浓重的水汽导致吸入鼻腔的氧气更加稀薄。
越戈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回手,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路仅可容一人矮身穿行,虞翊举着光走在后面。
跳动的火光打在石壁上一层氤氲的水膜上,在狭仄的空间,仅有一个亮点。
空气中的湿气不断加重,皮肤上都能糊上一层浅薄的水。
·
地道的路在不断降低。
两人仅能矮着身朝前缓步行进。
虞翊抵了下鼻尖:“你闻到了吗?”
前方的越戈吸了口气,像是被呛到,咳了一声。
“是腐肉的味道。”他沉声说。
虞翊低低“嗯”了一声,尖瘦的下巴埋进衣领。
操了,防毒面具没带。
越戈动了一下,揭开面前被人钉上去的一块白布。
越戈:“有个狗洞。”
虞翊:“......”
神他妈狗洞。
有总比没有好,就算是狗洞也要钻一下。
虞翊刚准备继续走,越戈不动了,停在前面挡着路。
虞翊莫名问:“怎么不走?”
越戈左手背在身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右手轻轻从腿侧的刀袋里抽出匕首。
虞翊瞬间闭麦,脸色沉下来,脊背有些发寒,屏气凝神地看着越戈的动作。
沉寂中,他听到了一声细微的低喘,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
狭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狗洞”。
狗洞透着隐约的光,勉强能看清它入口的全貌。
四周尖锐的石锥挂满了沾染着血丝的皮肉,腥臭的腐肉散落在洞口,旁边堆积着发黄的细碎骨头,像是人的指骨。
洞口,一双眼睛透过昏暗,阴毒地探了进来,和越戈对视。
谁也没有动——
烛火噗地灭了。
近乎同一时间,洞外和越戈对视的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咆哮。
裂到耳后的嘴巴乍时大张,露出两排尖细、紧密的长齿,还能看到午餐的痕迹,齿缝中卡着一丝卡肉块,上面还牵连着一缕金色发丝。
尖锐的爪子随着声音落下,直逼进来。
越戈反应很快,在怪物咆哮着伸进爪子的瞬间,毫不迟疑地匕首带起风啸,插进怪物瞪大的眼珠里。
浓稠的血浆顷刻从怪物眼珠喷洒出来,落在地上发出一股窒息的臭味。
“嘶!——”
怪物吃痛,猛地往后一退,细长的爪子打了个偏,拍在了生硬的石头上。
石壁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抓痕,如果是打在皮肉上,深可入骨。
怪物又是一声痛吼,听上去还有点生气。
可能是被自己蠢着了,半天没动静。
越戈撑着双臂,往外迅速探出身,低沉的声音在洞外响起:“先别出来。”
沉沉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撑住。
虞翊极快回应道:“好。”
顿了一下,补充说:“注意安全。”
猝不及防的变故导致他不敢轻举妄动。
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这时候出去就是给越戈添麻烦。
洞外,越戈低声“嗯”了一下。
怪物迅速恢复过来,怨毒的视线在越戈身上点燃,闪电般的速度冲到越戈面前。
电光火石之间,洞外发出一声吼叫,接着是咚——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在地上。
虞翊眯着眼往洞外抻出头:“没事吧?”
越戈瞳孔蓦地紧缩:“回去——”
倒地的怪物挣扎着爬起来,头上还插着越戈的匕首,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往下缀着。
虞翊顿时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在朝自己逼近。
“操。”虞翊伸手在迎面扑来的怪物头上按了一下。
滋——
匕首被用力按进怪物脑子深处。
怪物僵在原地,绿豆大小的眼珠不可置信地瞪着虞翊,豁然倒地。
这一倒,再也没爬起来过。
虞翊踩着怪物的尸体从洞口跳出来,手臂垂着,把怪物头顶的匕首拔了出来。
噗呲一声,黑红、腥臭的血液喷涌而出,满室飘“香”,香得能把人熏晕过去。
虞翊皱着眉,嫌弃地甩了甩匕首,又插了回去。
倒在地上,被插了两次的怪物:“......”
歪?是规则吗?我想辞个职。
虞翊蹲在地上,抬眼看着立在旁边的越戈:“还要吗?”
越戈面无表情,点点头。
滋——地,虞翊又把匕首抽出来,撇开眼不去看怪物脑袋上流出的血浆。
怪物:“.........”
规则?规则?在吗?
辞职手续麻烦快点。
......
