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抱抱(捉虫)(2/4)
王氏含笑回了他一礼,刘氏仍端坐着,凉凉道:“去见过你那未过门的夫人了?”
对于儿子同桓氏的婚事,刘氏心中虽不甚满意,但事情已成定局,也就默认了。这些日子,纳采、问名、纳吉、请期诸礼都是她同长媳在准备,时间虽紧迫,却也一丝不错。谢珩很是赞赏。
此外,桓公为表联姻的诚意,上书朝廷,释放了袁家三服以外的亲族,仅是从士族除名。袁氏出嫁女亦不受牵连。刘氏再有不快,就显得无理取闹了。
谢沂俯身抱过侄儿,淡笑着应了句。自从他同母亲坦白了想要求娶桓微以来,刘氏再没给过他好脸色。又恼他为了求亲竟千里迢迢跑到淮南去了,被京中好事的编成歌嘲讽,已经数日不曾理儿子了。
如今见他眉梢眼角都藏不住的喜悦,心中一酸,才想嘲讽他两句还没娶妇就忘了老娘,王氏已笑道:“小郎珮上那枚穗子倒是别致。是十一娘做的吧?”
刘氏这才瞥见他腰间玉佩上坠着的新穗子,面色稍微和缓了一点。王氏笑道:“阿母原就同妾说呢,小郎如今大了,身边很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如今,这人不就来了。”
谢沂知晓长嫂是在为自己说话,薄唇含笑,抱着谢檀出去了。刘氏嗔怪地乜了王氏一眼,“要你多嘴!不过是做个穗子,怎么就算得上知冷知热了。”
兵家子出身,又是桓大司马同长公主的嫡女,想必娇生惯养,将来过了门还得当尊菩萨供着。两家政见又相左,指不定是桓泌派来监视谢家的。刘氏心里着实是不怎么满意这个即将过门的儿媳。
王氏知晓婆母虽然面上冷,却最最心软,以袖掩唇笑道:“阿母最是疼小郎,小郎满意不就成了么。”
“阿母从前还劝说妾呢,这婚姻是两个人关起门来过日子,夫妻和睦才最最要紧。怎么到了小郎身上,就不明这理了。再且,桓氏女颜色倾城,阿母还有何不快呢。”
“桂树华不实。”刘氏皱眉。又勉强安慰自己,罢了,只要儿子喜欢,她又是安心和儿子过日子的也就成了。等过了门就是谢家的人,她不会为难她。
夜里,谢沂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取出那方曲草纹檀木小匣。
匣中放着一条珠腕绳,一支嵌玉兰花的金簪,都是桓微昔年之物。那金簪更是他前世大婚之夜赠与她的定情之礼,却被她用来自尽。死前,他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甩开,只来得及握住了这枚沾着她温热血迹的簪子。
如今,大礼在即,皎皎又给他做了穗子,他想再次将簪子赠给她,好让她也知晓他的心意。
他记得这枚金簪的簪身是中空的,玉兰花萼与簪身相连的地方有一颗珍珠,只需转动半圈便可打开。取出金簪来,觅得那颗珍珠轻轻转动,轻微的咔一声,玉兰花萼应声脱落。
本该空空如也的簪身却早已存放了一卷小小的蚕丝纸。纸上写着,凤凰于飞,和鸣锵锵。宜尔子孙,螽斯振振。赫然是前世七夕夜,清溪神庙,他错给她的那一张、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的上上签。他求得的姻缘签。
末端被鲜血染红了一点,当是她自尽时,血溅进去所致。
谢沂微微怔住。
这张签文,他以为她早就丢弃了,没想到她竟一直留着。
他面上不禁掠过一丝柔和的笑,小心地将签文折好。发现签文背面还有字,又将签文拆开,心中才涌起的甜蜜霎时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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