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2）

祝辰挂断言忱的电话。

他不觉得小毛球是个贪图权势的人。

她若真贪图权势,不至于隐姓埋名十八年，只要把貔貅的身份说出去，整个妖界都会把她供着。

至于为什么会在听到吴博的话之后转身逃离，祝辰认为,他在这里想破脑袋,都不如傍晚的时候当面问她。

他发消息给言忱：【我准备下班后当面问她为什么逃走。】

言忱：【没用的，她绝对会回你,“我什么都没听见”,或者“我听见了但是怕触犯到你的隐私所以逃走”之类的话。】

【你又乱跳预言家:）】

【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是我看过各种套路。如果我猜错了,以后再也不劝你提防这个女人，并且收回之前对她的一切□□,这总行了吧:D】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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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笑笑中午去浇水的时候，听到祝辰办公室传出谈话声。

祝辰的声音听不太清,另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倒是清晰可闻,她猜测是因为中年男子站得靠门的缘故。

她站在门外,纠结着要不要离远一点。

听谈话内容，似乎聊的是祝辰的私事,听墙角不好；但她怕错过他们结束谈话的时机,以至于错过浇花时间。

正纠结着,皮笑笑听见中年男子谈及祝家的继承权，她瞳孔地震。

这么私密的话题真的不找个更僻静的地方谈吗？

她左顾右盼。

午休时间，祝辰办公室附近并没有人走动,她是唯一一个。

意识到自己的出现不合时宜，她头也不回地跑离现场。

回到银行后，她给祝辰发信息，询问是否能把今天浇花的时间改为傍晚。

祝辰没有回她,她猜测他的谈话还没结束。

幸好没继续在办公室前等待，否则不仅等不到浇花的时机，还会窃听到祝家的私密事。

半晌，她收到祝辰简短的回复。

皮笑笑以为他在忙，抽空给她回复，便没有打扰他。

傍晚，妖管局的下班时间，皮笑笑买了牛奶和三明治。

她估计祝辰中午没时间吃饭，把牛奶和三明治放到茶水间的微波炉里加热，自己先去祝辰办公室浇水。

摇响办公室门上系着的铃铛。

门内传来一声熟悉的“进”。

皮笑笑推门入内。

祝辰没有坐在熟悉的办公桌后，而是坐在沙发上向她招手，“过来，坐。”

她依言坐下，和祝辰面对面。

这让她梦回人界初见时，被祝辰当成食人妖抓住，送到审讯室做笔录的场面。

当时，他们也是面对面坐着。

那时祝辰给她的压迫感，比现在强很多。

皮笑笑清晰地对比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祝辰对她态度的变化。

是真的把她当朋友对待，才不会用当初凌厉的目光审视她。

她的眼角微微下压，圆润的兽眼带着温柔的弧度，“有事情要问我？”

“嗯，中午的事。”

她明白，祝辰这么说意味着他已经知道她中午在办公室外的事。

这事儿她不打算瞒着祝辰，但她不确定祝辰是希望她知道还是希望她忘记。

她试探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祝辰的脸色黑了一分。

此路不通，她换一条路走，“我听到你们在聊关于祝家的事。”

祝辰脸色稍霁，“然后呢？”

她坦白从宽，“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聊到祝家的继承人，我没往下听，怕触及到隐私。”

祝辰刚刚转晴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皮笑笑捉摸不透祝辰的想法，转念一想，她不是把祝辰当成获得安稳值的工具，而是希望和祝辰成为好朋友。

好朋友之间，要的不是一味的逢迎，要的是沟通。

她说：“中午的谈话我确实只听到祝家继承人那里，预感到后面的话会涉及你的隐私，便没有听下去。你的私事，我只需要从你的口中得知就好，没必要听别人说。”

祝辰心情大好。

他差点以为言忱猜对了，事实证明，小毛球永远不会让他失望。

听到小毛球对于他私事的态度，他说：“关于我的事，你现在可以问我，我会认真回答你。”

