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雪·下(1/2)
林傲雪像是忽然福至心灵,灵思通透,那亲吻热切而饱含深情,打破了以往的滞塞与羞窘,纵然依旧青涩,却自然又温软绵长。
云烟手中的软绳松落,轻轻坠在地上,她的双手沿着林傲雪腰侧渐渐爬上肩膀,没有多的言语,也不曾推诿抗拒,她青葱的五指抚过林傲雪发烫的脸颊,带来温凉的触感,随着越渐加深的亲吻,不由自主地划过林傲雪细腻的脖颈,将后者的衣领,轻轻掀起。
林傲雪的手自下而上掠过云烟的衣衫,将束缚了领口的衣带偷偷拨散。
她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透着难以抑制的好奇与温温的情意,随着越来越深的亲吻逐渐放开,更加大胆地试探。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忽然有雪花从中飘落下来,纷纷扬扬,洒落在屋檐街角,那纯洁的色泽令因着雪花飘散而朦胧起来的邢北关显得静谧又纯粹,掩盖了无数将士的血泪,把悲伤痛苦化作不同的人心里沉甸甸的回忆。
大雪封关,雪落下来,便意味着一直到明年春天都不会有蛮子来扰,这场雪会从北境开始一路往南,将四通八达的官道全部掩埋,邢北关将成为一个dú • lì在外,断绝所有消息往来的孤城,京中若有消息要送往邢北关,必须等雪化了,路通了之后才能继续通传。
洁白的雪不一会儿便在泥泞的地面上铺上薄薄的一层,像棉絮似的,看起来柔软又干净。
医馆的小厮在风中颤颤巍巍地打了个寒颤,扭头偷偷朝内院望了一眼,云姑娘下午出门之前说今天的天色可能降雪,会从后院多添两个碳炉过来,怎地一直没有动静,是否将这件事忘记了。
小厮稍一想,又飞快摇了摇头,嘴里念念叨叨起来:
“不会的,云姑娘从来没有遗漏过什么事情,她许是还有旁的安排。”
他一边说着,又抖抖索索地打了个哆嗦,外边的风好像又寒了一些,市集上的人渐渐少了,医馆里也不怎么忙了,他嘴里哈出一口白气,暖了暖手。
外边的气温还在不断下降,而后院屋中的温度却在持续升高。
屋内方桌前边,林傲雪与云烟紧紧拥抱,她们闭着眼感受彼此的呼吸,任由对方的心绪越渐沉迷,相互之间的举止也越发逾矩。
不多时,她们身上的衣衫便显出两分凌乱,林傲雪将前日里从云烟那里偷学的东西学以致用,不再想上次那样半点门道也摸不着,这一回,她倒是成功地将云烟的衣衫拨乱了些。
林傲雪越来越紧张,云烟温香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到最后,她的呼吸几乎停止,甚至连喉咙也冒烟了,才不得不将嘴唇松开,抬眸朝身下之人看去。云烟眸若秋泓,莹莹泛波,精致的娇颜上亦浮起两抹红云,美不胜收。
林傲雪被这美色迷了眼,心里那一只小鹿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直叫她头脑晕眩,她喉头一动,吞咽唾沫的声音使得这静谧祥和的氛围更加暧昧。
云烟衣襟半敞,白皙的肌肤在松动的布帛遮挡之下若隐若现,那盈了一蓬秋水的眼眸深邃又朦胧,眼睑一颤,似云霞遮月,露出半抹无法言说的风情,又将那更多惹人遐思的美景悄悄藏起。
林傲雪心中纠缠着绵长的情丝,瞪着一双朦朦胧胧的黑色眼睛,一眼望进云烟心里。
这个女人太美,美得动人心魄,风情万种。
她是让邢北关,甚至整个京城,诸多达官显贵想暗自私藏的女人,她才貌两全,智计无双。
就是这样一个姑娘,却甘心伏在她怀里,任由她拙劣亲吻,用那一双纤柔的手,为她熬羹汤,制衣裳。
林傲雪的心是肉长的,她记着云烟的好,也掏心掏肺,并非偿还,而是竭尽所能,去回应云烟的期待。虽然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爱情,但她心里明白,她想与眼前之人白头相守,那是一种刻骨铭心,令她魂牵梦绕的感情,她拿得起,放不下。
云烟带给她的触动太多,让她满心满眼都盛满了道不尽的相思,情到浓时,她又自然而然地垂下脑袋,去亲吻,去掠夺,任由本能支撑着她的意识,宣泄心头无处安放的,涌动着、即将满溢而出的浓浓深情。
她嗫咬云烟的红唇,感受着那唇齿间的柔软湿滑,像是品尝人间至味珍馐,身心沉迷,流连忘返。她吻得越来越用力,几乎要将云烟生吞活剥,整个糅进自己的血肉里。
但她手上的动作却轻而缓,生涩又懵懂的撩拨虽然毫无章法,却又叫人怦然心动。
云烟的眼眸越渐湿润,红霞铺满了她的面容,她的呼吸越渐急促,一种难耐又蚀骨的感觉渐渐从心底涌了出来,弥散至四肢百骸。
林傲雪的鼻息也渐渐紊乱,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情却越来越慌乱。她仅仅掀开了云烟的衣领,便没了主意,慌张无措地停下来,鼓着一双水盈盈的黑色眸子无辜且无助地望着云烟。
云烟此时身子极为敏感,对林傲雪的一举一动也颇为关注,见林傲雪伏在她身上却一动不动,她轻咬柔唇,眼睑微掀,波光潋滟。
