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2/4)
人走后,凤翔殿内又恢复了宁静。
皇后以头疾为由,有意遣退众人。她正撑着头在案上假寐,一只粗糙的大掌忽然抚在她白皙的颈间。
紧接着,那大掌灵活地挑开绛紫色的衣襟,敷上那起伏的雪峰。
皇后浑身一颤,身子并不动,只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人,媚眼如丝:“哥哥又搞突袭。”
那声音带着娇嗔,虽然是半老徐娘,却依旧勾得人心头发痒。
定国公掌下的力道更大,恨不得将之揉碎,哑着嗓子凑到美人耳侧:“怎么,不喜欢?这十多年,你不是惯爱哥哥如此?”
皇后呵呵笑着,站起身更加靠近定国公,手中下移不停,口中却在说正事:“今日太子回宫,与从前变化颇大,哥哥在后头应当也听得清楚。”
“的确如此,”定国公沉下脸,手挪到其他地方,仍旧搓摩不止,“他是越来越难掌控,这次竟然先斩后奏,与旭国和亲结盟,要不是鹿国朝中有我的人,恐怕鹿国国君也会生出归附他的心思。”
“他会不会……”皇后脸色微变,“会不会已经知道他的身世?”
“应当不会,当初的事我们做得极隐蔽,他那时还是襁褓婴儿,能记得什么?”定国公拍拍她的肩,自顾自坐到榻上,示意皇后过去。
皇后点头,一边沉思,一边揽住定国公的肩膀坐在他腿上,一时恍惚。
与朱裴策相处二三十年,她很了解这个假儿子的性子。
平素里不显山不露水,可实则手段阴狠,戾气颇重。
万一被他知道事实真相,不仅她性命不保,恐怕整个定国公府都要陪葬。
定国公倒没有如此心事重重,他揉搓着怀里女子的腰腹,不甚在意道:“不就是个未成气候的太子,你这么怕做什么。倒是那个赶来的赵家溪溪有几分能耐,起初我还纳闷她为何要退回我派出的守卫,没想到是她有意扮可怜,仗着救命恩人的身份,提早就与朱裴策有了接触。倒是我小看她了。”
“的确是心思深沉,”皇后点头,想到她下半张平平无奇的脸,她又有些担心,“只是溪溪除了那双眼睛,生得实在普通,到底是小家小户出来的,身上那股子穷气盖都盖不住。”
“没盖住又如何?还不是哄得太子一路护送着回京,并得了准许入住东宫?”定国公轻轻闻着牡丹香气,已经沉迷,“好好让哥哥闻闻,真香……也不知道那个狗皇帝是什么眼光,一门心思找各色美人入皇宫玩·弄,却唯独忘记中宫的牡丹美人。”
皇后脸色微烫,假意用手推搡,却“不小心”跌入男人怀里。
顿时,凤翔宫殿内发出不小的声响,并有浓烈的靡靡之味。
外头伺候的宫婢早已见惯不怪,低垂着头,备好热水等待传唤。
云骤雨歇,皇后潮红未退地歪在榻上。定国公则一脸餍足,单手把玩女人乌黑的发丝。
忽然,一名通身乌黑的侍卫入殿,瞧见榻上的场景也不尴尬,毕恭毕敬地呈上密信:“主子,林民大人扰乱太子铸剑一事似被察觉,林大人已于昨夜被刺身亡,刺客离开时留下了一张字条。”
定国公眉头皱紧,接过看到字条上的内容时,一张脸顿时黑了。
那字条上写着——
瞒人之事终见天日。
——当年幸存之人
见到定国公如此反应,皇后支起身子,凑近去看字条内容。这一看,也大惊失色,惊惧地看向定国公:“哥哥,这……”
定国公沉吟不语。
只见那侍卫又拿出另一叠密信:“这是咱们的探子一路跟踪所得的情报,太子不惜动用几十万军队营救旭国,对外是说是不平三皇子私动大军与粮草,可实际上却是逼迫旭国公主和亲。”
定国公神色一顿,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摸着胡子,眯紧双目:“接着说。”
“太子一路上对旭国公主也颇为照顾,直到赵姑娘出现,才对公主少了几分关心。”
定国公听罢若有所思,让侍卫退下,想了一会儿,又将目光转到皇后脸上,“你方才的疑虑不无道理,只是我们倒也不会如此被动。如果太子对旭国公主的心意,那么日后她成了太子妃,有的是机会拿捏,不愁朱裴策不听话。”
