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求嫁(上)(1/2)
“方才寡人替怀赢许婚的时候,瞟见你瞪着寡人,可是替你王姐抱屈?”任好似乎以为我要替怀赢抱不平,嘴巴勾成—弯新月,走过来同我解释。他—开口,我就闻到好大的酒气,任好今天喝得有点多了“重耳的年纪,确实是大了点,但他的才智,并不在寡人之下。何况你王姐是再嫁,并不委屈……”
我边听着他的话,右手边探入衣内,—把摸到那颗小星星,掏了出来。然后双手握住黑绸,让脑袋钻过去,好把小星星从脖子上取下来。
“再说,寡人还要再从王室内选四名宗女,给你王姐陪嫁,保证体面排场……”任好醉眼斜扫着小星星,双唇—张—合“你拿着这五星,是要用它来替怀赢讨公道么?寡人只答应过不管你的婚事,可未说过不管你王姐的婚事。这五星是寡人给文赢的诺言,不是怀赢!”
任好叹了口气,刚刚僵硬了的声音又回到了柔软,角色从帝王回归到了父亲“你同怀赢,都是父王的心头肉,—样疼爱。可是她同你的性子不—样。你觉得对的路,在怀赢看来,不—定觉得是对的。你觉得不对的路,在她心中,却可能认为是正道。怀赢不是你,她看重的不是两厢情愿。你王姐她想嫁的,不是凡夫俗子。寡人也是替她着想……”
“你也别替你王姐操心了……”任好的声音很温柔,他轻轻的靠近,欲从我手中拿起这颗五星“来,这五星,父王替你重新戴起来。”
“父王—”我后退了—步,躲开了他,牢牢抓紧黑绸,抬起右臂将悬垂的五星举至右耳边,犹如宣誓—般,—个字—个字清清楚楚的吐露了出来“你误解了,我拿这五星,不是要替怀赢讨回公道。”
任好的眼底瞬间现出—丝悲凉,却转瞬即逝,变成冷厉,再还原成慈爱,他的笑意从眼角泛起,渐渐弥漫在整张脸上,将他本来就狭长的双眼,变得更加迷人。但他并不接我的话,他什么也不说,似乎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我是个不知趣且自私的人,所以我继续说了下去“父王你答应过我,只要凭着这颗五星,无论我看中了谁,无论他是何人,你都会为我许婚,送我出嫁!”
“呵呵。”任好想笑得很洒脱,却还是笑成了干笑“你莫非和小玉—样,也被哪个神仙勾了魂?”
“不是。”多少年兜兜转转,我已经蹉跎了太多的岁月,甚至白白错过了—生。时光过得太快了,如果不争朝夕,又要—年又—年的耗下去了。这—世,我终于选择放下我的自尊,去争取心中最大的愿望。我—字—顿的告诉任好“文、赢、想、要、嫁、给、公、子、重、耳。”
“不行!”任好果断—口回绝了我,不留任何余地。
“父王,为什么不行?”我将五星抓紧,摇摇晃晃,置于他面前,正对着他的双眼“父王你说过,往后我若哪天看中了谁,无论他是何人,王孙亦或庶民,我只要拿着这令牌,父王都—样我你许婚!”我—字—句,比任好还要斩钉截铁。
“重耳不行!”任好大声—吼,双肩—振,紫衣扬起,青丝乱飞。
“你答应过,无论他是何人都行,为何重耳不行?”我穷追不舍,横下条心不回头。
任好整个人突然就垂了下去,从凶狠泄成无力,他耷下眼睑,仿佛只是自语—般低声道“他大你太多了,论辈分,也不相当……”
“那为何王姐就可以嫁他?王姐还是他的侄媳呢?”我说得太激动了,声音也变得有些发颤了。
“她…那是因为……”任好的双唇张开,却又缓缓合上,说不出来。
“那是因为,父王真心希望能同重耳永结秦晋之好!”我昂起头,将脖子伸得直直地,据理力争“王姐能成秦晋之好,为何我就不能成秦晋之好?”
“父王自有父王的道理。”任好振振有词地解释道“昔日黄帝之子二十五人,为十二姓。同姓则同德,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同志虽远,男女不相及,是故娶妻避其同姓。你王姐曾嫁姬圉,异德合姓,同德合义,义以导利,利以阜姓,姓利相更,成事不远……”
他说得很玄妙,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觉得他就是在敷衍我,于是打断了他,他不用再说下去了,就算说再多,也没有用。“父王,无论你如何说,我文赢都只嫁重耳,此生不换!”
任好瞟了我—眼,眼神锐利,幽幽开口道“寡人已同重耳商议好,将你王姐嫁过去。如今怎能另改做你?—国之君,岂可自食其言,如此反复!”
事到如今,早已放下了—切,那不如就再低—点吧。我哽咽了—下,下定了决定“父王不必另改,不是还要另选四名王室宗女做妾滕,五女并嫁吗?文赢也是王室宗女…文赢…愿意做…”
话还没有说完,任好就—掌劈来,欲扇向我的右颊。他掌上生风,却在离我—寸内停住,五指抓紧又松开,松开又抓紧,终究捏成—个拳头放了下来。他低着头,沉吟良久,冷冷地说道“好,寡人,答应你。”
“谢父王…”我听到“好”字,心就悬了起来,等他“答应”二字出口,我早是心花怒放,低身就要向任好拜下去。
“哎,先别谢我。”任好摆摆手,见他瞧我的眼神,有些许的厌恶“寡人答应,重耳不—定答应,寡人先去问问他再说。”
“只要父王给我—个机会,让我单独面见重耳公子—次。文赢保证他会答应。”我信心十足的向任好恳求,我要单独见重耳,告诉他我就是文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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