她眼里透着疑问的味道,不明白林傲雪为何在此时忽然没了后续的举措。
像是看明白了云烟眼里的疑惑,林傲雪心中忐忑,面上神色纠结,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自暴自弃。林傲雪咬了咬牙,眼里渐渐透出尴尬羞窘之色,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额角垂落的长发,掩饰性地清了清喉咙,红着脸说道:
“上回我只学到这里……”
所以,没有后续了。
云烟震惊极了,她从未因为意外而显失态,却在林傲雪道出这句话的瞬间,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林傲雪上次在书房偷学技艺,仅仅掌握皮毛就敢动手动脚,结果撩拨到一半,不上不下,戛然而止。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绪自心底蹿升起来,让云烟有生以来第一次暴跳如雷,像是被扔了火星的油桶,瞬间燃起一股熊熊灼烧的烈火。
“林傲雪!!!”
云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愤怒,她身子绵软,极为难耐,这种煎熬般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立即将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林傲雪仿佛从云烟眼睛里看到了那一蓬火焰,她见势不妙,心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恐怕捅了娄子,立即松了手,将云烟放开,脚下一错就后退了好几丈远,蹬蹬蹬几步靠到门边。
她用力拉开屋门,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却在此时被屋外猛然刮来的寒风冻得肩膀一颤。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衣冠不整,若此时出去,恐惹旁人非议,便顿住脚步,惊惶地站在风里,不敢往外跑,也不敢退回去。
云烟从后边跟过来,一把拎住林傲雪的耳朵,极少见地失态咆哮:
“下次再任由你动手我的名字倒着写!”
真是失策极了!
她怎么就寄希望于这个榆木脑袋自己开窍!
向来温婉的云烟突然动手,林傲雪也应对不暇,被云烟牵了耳朵,林傲雪疼得嗷嗷直叫,云烟扯着她进了屋,但到底心疼,只拎了一会儿就松了手,将自己散开的衣领收好,气急败坏地瞪着林傲雪发红发烫又故作无辜的脸庞,愤声说道:
“你穿好衣服去院子里劈柴火,那一堆木桩子不劈完不准进屋!”
云烟说完,径自朝内堂去了,她需要立马泡个澡降降火。
林傲雪尴尬又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待云烟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还探出脑袋朝里屋瞅了一眼,高声问道:
“烟儿~斧子在哪里?”
云烟的声音朦朦胧胧的,穿过里屋传了出来:
“自己去找,找不到就徒手劈!”
林傲雪咧了咧嘴,想不到素来文静优雅的云烟发起火来竟如此厉害。她揉了揉方才被云烟揪疼的耳朵,心里依旧十分不解,嘴边喃喃道:
“咋这么生气呢?”
纵然嘴里念叨着不解不解,林傲雪还是乖乖穿上大袍子拉开门走出去,先去柴房晃了一圈,没瞧见斧子,她眨巴着眼睛,不会真要自己徒手劈吧?
一阵风从柴房外灌进来,林傲雪打了个哆嗦,用力将脖子收进衣领里,又绕去了伙房,在灶炉边找到了一把小斧头。她将斧子拎在手里,正要转道去柴房,却忽然耳尖地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响。
林傲雪站起身,朝水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她记得在伙房背后有个不大不小的浴房。
这小院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云烟,云烟在转入内堂之后直接去了浴房?林傲雪又一次好奇起来,这青天白日的,又不准备下榻,云烟干啥跑去浴房沐浴?
她鬼使神差地朝前走了两步,见向浴房供给热水的炉灶的确烧着炭,水温还未完全起来,那方才怎么有那么大一声水响?
林傲雪怕云烟着凉,拿起炉灶上的蒲扇朝那炉子里扇了两下,还是觉得温度不够,这天儿怪冷的,她扬着脖子朝墙后面的浴房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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