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晋江文学城正版(1/4)
这夜雪下得紧,扯絮挦绵一般,绵绵不绝。次日起来瞧时,已是白茫茫上下一色的冰雪世界了。昨儿还是软红光里涌银山的红梅拥雪的景致,今日娇红落蕊浑然不见。州刺史府里种着的数百株梅花悉被大雪覆盖。愁云郁积,冬日昏蒙,幸有积雪映照,天光烂银一般。
玄鲤打着呵欠,全副武装地进到正院蔷薇苑。婢仆们正在院中清扫积雪,采蓝站在廊下督工。他朝屋里努努嘴,悄声问:“还没起?”
他记挂着郎君吩咐过的今日要查卷宗的事,担心他起得迟了。采蓝破天荒地没有怼他,抿唇儿一笑:“昨儿一更才歇下的,此时怕是起不了……”
玄鲤懵然,“那睡的也不晚。怎会起不来呢?”他家郎君可是历来准时的。气得采蓝瞪他一眼,甩手去厨房烧水了。
卧房里,蕙炷香残,博山炉中沉水燃烧殆尽,昏怠惨白的日光透过窗上冰花照射入室,一屋子的清光。青帐间的桓微眉尖微动,侧身翻去里面。
谢沂披衣倚着床上屏风察览卷宗,将竹简搁在床头,倾身抱住了她,“皎皎,你醒了么?还疼么?”
她像一树为雪折腰的梅枝,为他绽了经冬敛藏的艳丽,此时脆弱不堪,被他环住腰时才昏昏默默睁开了眼,看清是他,又恹恹合上。
浑身皆疼,骨架如散腰如折,难以启齿的部位更传来阵阵的扯痛。被褥绡衣一应换过,便是她初时不解人事此刻也反应了过来,羞得两颊如烧,面红如赤。
“在生郎君的气?”谢沂将花柔玉软的小妻子轻柔地转过来,怜惜地以指梳弄她一头缎子似的长发。桓微双眸轻闭,两眼红如水杏,唇瓣干涸红涨,揉烂的胭脂一般,诱人采撷。
桓微本不想理他。唇上却传来水润的触感,以为他又想对她做昨夜那样的事,两手儿软绵绵地推他一边轻泣嘟哝:“你走开……你别碰我……”
桓微实在是疼。
她自认不算娇弱,将门之女,弓马皆有涉猎。然而昨夜被撞得骨头都似散架了一般,此刻动也不想动。
昨夜她眼泪无歇止一般抽抽搭搭哭了半夜,连完事后替她清洗上药也是哭个不止,当真成了个水做的人儿。谢沂略有些无奈地道:“瞧你,嘴唇这样干,郎君只是替你润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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