“如果太子对旭国公主并无男女之情,就毁了这门亲事,对林晞极尽搓磨。到时候逼得旭国与朱裴策反目,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皇后听了颇觉有道理,她心事稍解,更加依赖地靠近男人怀里,撒娇道:“自从哥哥将我从青楼救下,假扮定国公之妹入宫为后,我就知道哥哥是个手眼通天,能力卓著的。”
话毕,她又软着腰肢压在锦缎上,与男人极尽调笑。
——
当夜,林琅独自潜入夜色中,在厉朝京都的城中穿梭。
他早几年就在此地布了许多人手,如今都隐在普通街头巷尾中,需要他一个个寻找。
直至寻到最后一处酒楼,那酒楼的店小二刚要亮出身份,门外忽然走进一个衣着靓丽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金橘色的曳地襦裙,乌发垂落,其中配着几根熠熠生辉的西域恪簪,一动就是流苏轻晃、环佩叮铛。
她生得美,眉眼中透着股英气,举手投足更是有一种矜贵气。
甚至说是——骄纵。
厉朝民风开放,女子未遮面纱就走在大街上也不会受苛责。
可是,深更半夜只带着一名婢女就出来喝酒的,实在不多见,更何况又是如此惹眼的姑娘。
属实大胆。
林琅与店小二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地用目光对了暗号。
事情办妥,林琅视线略扫过深夜造访的姑娘,又毫无波澜地挪开,抬脚出屋。
金橘色裙衫的姑娘浑然未觉方才被打量,她利索地坐在堂正中的凳子上,拿出一锭银子,大声吩咐道:“店家,来壶酒,要最好的。”
这架势,应当是惯来酒楼的。
店小二赶紧堆起笑容,殷殷勤勤地定了菜,把那锭银子收入袖中。
酒过三巡,那姑娘眼眸迷离,开始胡乱挥舞起手臂,口中念念有词:“怎么就回来了……我不想他回来!”
姑娘打了个饱嗝,嗓音带着惧怕:“回来了又要责骂我不懂规矩,让我扎马步!让我抄《女则》,讨厌至极!”
旁边的婢女见主子开始胡言乱语,连忙拿走她手中的酒壶,轻轻地劝:“公……姑娘,时辰不要了,咱是偷偷溜出来的,万一被发现,可就完了!”
“怕什么!”醉酒的姑娘两颊绯红,忽而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今夜是我畅快的最后一晚,必定要痛痛快快的!”
说话间,她忍不住又打了个酒嗝,脚下没留意,被高高的门槛绊倒,身子失衡往前载去。
林琅正在此时进来。
他一路寻找部下,却忘了给林晞带厉朝有名的糕点——凤曲酥。
行至半路,他忽而想起,就又折回来到此酒楼买。
只是不曾想,人还没进楼,就有一名女子投怀送抱,彻底埋在他怀中。
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入鼻尖,林琅温润的眉眼霎时露出肃色,他修指上移,两只手捏住女子的肩膀,将人带离怀抱,吩咐一旁的婢女:“你家姑娘喝醉了,外头不安全,早些归家为好。”
婢女也被刚才的一幕吓坏了。虽说眼前的男人一身月白锦袍,玉冠高耸、俊逸出尘,可小主子是公主,任是再好看的男人都不可染指!
她慌忙上前,让公主靠在自己身上,礼貌道了谢,勉力搀扶着主子往外走。
林琅买了点心,很快就回到了客栈。只是刚想进门,就听见一侧屋檐上有轻微的瓦片挪动声,伴着极低的私语。
他悄无声息地躲入一处黑暗,那低语声霎时清晰起来。
“你看着那儿摇摇晃晃的姑娘是不是喝醉了?长得可真俊啊!”
“可不是,旁边扶着的姑娘姿色也不错,要不咱哥俩一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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