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1/2)
黎遥在当晚,就收到了秦启的电话。
对方开门见山地告诉她,他和周知砚聊了一会儿,知道了今天所发生的的事情。
黎遥倒是并不意外,反倒是问秦启道:
“周知砚同意和我一起出国见那位神秘买主了,秦医生要一起来吗?”
深深的难过之后,黎遥泡了个热水澡,这时候倒是感觉全身都舒畅了。
由此,小黎总财大气粗:
“你的飞机票我包了,到那边,你就是机动组,算是个保险栓,所以行动很自由,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秦启在那边安静了几秒,转而再发出的声音显然是在这样诱惑中沉沦了半晌,很艰难地拒绝了:
“哎呀……这周末啊……太不巧了,我有事儿。”
黎遥不甘心:“什么事儿啊,能想想办法推掉吗?”
秦启苦着脸回:“是我老婆的生日,她是公职人员,两年没在家过生日了,这次她的唯一愿望就是我陪她好好在家里休息一天……”
黎遥默了半晌。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秦启那张多情浪子的英俊脸颊,转而很心虚地说道:
“那提前祝你老婆生日快乐?”
“好的,谢谢你啊。”秦启乐呵呵地继续;
“不过我人在国内,这周末还是可以给你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我还是再三叮嘱你哈,砚哥这个人太他妈能忍了,你注意到的时候,可能已经问题很大了,所以——未卜先知,细心观察,好吧?”
黎遥扯了扯唇角,应了下来。
时间已晚,两人也不再寒暄,挂了电话。
黎遥一点都不困,她站在二楼的天窗下,安静地往上看去。
雾霾重,星星没几颗,看上去有些朦胧。
黎遥还是睡不着,她习惯性地在房间内来回走动。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小习惯。
小姑娘一向是坐不住的人,也藏不住事儿,一焦虑就容易溢于言表,所以她便养成了这么个只要焦虑就运动起来的习惯。
而通常,她的焦虑会随着这样的运动慢慢消化。
但是今天不同,她只觉得自己越走越更加焦虑,只得走出房间,走到了二楼外围,去看从门外透进来的光。
阳台的门没关好。
从缝隙里透出了几丝月光,而很快,她发现那边还有一块黑漆漆的影子。
——是个人。
毫不夸张地说,黎遥在那瞬间汗毛倒立。
她开始暗骂自己出房间的时候怎么忘记拿手机了,只能哆哆嗦嗦地往后退去……
而下一秒,她看到了阳台的门被打开,那团黑影走回了客厅之中。
黎遥整个身体已经僵到不能动了,只想放声大叫——
而下一秒,那个黑影抬头,打量了她几秒,开口:
“你怎么还没睡?”
听到那个声音,黎遥这才松了长长一口气。
是周知砚。
她小声地抱怨着:“你不也没睡吗,大晚上跑阳台上,别冻感冒了……”
抱怨归抱怨,小姑娘穿着自己毛绒绒的拖鞋,快速下了楼,为了能看清道路又不伤眼睛,她只开了厨房外的一个小夜灯。
另一边的青年温和地看着她的动作,轻声问道:“你睡不着?”
黎遥眼观鼻鼻观心:“我心也没……那么大。”
女孩子很快地拖来两把椅子,她示意周知砚和自己一块儿坐下。
青年顿了顿,还是依言坐下了,他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
“对不起。”
黎遥皱眉,转而道:“你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
她停了几秒,这才继续:“如果一定要说对不起的话,我反而想和你说对不起。”
她借着小夜灯,慢慢去用眼神摩挲身边青年的容貌,轻声道:
“明明我那个时候,张口闭口都是喜欢你,在你身后坐着跟屁虫,但是我却一点没有发现你的失常。”
她紧紧地抿住唇:“我刚刚睡不着,就一直在想,如果,我可以再敏感一点,我能再细心一点,也许你就不会……”
黎遥实在说不出你就不会患上焦虑症这样的大话。
但是她也很明白,如果当时,周知砚身边,他身边,不管是她还是别人,能拉青年一把的话……
至少,不会那么严重。
在了解周知砚过后,黎遥就无法自控地想象过,对方一个人住在那间母亲自杀的房子里,他睡在床上,也许身边还有母亲的幻影。
他晚上也会睡不着吗?
会一遍又一遍地去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吗?
黎遥想到这里,就觉得心被揪紧了,难受得像是呼吸不过来一样。
但是周知砚在这个时候却慢慢地叹了口气,转而道:
“黎遥,你可能忘记了,但是,事实上,你当时帮了我很多。”
这下,小姑娘有些迷茫地眨眼,她努力回想了好久,才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动作,那边的周知砚眼神温柔:
“你还记得,你高一的那个暑假,陪我去过一次葬礼吗?”
黎遥呆愣了半天,她今年二十三岁,高一对她来说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由此,她舔了舔嘴唇,努力回想了之后才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情……”
她过了几秒才补充道:“我那天还翘课了来着,被班主任骂了一顿。”
周知砚这时候才有些紧张起来:“我以为你放暑假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你。”
黎遥很大度地摇摇手:“还好啦,就上半天课,所以我也就翘了半天课……哎呀,我终于想起来了。”
她猛地一敲手心,这才想起,自己确实陪周知砚去过那一场葬礼,她皱着眉,拼命回想着那张黑白的照片——
是一张侧影,女人的侧影。
黎遥终于知道,她第一次看到属于徐婉的那张百科照片的时候,为什么会感觉莫名其妙得熟悉。
那是因为那个葬礼上放置着的照片,就是那张侧影照。
她喃喃地说道:“原来……那是你母亲的葬礼。”
黎遥紧紧皱起了眉,因为想起了那张照片,她也想起了关于那场葬礼的更多细节,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掐进了自己的肉里:
“你母亲的那边人……真的对你很不好。”
青年的神情依旧温吞,他起身,拿了个干净的陶瓷杯,倒上了温水递给黎遥,坐回椅子上,这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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