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2/4)
庾氏谋逆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先是廷尉审出庾柔弑君,如今庾柔的两个儿子又公然举兵反抗朝廷。桓谦已在京口,完全可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先发制人,真是想救都救不来,没理由为了庾氏而得罪桓氏。
而桓泌此举,不过是给新皇与庾太后一个台阶下罢了。再顺带卖一波惨,把他那些陈谷子烂麻子的功劳拿出来炫耀,让人歌功颂德……
是以,群臣要么装聋作哑,要么见风使舵,争着控诉庾氏先前种种图谋不轨的“证据”,请求朝廷发兵铲除。庾太后大失所望,病颜苍白如死。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小皇帝却突然开了口,“桓公说我舅氏谋逆,便要杀之。倘若他人言桓公作贼,当如何?”
这声诘问实在尖锐,群臣震愕,庾太后吓得魂飞魄散,桓泌虎目微微一眯,一缕狠戾转瞬即逝。他不动声色地问龙椅上稚弱的天子,“这话。是谁教的陛下?”眼睛却看着帷幕后的庾太后。
谢沂亦觉奇怪,一抬首,却迎上叔父奇怪的目光。他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萧崇的确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当是有人在背后指导,却不会是庾太后。御座之上,小皇帝气势一瞬间矮了下去,战战兢兢地回头望了嫡母一眼,怯弱地道:“没有人教朕,朕是天子,这是朕自己想问的。桓公不能给朕答案么?”
“答案?”桓泌轻嗤出声,“陛下问的是若是他人言臣作贼当如何,可臣先父及兄弟五人,子侄五十余人,又有哪一桩事不是为了国家?难道臣门户也像颍川庾氏这般,兴兵以抗朝廷?试图谋反?”
小皇帝无言以对,只得道:“舅氏起兵是有不对,可舅氏谋杀先皇之事还未查出来,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他口口声声似是为庾氏开脱罪责,帷幕后,庾太后却是魂悸魄动,强撑着道:“庾氏起兵反抗朝廷,这是谋逆!何来不对之说?大司马一门公忠体国,完全是为国家考虑。陛下宜授予大司马讨贼之旨,不必顾及朕。”
庾太后原本还寄希望于群臣,想尽力再捞一把颍川庾氏,被小皇帝这一打岔,胆裂魂飞,生怕桓泌连这最后的台阶都撤了,赶紧应下。心内则惶怒,是谁教的萧崇说这话?这话除了激怒桓泌,讨不了半点好!
小皇帝嗫嚅着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恹恹坐回御座,一个字也没有。桓泌满意捋须,“既如此,臣就让犬子同郎婿带兵三万驰援京口。不灭庾氏,誓不回师!”
“仪简吾婿,你可不要让陛下和太后失望啊。”他眸中幽光一闪,转向了谢沂。
当着众臣之面贸然被老丈人点出名来。谢沂无声苦笑,老丈人这是生怕人家不知他上了贼船呢!
不过也好,老丈人既说把京口给他,他总得做出一番功绩来才能服众。面无异色地出列,恭敬承旨,“臣定不负至尊所托!”
殿外,月明星稀,三星在隅,已然是夜半了。
桓泌命儿子郎婿连夜往姑孰而去,谢沂回到家中,玄鲤早已得到消息替他收拾好了行装。采蓝采绿见他进来,忙要叫醒女郎。他摆摆手,轻手轻脚坐在床边,垂眸看了睡梦中的妻子一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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