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沈氏(2/3)
怎么会是这个香囊……
原本,她的计划是让会稽王府中的内应给萧纂系上桓芷亲手做的香囊,再把事情推给李夫人。萧纂身边的妾侍窅娘出身蜀国宫廷,是李夫人的族妹,阿琬势必会怀疑到李夫人身上。她更备下了李夫人同窅娘书信来往的“证据”,确保此事万无一失。再且,阿琬是清楚她的手段的,也不会相信她会对亲女儿下手!
但萧纂怎么会拿出那个香囊来?!那明明是二十多年前、她送给他父亲的信物……怎么会在他手上?
沈氏额上悄然浸出一层细汗,悄然望了主母一眼。万幸,她还未看见绣囊上的字,倘若被她瞧见,她一定认得出自己的绣工和字迹!
只是,对方如今既拿出此物来,就是拿着一把刀明晃晃地在威胁她,她不认栽是不可能了!
沈氏愤恨的叹息响在喉间,她向碧浓使了个眼色,碧浓立刻会意,以头抢地地大哭起来,“启禀长公主,是奴做的,是奴心存歹意,想要陷害李夫人。不关如君和女郎的事啊!”
沈氏则做出惊讶的样子,以手掩口泣道:“碧浓,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碧浓扑到庐陵身前,抓着她的裙摆不住地顿首,“都是奴做的,都是奴的错……想着您在荆州执掌中馈十余年,回京后,这掌家权却在李夫人手中,奴一时糊涂,才行此毒计!”
“主上,如君自少年时便陪伴您,也是为了您才舍弃正妻之位嫁给明君做妾的!她从没有欺骗过您!您一定要相信她啊!”
庐陵盛怒的面庞几近扭曲,硬生生止住了想要一脚将她踢出去的冲动,只怒喝了一声:“滚开!”
事到如今,她难道看不出这件事是谁做的么?沈氏要掌家权、要给十二娘寻一门好的婚事,她都可以满足她!她又为什么要使出这等阴毒的法子来欺骗她?!
庐陵长公主盛怒拂袖,指着碧浓,“来人!把这刁奴拖下去,杖毙!”
碧浓一张脸霎时雪白,不住地磕着头。沈氏却是暗暗舒了口气。李夫人柔声劝阻道:“阿姊息怒。”
“年中将至,不宜见血,碧浓初回建康就敢借沈妹妹名义播弄是非,想必背地里借着沈妹妹的名做的恶事数不胜数,请让妾身好好审问她吧。”
李夫人盈盈浅笑,对上沈氏遽然涣散的眸光,宛如倾国之名花。
打死一个恶奴算什么,碧浓手里可有不少沈氏为非作歹的证据。她就是要借碧浓为皎皎洗清冤屈。既然阿姊自欺欺人只肯相信沈氏却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儿,她就将真相血淋淋地剖出来给她看。
至于沈氏……二十年前她与会稽王相恋,为了他才肯嫁给夫主做妾侍,不知届时她知晓会稽王把她的东西赏给儿子的妾侍后,会是什么表情?
庐陵长公主最终同意了李夫人的请求,于是今日之事,终以碧浓被拘、萧纂同桓芙定亲划上句点。
没有人再追问十二娘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彼此都心知肚明。她为了嫁给会稽王世子不择手段,却被对方嫌弃“白璧微瑕”,舍她而与桓芙订婚。桓芷颜面扫地,直接病倒了。
与此同时,李夫人加紧对碧浓的审查,有那个香囊作威胁,不出十余日,碧浓把什么都招了。譬如沈氏是如何伪造书信、如何买通桓微身边的傅母婢女、如何将她骗到江边去与袁燕持撞上……都如倒豆子一般吐了个干净。李夫人暂且瞒下了沈氏私通的事,整理好口供,直接送到了庐陵长公主身前去,心疼地泣道:“阿姊,你总责怪皎皎太过清冷,如今可该知晓是谁把她变成这样的了。”
“当初夫主执意要带皎皎去荆州时妾便担心,您却说沈氏温柔娴淑,定会对少郎君和皎皎视若己出。这十年皎皎长在她的膝下,也算半个女儿啊,她怎么能这么狠心?至于皎皎,她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又怎能不心冷!”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庐陵坐在窗边的琉璃榻上,看后沉默了良久,最终沉沉叹息一声:“她是在怨我。”
雨打棠花,幽幽的海棠香传入堂中来,疏冷清沁。李夫人心中微凉。她终究是低估了沈氏在主母心中的分量,低首凄然笑道:“主上惦念旧情,不肯处罚沈氏。可至少,也要还皎皎一个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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