虞翊环视了一下四周,地窖的地面泊泊留着黏腻的黑红血浆。
密密匝匝的木箱和酒桶整齐摆放着,外层渗出着一层浊黄色的包浆,正在往下滴答,地面上分裂出一道缝隙,应该就是刚才在地牢里大家看到的那个位置。
虞翊嫌恶地瞥开眼,看向光亮的地方。
刚才的光源来自墙壁上一根蜡烛,蜡烛燃了一半。
“地窖?”虞翊偏了偏上身,眼珠在火舌下泛着光。
越戈靠过来,从他手里拿走匕首:“应该是。”
虞翊把墙上的蜡烛摘了下来,亮光霎时聚集在他身前。
越戈蹲下/身,修长的手臂耷拉在左膝上,垂下的指尖指着亮光下的木箱。
木箱是敞开的,内侧还残留着粘稠的液体。
越戈点了下木箱壁,抬眼说:“刚才的东西是这里面出来的。”
虞翊举着光走过去,弯下腰摸了一下木箱外侧的封条。
封条上立着一颗扭曲的铁钉,看样子是木箱里的怪物自己顶出来的。
“这里一共两千多个箱子和酒桶......”虞翊没继续说下去。
但越戈知道了他的意思。
两千多个木箱和酒桶,就意味着,整个地窖装了两千多个随时都可能被唤醒的怪物。
他们第二次下地窖,就遇到了一个,这次从地牢过来又出现了一个,下一个估计很快就能挣脱出来。
虞翊盯着木箱里的粘液静了片刻,在旁边一个木箱上坐下。
“我们首要是找到一个回溯碑,找到一个,就能解决全部问题。”清亮的眼珠看着越戈。
越戈半蹲半跪地抬首回视,火光下,两人被灼灼燃烧的光圈包裹,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暧昧感。
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低沉的声线像是把弯钩:“回溯碑刷新时间也是个问题。”
虞翊有节奏地敲击着身下的木箱,思考半晌,挑了下眉:“还记不记得在3楼找到的花。”
越戈“唔”了一声,唇抿成一条直线。
虞翊:“目前找到的线索里,只有这一条是有明确的时间指向。”
夜晚10点,盛开的粉色百合,仅有5分钟的绚烂。
越戈沉默片刻:“如果不是呢?”
虞翊笑了一下:“不是也要赌一把。”
越戈看着他,没说话。
虞翊:“看什么?”
越戈:“输了你就会变成——”
虞翊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心说,我他妈不想满脑子都是变成怪物的幻想。
“张恒应该是凌晨之后变的,在这中间,我还有2个小时,搜屁大点儿地方够了。”他站起身,脸色冷下去,摇了一下。
越戈几乎是同时站起身,下意识抓了他一下。
虞翊轻缓地眨了下眼,试图把头痛眨出去,身体往左侧移了一步,躲开了越戈伸来地手。
冷声说:“没事,先出去。”
·
地窖石阶上。
虞翊木着脸,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这门......哪个狗日的又锁上了?”
越戈跟在他身后,有些能想到他要干什么。
果然——
“拿一下。”虞翊把蜡烛递给越戈。
越戈默然接过还剩1/4的蜡烛。
刚拿到手,嘭——地一声。
木门中间又被破了个大洞。
被二次突破的门:“......”
......你他妈就欺负我老实门不能说话。
外面路过了一个女仆,吓得原地打了个哆嗦。
女仆瞪着凭空从门里伸出来的手。
手先生缩了回去,露出洞先生。
女仆和洞先生脉脉相望:“......”
洞先生肚子里显出来半张脸。
半张脸:“劳驾——”
女仆:“啊!!!”
半张脸:“......”
半晌后,尖叫女仆终于安静下来。
恍恍惚惚开了门,迷迷瞪瞪看着门里走出来两位不应该出现在地窖的客人。
女仆张了张嘴,准备大叫。
“闭嘴。”虞翊拧着眉心,揉捏着刚才破门变红的右手。
女仆从没见过如此不讲礼仪的客人。
怕他一拳能把自己打个对穿,瞬间闭上嘴,永动机一样点头。
虞翊:“......”
我都怕她把脑袋点下来。
女仆目送两位尊......你妈个头的客人离开:“......”
在原地抖了半天,才小跑着想去找管家。
......
城堡大厅很安静,称得上鸦雀无声。
虞翊指了指楼上说:“你先去拿花,我去一趟管家的房间。”
越戈道了声‘好’,转身迈着步子上了楼。
虞翊按着顾念说过的位置找去。
果然在一楼厨房的旁边找到了一道书架做成的门。
虞翊回首扫了眼地窖到管家房间的距离。
“......”
这位小姐是怎么逛地窖逛过来的?
二楼,楼梯拐弯处。
越戈弯下/身俯视着虞翊的背影。
沉思片刻,踏上了三楼的阶梯。
·
管家的房间不大,整个空间被一盏油灯照脸。
仅有一张单板床,一张破旧的书桌,桌上堆叠着几分厚重的书。
虞翊翻了一下,不是英文,看上去像是阿拉伯语。
里面几乎全是一些献祭的实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管家的牛皮本放在枕头下,半本书差不多大。
纸页微黄,页脚微微卷曲,看上去已经用了许多年。
虞翊抻了下腿。
嘭——
一声硬物撞墙的声音从管家床底发出。
虞翊从牛皮本上收回视线,俯身撩起缀在床下的床单。
一本黑色的书静躺在墙侧。
书被虞翊拾了出来,翻开才发现,这是桃丽丝的日记。
日记的启始日期是1675年3月14日——
我找到了工作,男爵夫人真是一位善良的女士,望主能保佑她。
日记中字里行间的笔记与出错的地方,和那张撕下的日记并无二差。
虞翊放下管家的牛皮本,拿着日记的书脊迅速翻阅。
飞速划过的纸张在某一页出现了短暂的停留。
他立刻停下动作,翻回空缺的一页,那页日记被人撕下来了,而且应该撕的很匆忙,边缘犬牙交错。
空缺的日记前一页是1677年10月3日。
后面再也没有记录的痕迹,时间在1677年10月5日戛然而止,随着男爵夫人的陨落而中止。
虞翊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桃丽丝的日记。
公历1670年5月1日。
男爵大人忽然说明天要给夫人作画,夫人看上去不太开心......是我的错觉吗?
亲爱的主,请您赐予夫人喜悦。
公历1670年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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