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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争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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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合该了解我的性情,既然知道人是我抓的,哪有轻易放走的道理?我劝王兄此番莫再阻我去路,否则小心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修睦脸色绛紫,气得几乎发疯:

“你这个蛇蝎之心的女人!”

修何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修睦这些年虽然在外面花天酒地,但却只有一个不足三岁的儿子,这是他的软肋。

见修睦如此暴躁,柘姬却格外云淡风轻,面不改色地回答:

“是,我是蛇蝎之心,然则你们两个背地里用了什么手段,你我心知肚明,谁又当真良善?”

柘姬凿凿的言语让修睦没办法反驳,他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眼前这女人生啖其肉,但最终,思量到自家幼儿还在柘姬手中,他便不敢真正将柘姬逼急了,只得咬紧牙关,愤而不甘地低吼:

“让她进去!”

蛮王已经性命垂危,就算柘姬带来了北辰国的良医,想必也没有回天之机,让柘姬去见一见老蛮王,对他而言也构不成威胁。

柘姬冷哼一声,领着军队要向前行,修睦却将她身后的大军拦下,眼露警告之意地看着她:

“他们必须留下。”

柘姬有大军在手,若以王宫为据点驻扎,以柘姬的带兵之才,他想从柘姬手中讨到好,断然不易。所以,他不会让柘姬领着兵马进入王宫。

柘姬眼中透出冷笑,却没有坚持,只带了云烟及手下几个得力侍从,从容不迫地穿过卫兵的防线,朝王宫深处走去。

她不能在这时候与修睦硬争,这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小人,能将刀口压在生父喉头,又哪里能期望他与自己的儿子感情多么深厚。现在能以其子的性命胁迫,是还未触犯他的底线,如果她真要将大军带进皇宫,保不准此人会不会狗急跳墙。

比起同兄弟争权,柘姬此时更想确认父亲安然无恙。

当她领着人从修睦身侧走过之时,后者眼瞳忽而一缩,视线凝固在柘姬身侧的云烟身上。

方才他一直警惕着柘姬身后的大军,唯恐柘姬一言不合不再顾忌蛮王的性命,要举兵谋反,眼下事态压了下去,他才注意到跟在柘姬身边的人。

北辰国人的长相与蛮人有着很大的区别,相比于蛮族的粗犷,北辰国不论男性还是女性都长得更加精致细腻,云烟的容貌即便在北辰国中也是少有的天姿国色,比修睦寝宫里那几个从北辰边境俘虏而来的寻常女性而言简直如同仙女下凡。

修睦的目光一瞬间就被她吸引过去,并且再难挪开。

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奈何柘姬身侧的侍从将柘姬与云烟二人护在中间,柘姬领着云烟穿行而过,很快就消失在回廊尽头。

“想必此女就是柘姬这一次去北辰国带来的医师。”

修何哪里看不出修睦的心思,他心里冷嗤一声,修睦当真愚蠢得令人难以置信,他自己的儿子还被柘姬拿捏在手,表面上看起来他已经大权在握,好像乱事已定了,他便又打起了柘姬身边那北辰国女子的主意,简直愚不可及。

但他自不会将修睦的心思点破,修睦如此愚蠢,也让他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对付一个蠢材总比对付柘姬要来得轻松得多。

听闻修何之言,修睦喉头微动,沉吟片刻,并未言说什么。

他下令让禁军将王宫团团围住,不准柘姬离开蛮王寝宫半步,至于柘姬留在宫外的人马,他也没有强行驱逐,趁着这段时间,他要去暗中调查一下柘姬究竟将他的妻儿抓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想赶在蛮王死前,将自己的儿子找回来。

修何冷漠地瞥了一眼修睦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暗道修睦蠢笨,今日大好时机,还有蛮王的性命抓在手里,修睦都没有彻底除掉柘姬,那修睦之后再想有所建树,便是痴人说梦了。

云烟跟在柘姬身后走进王宫,脸上的神情从始至终没有太大的波动,纵然亲眼见了一场王家内斗,她也气定神闲就当是观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你就不害怕吗?”

柘姬斜眸瞅了一眼云烟,轻声问道。

云烟闻言,抿唇一笑,笑容清浅,却令人赏心悦目:

“为何要怕?我已身在敌营,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又有何惧?”

