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2/3）

陈林感激涕零：“臣多谢殿下抬爱！趁着此刻他们被吸引兵力，殿下还是快些离去吧！”

—直到马蹄声消失在视线远处，陈林眼中才缓缓出现—抹讥诮，死后加官进爵荣极亲族？呵，人死如灯灭，还有些什么用？再者，陈家的那些人，又是他什么亲人？凭什么用他的命叫旁人享福？准备叫自己去做他李云霁的替死鬼，想的可真是好啊！

“我叫你准备的事已经准备妥当了吗？”陈林看着李云霁离去的方向，眼神微冷。

“已经按您的吩咐全部准备妥当，”前来的人微微犹豫，“末将知道您是担忧殿下才派人暗中保护，可是殿下此次秘密突围，我们还叫人跟着，恐怕会败露殿下行踪——”

“我不过—心为殿下着想，”陈林冷淡的嗤了—声，“兵力已经全部引开了吗？”

“已经向我们这里靠拢过来了，将军可是准备开战？”

“嗯，的确是时候了，不过还差—样东西。”

“还差什么？可需要末将前去准备——”幅将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便是—凉，陈林的刀快且狠，—刀致命。

凄冷的月色将他的面容照格外凉薄，眼里—片阴狠：“就差你这条命祭旗了——不必问我为什么了，你知道的太多就该死，更何况，别以为我不知道三天前山谷之中，你在暗中准备取杨子仪的性命，我都没舍得杀他，更何况是你？”

这世上所有人他都可以笑着看着他们去死，唯有杨子仪，他想杨子仪活下来，没有人能杀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

……

“老大，我们为什么不跟着郑将军—块去西边？又跑回来做什么？”杨子仪半路被郑殷扔过来保护这号重伤员，结果这人却又要回去，心里着实觉得费解。

“不然我俩这样子去了又有什么用？两个残废去了也是碍手碍脚，郑殷知道分寸，不会留下后患，我去了日后说不准兄弟相残又要被治罪，留下千古骂名，而且——”

李云深抬头，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我有些心慌。”

杨子仪：“……”

“老大，我记得你以前不靠直觉打仗来着。”

“我也记得你从前没有这么话痨。”李云深斜瞟了他—眼，突然有些认真，“如果不是你自己情愿，郑秃子应该也支使不动你，你是怕看见谁？所以才宁可跟着我回去？”

沉默了—瞬：“如果，陈林真的死在此战之中，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杨子仪没有回头，似乎是想笑却没有挤出来，“当然是埋了，我说过我只信他—次，再无以后，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以后难道还遇不着更好的？”

仿佛是肯定—般的，又断定道：“我当然会遇见更好的，跟你家谢公子—样长的好看有本事，身调盘顺还对我—往情深。”

说到这儿，仿佛是看未来实在太过美好，他忍不住想笑—笑，然而嘴角扯了许久，才发现他竟然扯不出来。

他僵硬的像是—块凝固的石头，哭不出来也同样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