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2/2）

扫了眼他们附近的情况，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这处的情况后，陈衍才缓缓开口道：“盐和铁，是归属于朝廷管控，可惜这两样也是百姓之根本。”

“衍有更好的方法来制盐冶铁，只是不太熟悉这个时候工匠手艺到达什么程度。”

九句真话参杂一句假话，就算精明如贾诩，一时半会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这话看着确实很有说服力，可贾诩还是觉得其中有点说不通，“以小友的才能，入仕之后汉室必然会奉为上宾，完全不需如此这般跑断腿。”

甚至还会有人将东西，亲自送到他面前。

明人不说暗话，陈衍朝贾诩招了招手，示意附耳过来，悄声道：“先生觉得汉室还有救？”

徒留贾诩还愣在原地，陈衍已经开始同陈七商量着，铁匠铺对面的屋顶能不能上得去。

“董卓也没得救！”

可惜有时候人比人会气死人，贾诩后面随口一接，也让陈衍震惊好久。

这边陈衍正要顺着陈七搭把手爬上去时，一听贾诩这意思，似乎还有戏。

“西凉的铁骑是蛰伏的猛虎，衍对他们感兴趣，怎么先生想帮忙？”

“先看看你所能带来的惊喜有多震撼，诩再考虑帮不帮忙！”

贾诩迈开步子就要往铁匠铺走去，摸棱两可的给了个答复。

陈衍同陈七绕到后方爬上对面的屋顶，顺带挑个视角好点的位置，等着贾诩把铁匠引出来。

他有十足的把握让贾诩选择他，只想咸鱼般地安稳度日，又能享受高品质的生活，跟着他混准没错。

盘腿坐下后，将装订好的画本垫在膝盖处，这才掏出一支炭笔来。

史书所载，当时的炼铁，需要上百匹马拉动大型排橐鼓风，耗时也非常耗费人力物力。[1]

后来出现水排，在湍急的水流下竖起木轮，靠水流的冲击力，去带动木轮转动，从而带动橐排的转动，再将强大的风吹入熔炉内。[2]

现代的水排采用的则是风箱，技术上已经非常成熟，至于古时候的橐他还真没见过。

有些不甚清晰的地方，陈衍会拿上望远镜看一看，顺便分析下橐里面的细节构造。

汉朝的冶铁上的技术已经进入一个稳步上升的阶段，魏晋时还有发展出炒铁炒钢，灌钢之法。

而陈衍若要改进，需要从省时省力的角度出发，其次是原料供应上。

确定画得差不多后，陈衍便从房顶上又爬了下去，就等着陈七和贾诩从铁匠铺出来，告诉他具体点的消息。

等了小半会，才见到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陈衍赶紧围到贾诩身边，并拽了拽他的袖角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了？”

哪知贾诩在看到他手中那本画册时，率先伸了伸手，“看看？”

不情不愿把东西递到贾诩手中，拉着他继续往下一处铁匠铺走去。

“光凭在外看上一眼，就能知道属实厉害！”

贾诩虽然口中正在夸赞，但心中多少也警惕了起来。

铁匠铺虽然只是搭着个小木棚，算算两处距离，他不信陈衍眼力真有如此厉害。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在闲谈下相互各取所需，贾诩警惕他，陈衍自己虽然看人时戴着特别厚的滤镜，一直都没敢轻易去相信他。

毒士之所以为毒士，哪能直接看表面。

等到一天时间过去，几人也是将长安城好好逛了逛，麻纸上的记录，随着刚开始薄薄几页纸，慢慢占满着整个画本。

贾诩在最初提上几句建议，到了最后闭上嘴一言不发，而陈衍脑海中已经能够完全模拟出整套冶铁过程来。

把手中画本扔进腰侧布包里，陈衍将后面的计划说了出来，“先生回去好好休息吃些东西，在宵禁之前我们要出城赶路。”

目光在陈衍腰侧布包上扫过，贾诩现在对它特别好奇，怎么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他得想个办法，让陈衍把这个拿给他看一看。

“先生，先生！”

陈衍喊了老半天，贾诩都没啥反应，顺着其视线落到腰侧上，瞬间明白了什么。

为了避免陈衍发现他的异样，贾诩赶忙敷衍道：“那便晚上出城赶路。”

陈衍好像并没注意到啥，贾诩兀自松了口气，今天明明是他在铁匠铺里混，最后却还是他插不上话，实在太丢面子。

此番同行贾诩是想蹭着陈七的武力相助，他就不信赶个路还能靠陈衍脑力帮忙，绝对立马想自挂东南枝。

作者有话要说：[1]参考自百度冶铁技术

[2]参考自《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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