他是真心的，哪怕她问到记忆中已经结痂的伤疤，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长好的皮肉割开，只为让她看到当初伤口的模样。

因为是她，所以他愿意告知一切。

皮笑笑摇了下尾巴，“中午吃饭了吗？”

祝辰陷入寂静，他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

就像是他以为自己要搬起一座山，为此把自己锻炼到力大无穷，最后被告知要搬的其实是颗拇指大的石子。

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也不至于产生努力白费的荒唐。只是思绪有些乱而已。

皮笑笑见他不说话，解释道：“关于你的事，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中午吃了吗？我热了牛奶和三明治，没吃的话我给你拿过来。”

她不打算问更多。

祝辰的心里有一个装秘密的盒子，他把盒子的钥匙给她，允许她打开。

但是打开盒子意味着她会失去这把钥匙。

她宁愿珍藏这把钥匙，静候盒子自己打开。

因为盒子被别人打开的过程是很痛苦的，即便她有钥匙。

祝辰注视着皮笑笑，垂眸笑道：“没吃，在茶水间的微波炉里吗？我去拿，你坐着。”

他起身走向茶水间。

拿到热好的牛奶和三明治，柔和的温度从他的掌心蔓延至心里。

小毛球对他真的好温柔！

想起下午言忱对小毛球的诽谤，祝辰拳头硬了，【你输了，快收回之前对她所有的诋毁，并且以后不准说她坏话:）不然拳头将会是你回到妖管局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言忱很久之后才回：【我看了监控，她确实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但是，我没输，她确实说了那两句话。】

祝辰：【你不讲武德:）我去研究研究拳头打哪儿最痛。】

【打你身上爸爸最痛，伤在儿身痛在爹心，懂？】

【滚，滚之前先向小毛球道歉！】

言忱对皮笑笑的看法有所改变，也认为自己该为自己之前的诋毁道歉。他真心实意地回复：【对不起。】

谁知道祝辰这个shǎ • bī故意为难他。

【大点声我听不见。】

言忱无能狂怒：【你这是在为难我文字聊天:D对！不！起！！！这看上去够大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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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笑笑照料盆栽时，顺便瞅了一眼存折：共十六个进度条的安稳值。除却昨天送祝辰礼物收到的一个，还多出一个。

她问小十一：“这个进度条是参加最受欢迎妖怪活动得到的吗？”

小十一否定，“不是，这是刚刚你给祝辰带牛奶、三明治的回报。参加活动的安稳值得等你报名成功后才会打到账上，现在活动报名还处于照片审核阶段。”

皮笑笑昨天上传照片之后，就没管报名情况。

她点开活动界面，显示她上传的照片正在审核中。

“什么时候能审核结束？”

“快了，具体什么时间不知道，但是所有报名的妖怪都已经上传照片，后台集中审核要不了多长时间。”

“好的。”

确定安稳值即将到手，皮笑笑哼起小调。

“哼～哼～哼哼哼～”是她来人界第一天时，在公交车上听到的旋律。

她在轻快的哼唱中，结束了对盆栽的照料。

一阵寒风吹来，在阳台上的她打了个哆嗦。

她走进室内，对祝辰说：“最近降温了，晚上最好把盆栽挪到室内。”

祝辰：“好。最近降温，你在取款机后面会冷吗？”

“还好，我毛厚，能抗寒。”说着，她抖了抖自己细密的绒毛，显示绒毛密不透风。

“可是你刚刚冷得打了个哆嗦。”

“啊这——”

祝辰问：“要不要找一个住的地方，有暖气的那种？”

皮笑笑确实想找，她点头道：“嗯，我正琢磨着去租个房子。”

“我知道有套房子，环境美、地段佳、设施优。唯一的缺点是离银行远，按照人类的出行方式，开车需要半小时，坐公交车需要四十分钟。”

皮笑笑有些心动，她正愁化为人形之前租不到房子。

“房东愿意租给妖怪吗？”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