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Mrs.006(2/4)
但如今已经空了。
这些年里为了延续那株病怏怏的薄荷的生命,夏奈问了不少花匠,看了不少书,参考了许多方法,也将花盆里的泥土在五年里被翻新过好几次。
可是她再怎么精心呵护,还是留不住逝去的生命。
就和那个人一样。
那株病怏怏的薄荷在挣扎了五年后还是迎来了死亡,盆内的泥土也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些,如今留在夏奈手里的只剩下这个空荡荡的花盆,却也只是勉强留住了五年前的样子。
夏奈拿起花盆,像五年前刚刚将它从区役所领回来时那样仔细地端详。
这是个粗糙廉价的陶土瓦盆,即使被打碎了也不会有什么人心疼。花盆外侧被人随意粘上的纪念贴纸在岁月的冲刷下有些许发黄,不规则的边角也因贴纸失去粘性而略有卷曲。
老旧的贴纸上,那个人当日写下的文字早已失去了颜色。
夏奈记得自己曾几次想用圆珠笔在那些痕迹上覆上新的色彩,却又怕因此毁了他的痕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择搁置不管。
数年下来,圆珠笔的颜色早已模糊。
只是那个人当时写下那些文字时残留的痕迹,还依旧清晰可见。
夏奈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的场景。
那个人当时是如何小心翼翼地端着花盆将它微微倾斜,他避开了那些脆弱的枝叶,屏气凝神一笔一划地在贴纸上写下了那些文字。
等最后一笔落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满意地将贴纸那面转向她,像个高中生似的,用掩盖不住的得意与献宝的语气让她快看他写了什么。
夏奈看见他写下了他们的名字。
在确认婚姻事实后,拥有了相同姓氏的他们的名字。
即使此刻闭上眼睛,夏奈的眼前还能浮现出自己当时偷偷朝他看去时,正好撞见的他满眼的温柔缱绻。
过去的记忆就如同那个人的头发一样,是蜂蜜的味道。
甘美的,甜蜜的。
也是苦涩的。
失去了颜色的标签,没有了承载物的空花盆,无一不是在提醒她那个人也如同这些有形之物一样已经逝去的现实。
夏奈又想起了自己今天在咖啡店看见的那个金发店员。
今天在看见那个金发店员的长相后,她的思绪一直都乱得很。
即使后来在和七海前辈聊天、在和前辈后辈们一起享受美味晚餐时,她心里想的依旧是这件事。
她不断地回忆着那个金发店员的一举一动,比较着他与那个人眼神与笑容的细微差别,在确认他们是同一个人以及否认这个荒诞事实间来回徘徊。
因为无法确认那个金发店员是不是那个人,于是她又不止一次地假设那个人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死去、又或者是遇到了死而复生的奇迹。
夏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思念那个人了,才会有这么癫狂又不切实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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