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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苑迟钝地转动痛得快要爆炸的脑袋看过去，一颗熟悉的秃头跃然于他眼前。

甘苑讶然，“你也死了？”

魔鬼王愣了愣，没想到会听见这句。

甘苑虚弱地抬手，伸至魔鬼王脑袋上，然后摸摸，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你想死？”魔鬼王一把拍开甘苑的手，脑袋顶上青筋突突直跳，“你要是想死，那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甘苑看看自己被拍到居然会痛的手，有些惊讶，“原来死掉也会痛？”

那他还是不要告诉郜叶霏他干过些什么好了，他可不想被郜叶霏捅刀子，那样肯定超痛。

魔鬼王皱眉，嘀咕了一句“傻了”，就赶紧回头去找医生，几分钟后，许医生和一群人急匆匆进来。

甘苑愣愣地看着许医生，有些疑惑，魔鬼王一直在异界里，死了，他可以理解，许医生怎么也死了？

“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可能是昏迷太久，迷糊了。”许医生道。

他身后，魔鬼王一群人松了口气。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许医生问。

甘苑看向他，老实回答，“痛。”

“什么地方痛？”许医生皱起眉头，又拿了听诊器放在甘苑胸口。

甘苑低头，看着那听诊器，听诊器冰冰凉凉，死掉还能感觉到温度？

还是说……

“我死了吗？”甘苑问。

被甘苑这问题震住，许医生耳朵里挂着的耳塞都掉下来，他起身，嘟囔着什么再检查一遍便走开。

甘苑转动眼睛，看着面前熟悉的医务室。

“该不会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了吧？”刀疤脸神情严肃。

“怎么会这样？”魔鬼王看向一旁的胖子几人，胖子他们是和甘苑一起回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本来都好好的。上了西海那大巴车后他就睡着了，我本来以为他是太累，所以就让他睡了，结果到机场他都不醒，怎么叫都不醒，才知道出问题了。”胖子解释。

“中间就没有出过其它事？”

“没有，如果有，我肯定会知道。”胖子摇头，“那时候所有学生都很累，所以上了车之后几乎就没起来过，说话的人也很少，不是在睡觉，就是在闭目养神……”

魔鬼王看向甘苑，他伸手摸摸甘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

甘苑听着胖子的话，恍惚间找到几分真实感，他还活着？

“我真没死？”甘苑讶然。

他还以为他死定了。异界之核被毁，异界里所有东西都会随之灰飞烟灭，这是常识。

难道是因为他那时是灵魂的状态？

异界之核能毁灭实际存在的物体，却无法抹消灵魂？

甘苑脑子里一时间乱七/八糟。

如果是这样，那郜叶霏……

“你还活得好好的。”魔鬼王道。

魔鬼王来到甘苑身旁坐下，“你刚刚说痛，哪里痛？”

“全身。”甘苑试着动动手指，实际上他就算不动，也全身上下连同头发都在疼。

并不是身体上的不适带来的疼痛，更类似于灵兽受伤时的痛，是灵魂层面的痛。

那种痛感一直存在，他之前几次醒来时也都有。痛得久了，他都有些习惯了。

“全身？”魔鬼王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身后其他人亦是如此。

不知想到什么，他起身，去找许医生。

魔鬼王离开，胖子和瘦子连忙凑了过来。

“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把我们给吓死了，突然就昏迷不醒。”胖子虎着一张脸道。

“我睡了多久了？”甘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