柘姬的目光落在云烟微微带笑的脸庞,瞳眸轻轻闪烁一下,随后瞥开视线:

“你是我请来给父亲治病的,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有事。”

云烟垂眸咯咯笑起来,不以为意地背起双手,步履轻盈:

“就算你死了,我也能设法出去,至少你那个王兄,只要他打我的主意,那他手里再多兵权,也没有用。”

柘姬薄唇一抿,眼睑微颤,修睦不知死活,若他真的敢招惹云烟,结局如何,她还真的不好说。

两人走进蛮王寝宫,宫内很安静,侍从全都缄默地守在宫外,比起他们守卫蛮王安危的职责,他们此刻看起来更像是在监视着老蛮王。柘姬的目光越来越冷,她先云烟一步进入寝殿之中,朝卧躺于床的老蛮王走过去,同时口中唤了一声:

“父王,我回来了。”

卧榻上的老蛮王听闻柘姬之声,顿时老泪纵横,他苍老的五指紧紧攀住床沿,挣扎着想从床铺上坐起来,柘姬鼻头一酸,快步走上前去,扶住老蛮王的肩膀,让他得以在自己身上借力。

老蛮王靠着柘姬的胳膊起身,混浊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呜呜咽咽地说着:

“父王对不起你……”

他原本想更改旧制,让自己最出息又孝顺的女儿继承王位,但更改旧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王宫中反对之声很高,柘姬幼时之所以会去角斗场搏出一番天地,也是因为她自由喜好戎马征战,兵法韬略,却因为身子孱弱,极易得病,被两个兄长嘲笑该去草原上牧羊。

柘姬心有不甘,一怒之下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苦练武功,进入角斗场中浴血而战,加之其身为王女的尊贵身份,彻底压住了博卡族内女不当武的声音。

更改旧制却非蛮王一人之事,柘姬再如何出众,在众臣眼中,她也只能为臣,不能为君。这也是为什么,修睦与修何二人强迫老蛮王手书传位之诏后,王宫内大臣们的立场就飞快倒向修睦的原因。

老蛮王没能撑到变法成功,就被修睦修何二人联手将他的行动破坏,同时他也因为突发重疾,拖垮了身体,让他再也没有第二次革新的机会了。

“王兄狼子野心,不择手段,与父王何干?”

柘姬爽直地安抚老蛮王的情绪,她轻轻拍了拍老蛮王的后背,替其顺了顺气,这才又道:

“我从北辰请了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来,且让她替父王诊治一番。”

言罢,她抬头看向云烟,示意她到床边来。

云烟款款上前,在老蛮王面前福身一拜:

“北辰医女云烟,见过蛮王。”

蛮王视线混浊,并不能看清云烟的样子,但他能听懂北辰国的话,本想说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即便请了大夫看诊,也不会有什么效用,但这是柘姬一番心意,他自不好拒绝,便言:

“劳烦医师。”

云烟替老蛮王搭脉,片刻之后,眉头微蹙,眼里有暗芒微微闪烁,柘姬很快注意到她的神情,顿时心头一紧,问道:

“如何?”

云烟撤手,没有立即回答,转而又掀开老蛮王的双眼,看了看眼睛里混混沌沌的纹路,这才回答:

“蛮王陛下身体亏损严重,待会儿我替陛下施针,安心定神。”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柘姬却已预感到不妙,她脸色微沉,但此时老蛮王当面,她也不好细问,便应了云烟之言。

柘姬与云烟合力扶着老蛮王躺下,云烟从柘姬的侍从手中接过自己被扣留的药箱,取出银针。

她将那一根细长的银针刺入老蛮王头上的穴位,看得柘姬眼皮一跳,心惊胆战。银针刺下之后不久,老蛮王的意识便恍惚起来,很快,两眼一闭,昏睡过去。

柘姬大惊失色,急怒地压低了声音质问云烟:

“你刚才做了什么?!”

云烟斜眸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回答:

“蛮王陛下近些日子以来虽然卧病于榻,但他劳心劳神,并未真正休息好过,所以精力耗尽,他每清醒一刻,都在消耗所剩无多的寿元,这种时候,让他好好睡上一觉,才是最好的温养之法。”

听了云烟的解释,柘姬心头稍安,但她紧锁的眉头并未松开,脸色依旧沉重,又问:

“父王的病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办法救治?”

