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晋江文学城正版(2/3)
他陪着她静静坐了一会儿,这时,有北府兵士来请,要他过去主持朝廷赏赐的分发事宜。他便放下妻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本以为妻子仍旧不会理他,桓微却拉了拉他衣袖,眼眶红红小小声道:“我也带了三千匹布来。郎君带去给将士们分一分吧。”
好容易听到她娇声柔气的一句郎君,谢沂心中熨帖不已,在她额上吻了吻:“不必,怎能动你的嫁妆?”
才安分了些又动手动脚的,桓微生气极了。她人都是他的了嫁妆算个什么。也不理他,径直起身叫了九黎把东西搬过去。
谢沂拗不过她也只好由她,叫了人进来生了暖炉,留了九黎在屋外守着便和兵士走了。桓微一个人留在房间中,打量起屋中的布置。屋子的布置冷清至极,只一张漆画榻,一个衣箱,几盏光秃秃的铜枝灯,一架山水屏风隔开卧室与外面的书案桌案,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这样冷的天,竟还挂着青色的竹帘。她把薄薄的一床被褥摸了摸,布衾多年冷似铁,简直冷得能把人眼泪冻住。登时心疼不已,唤了九黎进来把自己带来的那套蚕丝被替他换上。
屋中侍候的都是些新兵,见她在屋中,脸儿红红的,连门也不敢进只在屋外候命。她便亲自把屋中拾掇了一番,又吩咐他们煮了瓮热茶来,放在红泥小炉上以小火煨着,以备不时之需。
收拾书案时却从一挪厚厚的文书下清理出一封信笺来,封上写着她名字,她才拆开看了,见笺上正写着“燕尔新婚,忽然万里。此夕我心,卿知之否?”几句,心口如被击中一般,默然半晌,把书信贴在心口,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他既叫她不念,可一封报平安的书信也没时间寄回来,又怎能叫人不想念呢。
谢沂直到傍晚才忙完回来。进屋时几疑心自己走错了。屋子里装饰一新,原先的竹帘已被换成白羊绒的毡幕,连书案上也立了个花瓶,中盛着新摘下来的红梅。扑哧一笑:“好皎皎,你是带了多少东西来?郎君在这寿春城里也不常住,你费这个心收拾什么?”
屋子里熏着沉水香,清甜不腻。桓微才沐浴过,已换了一身鹅黄衣裙在榻边替他叠衣服。烛光下,她两痕柳眉如笼翠烟,一双眼妩媚温柔,檀口红艳欲滴。
“屋子里这样冷,郎君睡得下,妾可睡不下。”
她把衣裳一件件叠好放进衣箱里,一抬眼逢上他灼热的视线,脸儿也红了。却假意不觉地抿了抿垂下来的一缕鬓发,抱怨道:“累死了,郎君这里怎么连个丫鬟都没有?”
“若有丫鬟,皎皎今日来怕不是要吃醋?”
他在她身后坐下,替她揉捏着发酸的肩胛。他力道不大不小正好,揉得她骨髓里都似发起痒来,桓微红了脸,略微别开身子:“我可不像你,醋汁子拧出来的。”
冷不防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揽着她仍旧纤纤袅袅的腰身,滚烫的唇在后颈厮磨着,呼吸声也跟着重了些:“阔别三月,如隔三秋,小骗子,我不信你就不想我。”
不想他么?
她胸口为这句滚烫的话颤了颤,身子发软,一时也无心思细究他话里疏漏之处,涨红了脸拍下他作乱的手:“你儿子缠人得很,没空想你。”
“又是我儿子了,上午不还逞气说只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么?”
她惯常是个口是心非的,谢沂也没生气,笑吟吟将人转过来亲昵地碰了碰鼻尖。他下巴处一圈的青色胡茬,扎得她触电般的酥疼,桓微脸上还发着烫,用尽力气才推开他,羞赧地抱怨:“脏死了……你多少天没刮胡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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