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交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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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从顾明斐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陈青森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就像有有一道惊雷在自己耳边炸开，昏暗逼仄的简陋宿舍，也因为这句话，再次陷入到了寂静之中，只余下一点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陈青森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看着顾明斐，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儿暴露了，他满打满算和顾明斐见面不超过三次，死之前一次，死之后，加上这次也不过两次而已，他实在想不到究竟是哪儿暴露出的信息，让顾明斐居然能够如此笃定。

但他又怀疑顾明斐在诈自己，只能努力摆出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模样，仰着略带欺骗性的小脸，看着顾明斐，“顾老师，你在说什么？”

顾明斐笑了笑，没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自顾自点燃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很匪夷所思。”

陈青森不说话，他知道这会儿自己是说多错多。

“其实我很多年没抽烟了。”顾明斐似乎也没准备得到陈青森的回答，他在宿舍房间里绕了一圈，“我们都记得那里，不是吗？闷热潮湿的环境，每天的比赛，难闻的各种味道，以及不合胃口的食物。”他看着陈青森，“我看过你的最后一场比赛。”

“你是不是以为，从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回过那里。”顾明斐的脸上终于没了以往温和的笑意，他的眼睛看向陈青森，原本带笑的双眼，这会儿在看向陈青森的时候，居然带了些狠厉之色，他走到陈青森的身边，似乎准备说些什么，但实际上却飞速地打出了拳头，然后看着陈青森在最后一刻，脖子一歪，避开了他的拳风。

“你的动作太具备代表性了。”顾明斐说，他的脸上带了点跃跃欲试的感觉，“你知道在你死后，很多人都研究过你的动作，包括你的那些标志性的躲避以及出拳的方式，当然还有你的脚法……我也研究过。”

他把嘴上的香烟扔到了地面上踩灭，然后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的背心，他冲着陈青森勾勾手指，“十秒钟，你现在还可以吗？”

陈青森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明斐，他左右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也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其实现在的这个身体，和他以前的身高方面是差不多的，唯一的区别就是身体素质，毕竟没有经过长时间的专业训练，无论是他出拳的速度，还是反应速度，都会比他的意识要慢一些。

“这么小的地方？”陈青森看了下这个宿舍里的环境，相较于他们在楼上的宿舍，这里的宿舍更像是陈青森以往认知里的学校宿舍——意思就是，面积很小，四周都是固定好的铁架床，稍有不慎，就会撞到这些障碍物上。

“你没试过？”顾明斐问。

“怕你撞花了脸，小鬼。”陈青森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据说是节目组发的练习舞蹈时的服装，透气性不错，缺点是过于松松垮垮，还是统一尺码，对陈青森非常不友好。

顾明斐闻言，突然笑了一声。

“笑什么？”陈青森问，他的记忆倒是突然回到了几年前，顾明斐，或者说是顾非的出现，倒是让他顿时有了一种还活着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虚假的记忆，而是真实存在过的。

“陈青森，我已经30多了。”顾明斐笑完了之后，对陈青森说，他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你现在多大？有20吗？”

“反正比你大。”陈青森嘴上说着荤话，突然踩着身旁的铁架子床，双手一捞，抓住了铁架子床上的栏杆，借力直接踹向顾明斐的胸口。

顾明斐没有后退，又向前跨了一步，准备拽住陈青森右脚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对方是一个假动作，他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转了个弯，在顾明斐伸出手臂的瞬间，两条腿立即绞向了顾明斐的右臂，接着身体抱团落地。

而顾明斐在发现陈青森真正的意图之后，立即抓住陈青森的肩膀，顺势跟着对方一起滚落到地面上……如果硬碰硬的话，他的这条胳膊肯定会被对方腿部的力量绞断，最轻的结果都是手臂骨折，肩膀脱臼。

在顺着陈青森的动作一起滚落到地面之后，顾明斐被绞住的那只手，立即用力，往前一伸，掐住了陈青森的脚踝。

顾明斐力气极大，此时又已经抓住了陈青森的脚踝，想要弄伤他，几乎是轻而易举的，“节目组应该不想看到一个瘸腿的选手。”顾明斐的手臂因为还处于被陈青森的双腿绞紧的状态，所以他只能趴在陈青森的身上，现在两个人，胳膊贴着手臂，手贴着脚，几乎裹成了一个蚕蛹。

“哈，那他们肯定也不想看到一个断臂的顾明斐。”陈青森这会儿被顾明斐压在身体下面，他的脚踝已经被顾明斐抓住了，或许是为了让他感觉到威胁，他能够感觉到顾明斐施加在自己脚踝上的力量，于是他更加用力的收紧了自己的腿部肌肉，“你知道我横竖不过退赛，反正我现在的名次，也差不多就在退赛边缘了，你现在的手可比我的腿值钱多了，我不算亏。”

“我最近正好不在拍戏。”顾明斐说，他眼底有些狠厉之色，倒是有些和十多年前的顾非重合了，因为房间里比较憋闷的缘故，两个人又是贴在一起，这会儿身上已经有了一些细密的汗珠，而在说话间，顾明斐额头上的一滴汗，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最后落到了陈青森身上。

陈青森无所谓的笑笑，“你不知道我的外号吗？”他用自己那只还没有被裹在蚕蛹里的手，拍了下顾明斐的脸，然后甚至胆大妄为的掐住了顾明斐的下颌，“你在那里混了那么久，连这些都不知道？”

“什么？”顾明斐看着陈青森掐住了自己下巴的手，不动声色地问道。

“牲口啊。”陈青森笑了起来，他稍微露出了些尖尖的牙，看上去嚣张又得意，他伸出舌头习惯性地舔了下自己嘴唇，“要钱不要命，当然，也不要脸。”他放下了自己掐住顾明斐下巴的手，正准备垫在自己的脑袋下面，继续躺着的时候。

顾明斐突然张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