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回门(2/4)
谢沂甫一进车,桓微便察觉到了他脸色不对,不由抿了抿唇,将竹简放下,主动问道:“郎君,方才怎么了?”假意不曾听见方才车外的动静。
但谢沂怎会不知她听力异于常人,必定是听见了。他看着妻子平静无澜的眉眼间深深掩藏的心虚,冷笑一声,扬了扬膝盖,“过来。”
刚才是谁叫她离他远一点的?
桓微微恼,别了俏丽生春的脸不理他。然而下一瞬又叫他抱在了膝上,置于怀中,“谢门一入深如海,从此容郎是路人。皎皎,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谢沂学着慕容衎幽怨的语调,在她耳畔似笑非笑地道。桓微心虚地红了脸,却避无可避,她往他臂弯里略靠了靠,语声细雨似的,“那你要我怎样。”
她又没有回应那人。他还醋什么啊。
谢沂目光深深地落在她的发顶,想起她昨夜说过的“嫁人了、不能喜欢了”,醋意又涌上来,手指轻轻拨着她的耳发,沉沉叹道:“小骗子。”
桓微是真不解自己何处骗了他了,仰起头来欲要问,却被他吻住双唇。她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到底哪里骗他了。
……
约莫过了半柱□□夫,牛车平稳地停在桓府之前。
离开不过三日,归来池苑依旧。庐陵长公主在宫中守灵,只有桓泌在府中,着一身素服,正在书房中气定神闲地翻阅着姑孰送过来的军报。
桓时立在一侧,寡言少语。夫妇两个在堂下行过拜见礼,桓泌虎狼眸淡淡睇过二人,背过身,随意抬了抬手,“起来吧。”
天子崩逝,身为重臣原本应着斩衰之服,但这位桓大司马权势煊赫,无人敢指摘。他不仅代大行皇帝下了罪己诏,还将本应持续三个月的国丧变更为二十七天,屡屡衰减丧礼规格。为此,朝野内大有不平之声。但庾太后畏惧他废帝自立,无可奈何之下也就同意了。
谢氏被重用,桓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快。他嫁这个女儿是为了拉拢谢氏,然而谢珩虽然对他客气,朝堂上需要他站队时他可一点没表态。不禁有些懊悔,觉得联姻似乎没多大用处。
“十一娘,似乎瘦了些。”
夫妇两个拜谢而起。桓泌眸光考究地扫过婉婉起身的女儿,语中微有责备之意。桓时不由看向妹妹,桓微福身回道:“回阿父,天子大丧,不得涂脂抹粉,故而看着清减了些。”
“儿一切安好,谢阿父挂念。”
见她为夫家说话,桓泌殊为不悦,倒也没出言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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