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2)
陈衍或许还能坚持,但阴祁那边一开始的怒骂,半会过后只剩下呻/吟声,乃至现在已经没了半点声响。
“阴祁,阴祁。”
或许也正应和了陈衍的呼唤,一道暴怒的声音在千呼万唤中终于响起,“来人把他们都拿下!”
“滚开,都滚开,儿啊!”
陈衍被人一把用力推开,再次受到一阵剧烈撞击,而嘴里的痛呼声,也堵在嘴边。
亦如不被任何人所重视的孩子,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太守阴修赶紧把麻袋解开,入目则是伤痕累累的一个少年,“祁儿,你怎么样?今早还好好得!都给我去请大夫,一定要城内最好的大夫。”
缓缓转醒的阴祁,见到阴修后,直接哭花了脸,“哇呜!阿翁你可算来了,你儿子都被人打了,他们要是不让我也打上一顿,我以后就,就不天天在外逗猫遛狗,让你丢光面子。”
“阿翁你一定得帮我呀!”
战战兢兢的县令,他现在可不敢去蹙太守的眉头,自然阴修的儿子,也不敢这时候就拽上人去衙门。
至于半死不活的陈衍,直接就被人无视了。
在旁吆喝了一声,给自己壮壮胆,“谁随我走一趟衙门,说说今日发生何事,今日之事必定给太守各位百姓一个交代。”
晃了晃眩晕的脑袋,又再次摇摇晃晃站起了身,血液顺着手臂手指滴落在地,绽开一朵朵鲜艳刺目灼痛人眼的鲜红。
“我去。”
紧锁的眉头,好似在承担着剧烈疼痛,一双极为倔强的双眼,混杂着几分隐忍,目光在扫视过被官兵挡在外围的百姓,心里多少愉悦几分。
“你是?”
县令在看清陈衍容貌后,觉得极为熟悉。
“陈衍。”
“许县陈家?”
“是。”
“你是谌公之子,陈太丘之孙。”
“是!”
县令不止战战兢兢,都快直接撂担子不干了,完了,麻烦大了,一个太守的儿子就够头疼了。
医馆的大夫,也是一直担忧后面两天的情况,一听连太守官府都赶来了,这得多大的事,听到要找大夫医治,立马从人群内挤了出来。
他是非常担忧陈衍伤势,但碍于还有太守的儿子也被打伤。
“你们先去看看陈衍的伤,他护住了我的头,他被打地更严重,且之前他身上好像还有伤。”
“这……”大夫犹豫看了眼阴修。
阴修在陈衍自报家门后,就一直都有注意那边的情况,且他来时几乎所有拳脚都是打在陈衍身上。
“先去看看那个孩子的伤。”
“诺。”
他这伤都过了不知几天了,早已经司空见惯,完全无所谓,“太守不碍事得,衍已经习惯了,不过是不受待见的孩子,怎么样不都为所谓!”
阴修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望了望怀里阴祁,再看看满身伤势不曾叫喊过一句的陈衍,当真是鲜明的对比。
传言不可尽信,好像来报信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不会是他吧!
“吾既是太守,不可偏私,且你护住了阴祁,你这孩子,伤痛之事怎么能习惯,先看看他的情况,等下还得公堂对峙。”
大夫在撸起陈衍还在滴着鲜血手的衣袖,“咝!”
全场皆是猛然倒吸一口冷气,陈衍手臂上的伤势,成为最为瞩目的聚焦点。
或疤痕已久,或新结痂的旧伤,或已经破裂开来的新伤,所有人才明白陈衍口中所谓的习惯,到底指什么。
大夫将伤口包扎好,陈衍朝其道了一声谢,“谢谢。”
随后则催促起县令来,“现在可以走了吗?”
县令这边也刚收到传信,陈家那一大家子今日可都出动了。
“哦!好。”
阳翟县衙内,虽然县令高座其位,但是旁边不仅有颍川名士陈寔,甚至颍川太守也在其列,擦了把头上冷汗,酸枝惊堂木一拍,“升堂!”
“颍川陈衍拜见县官。”
“南阳阴祁拜见县官。”
随后几人异口同声,跪倒在地,“拜见县官。”
“你们,今日是谁报的官?”
陈衍上前一步,高声道:“是我去报的官,也是我去找的太守,不过请来太守是恶犬护主。”
“你!”
县令询问一边县臣才知道陈衍为人的过往,这特么到底是谁憨傻,“传闻陈衍为人怯懦胆小,甚至极为愚笨,这不符啊!”
“他胆子是挺小的,我家那条恶犬之前叫上一声,他就怕的不行。”
“阴祁!”
阴修很头疼,这时插什么嘴。
“傻子被打,也会觉得疼,一味的忍让不会让人善罢甘休,只会觉得你好欺负,不是吗?”
“那你这几天还处处给我们买各种东西,殷勤的不行。”
“《礼记曲礼上》八十九十曰耄,七年曰悼,耄与悼,虽有罪不加刑焉。不加刑但需要钱两赎罪,你们虽不曾作奸犯科,却有偷窃行凶之罪,你们认不认?”
陈衍绝口不提,已经人尽皆知殴打太守之子的罪名,阴修可以自己护犊子,但绝对不会希望别人算计他去滥用自己的权力。
“偷窃行凶?可有人证物证。”县令的头更疼了。
“他是人证,至于物证嘛!”
陈衍指了指那个在他之前常被欺负的孩子,又再次将视线移到白胖少年身上,已不复之前和善眼中阴鸷到更像一只紧盯着猎物的野狼。
少年的情绪波动在陈衍眼前几乎一览无余,“在城外一里地外正好两树合报的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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