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步入正途（2/2）

加之侯爷行事越渐加速，贾容，豆子和楼兰也无法顾忌旁事，夫人身边有初夏跟着，侯爷也更放心。

三月末，洛青婉便收到杜澈来信。

他已同明月九，端木西一道往北舆去，诸事顺利，勿多挂念，望自珍重。

洛青婉烧掉信笺。

北舆之事，亦如杜澈之言，只能徐徐图之。

眼下，便是洛家和建平侯府的事。

三月中，卓青风尘仆仆入京。

正月末，凤子花做染料的测试便在诸多布料上做了，也等了不同时间，放了不同环境。由得洛青婉彼时离京，在冠城，安县等地行踪不定，卓青只送了粗浅的消息来，而三月中旬，卓青便一道带来了用凤子花染料做好的成衣来。

洛青婉倒是些许意外。

本以为凤子花能在几种料子上用到，那便光是这阵风声都足已动摇国中染料商人的根基，却没想到卓青带来好消息，凤子花的颜色恰好能用在最主流的几款布料上，颜色竟有五六种之多，只是上色工序比早前的染料来得更复杂，时间也更长些。上色的程度，也同早前相仿，只在某些特定的料子和颜色上，不及早前。

换言之，凤子花不仅可用，而且可以替掉最大量的染料，换言之，以目前的成本而言，下降了将近五到六倍之多，更勿说由此动摇国中染料商人的价格格局，高端的染料成本也势必跟着恐慌下降，洛家从中获益最多。

而最重要的，洛家一直没有染指染料货源，此番，又为洛家今后至少三至五年奠定了新的产业基础。

洛青婉轻笑：“等过了六月，再让人给钱誉送消息。”

钱誉早前便邀过她联手在临近几国屯低价货源，好做空国内染料价格，她当时便想看凤子花做染料的成效。听闻钱誉已在正月时候便已前往近邻诸国，她虽应了钱誉资源共享，却仍旧要给洛家留有余地。

卓青会意。

洛青婉交待：“趁这两月，将丰州的凤子花的分布，产量摸清楚，再寻合适的地方，投银两让人批量种植，将这里的货源全数垄断。”

卓青笑意，丰州本就是建平侯府的辖地，哪里会有旁人会来染指？

洛青婉又道：“不要过多，燕韩国中腹地有限，过犹不及。”洛青婉指尖轻敲桌面：“钱誉已经去临近几国转过一圈了，让刘叔叔也去摸清周遭几国的染料，染坊，布装和成衣经营情况，再看钱家在哪些地方投了银子？”

卓青意外。

洛青婉便将手中的消息册子递于他。

卓青一面翻，一面听洛青婉言及：“钱誉此番去长风，南顺，苍月几国，绝非是单纯为了染料货源之事，钱誉同钱老爷子不同，钱老爷子行事稳健，钱誉却不同。他能做主，有舍得砸资源，怎么会空手而回，钱家一定在周遭诸国做了几笔大生意。我如今在京中走不开，刘叔叔亦要看国中码头和集市和鹿北商路等诸多生意，不一定能顾忌到钱誉这里去。钱誉若是去一两月尚好，若是去到半年以上，一定有利可图，卓叔叔，我需要有人能够腾出精力来专盯邻近几国的商贸。”

“东家的意思是？”卓青看她。

洛青婉上前：“卓叔叔，国中生丝布匹刺绣和成衣产业已经成熟，可提拔新人来看，又有你和石叔叔看着，不会出大乱子。倒是此前钱誉提醒了我，邻近几国中，生丝布匹刺绣和成衣贸易极为有利可图，钱誉势必会从此下手，只要有利益驱动，这桩买卖便会越做越大。卓叔叔，你是对洛家和别家在国中这项经营之事最为熟悉，我们借钱誉之手在此处发力，可事半功倍，我想将洛家原有的四项产业劈成五项，将近邻诸国商贸部分单独剔除，请卓叔叔接手此间经营业务。”

卓青意外。

这四项业务是老东家早前定下的，洛家二三十余年都在沿用，此番变动无异于大变，是否会引起洛家内部，甚至是整个燕韩国中经营变动，都是未知数。

洛青婉道：“卓叔叔可先考虑，我亦会同石叔叔一道先商议。此事，我想在四月的初九执事时候，同石叔叔，刘叔叔，陆叔叔，孙叔叔和卓叔叔你一道慎重讨论。”

卓青拱手：“东家，若此事能成，洛家未来可期。”

卓青在几个总管事中最年轻，越年轻越不愿墨守成规。

与他而言，燕韩国中腹地有限，若此时被钱家抢了先机，洛家日后再想追上钱家在临近诸国的布局，怕是要花上更多的精力同成本。

等到四月初九，洛家鲜有在四月便将四个总管事凑到一处。

在石怀玉和卓青的力排众议下，六人终于达成将洛家四大经营产业重新划分为五部分的决议，此项干系重大，洛青婉并不想此时便透露风声，最好的法子，便是眼下将合适的人手调集出来，等初步有了眉目，再通知二十四个大管事。

洛青婉暂时不便外出，便查阅大量邻国资料，洛家的变动紧锣密鼓进行着，亦如盛明远手中掌控之事。

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五月。

五月端阳，骄阳似火，京中日头好似忽得换了天地。

端阳龙舟赛惯来是京中的保留节目，京兆尹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这场龙舟赛会操办得有声有色，尤为热闹。

洛青婉许久未曾这般闲暇看过龙舟赛。

盛明远一连三两日未曾阖眼，伺候自身后揽住她，旁人的注意力都在龙舟赛上，哪里空闲留意这端？

“丫头。”他眸间似是有些疲惫。

洛青婉侧眸。

盛明远没有再吱声，洛青婉才见他似是靠在她肩头缓缓阖眸入寐了。

洛青婉不敢动弹，扰他清梦。

片刻，贾容却自身后跑来：“侯爷！”

周遭喧闹，洛青婉见贾容满脸煞白。

洛青婉心底微凛，盛明远乍醒。

贾容咽了口口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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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千里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