正替蛮王施针的云烟眉目微垂:

“若我每日替其施针,配合汤药温养,可续命三个月。”

老蛮王已油尽灯枯,常年劳心劳神忧心政务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一次的重病只是一个引子,将埋藏在他身体内的旧疾全部牵扯出来,本该在病发之时就一命呜呼,好在柘姬发现及时,遣了医者救治,才能稳住老蛮王的病情,拖到云烟来看。

三个月。

这个数字,已经比柘姬预计的好上太多。她心情沉重,但如果没有云烟,看老蛮王先前的状态,也许不出十日,他就撑不住了。

柘姬抿紧了唇,看着云烟正忙碌中的身影,长叹一声:

“谢谢你。”

云烟手上动作一顿,而后抬眸:

“你不用谢我,而且,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蛮王陛下这病,并非突然爆发,而是有人暗中作祟。”

此言一出,柘姬顿时惊愕,她猛地站起身,两眼之中爆发夺目的精芒,她怒目瞪视着云烟,低喝道:

“此言何意?!”

云烟耸了耸肩,直言不讳: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有人暗中谋害蛮王,在膳食中做了手脚,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凑巧?”

原本云烟心里只是有所怀疑,毕竟柘姬进攻邢北关的过程实在太过顺利,就像有人在背后顺水推舟。然则她刚才替老蛮王把脉,由蛮王的脉象来看,他的病是由于膳食不当,寒热冲突,体虚过补所致,如果说一个巧合是巧合,那巧合都连在一起,就是必然了。

她斜眼看着柘姬,问道:

“给你提供邢北关布防情报的,是什么人?”

柘姬脸色连连变幻,她不愚蠢,云烟一提,她就明白了云烟的意思。她只是震惊,那人的手当真能伸这么远,竟到达蛮族腹地,能操控博卡一族的命运?

柘姬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云烟也没有催促,她心里隐约有一个答案,不管柘姬回答与否,她都有自己的猜测,只不过,若柘姬给她一个答案,她能根据柘姬所言,做出更加精确的判断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柘姬才攥紧双拳,冷然回答:

“是玄鹤。”

云烟继续给老蛮王施针,闻言又瞥了柘姬一眼,嘴里呵的发出一声轻笑,一副“让你不好好与我合作,要急功近利,与虎谋皮”袖手旁观的样子。

柘姬很是难堪,她沉着脸,眼中神光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约摸小半个时辰,云烟将扎在老蛮王身上的银针全部取下来,用烛火炙烤之后再收捡起来,柘姬这时候才又问了一句:

“能不能查一查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

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觉得北辰贺的手能伸向博卡内部,而且直入蛮王身侧,简直不可思议,但不论修睦或者修何,都没有这样的心胸,若当真如此,只会让她心底发寒,思量起先前与玄鹤之间立下的约定是否值得,要不要重新考虑。

原本对北辰而言,蛮人是虎狼,对北辰境虎视眈眈,在邢北关重将逐一陨落之际,随时可能驱策数十万兵马南下,践踏北辰土地。

但若北辰贺拿捏了她的命脉,那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身份就要转换过来,不等她对北辰的土地生出野心,就先要防备北辰贺会否打起草原的主意。

云烟将银针收好,轻笑一声,回答:

“王女殿下,这里是草原,要调查是谁人作祟,又是谁在算计你,难道不该是你自己的事情?”

柘姬被云烟一噎,脸色虽沉,却无法出言反驳。

她立即命令侍从调查此前老蛮王病发之时,接触过老蛮王餐食的下人,云烟见她如此,只摇了摇头不置一言,在她看来,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若真是北辰贺在背后捣鬼,那他决然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就算有人涉足,那也必定被清理干净,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事情也正如云烟所料,柘姬命人暗查,修睦为防变故多加拦阻,最终好不容易探查到的几个有关之人,皆在数日之间莫名其妙地死去了,柘姬无奈之下,不得不停止追查,一心留在王宫中陪伴老蛮王。

对于柘姬这份孝心,云烟倒是颇为感触,她想起林傲雪双亲早亡,独身一人艰辛地活在世间,就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疼惜之情充溢胸怀。

她离开邢北关已有好几日了,与林傲雪分别时,那人骑在马背上,眼里隐忍又委屈的神情好似犹在眼前,叫她心窝里绵绵软软,疼痛不剧烈,却如跗骨之蛆,不可拔除。

她心心念念的郎君其实是个容易哭鼻子的小女孩,除下那外表凶神恶煞的伪装,林傲雪的内心敏感又脆弱,极易惹人心疼,她这一走,林傲雪在邢北关又是一个人了。

也不知林傲雪见到她留下的书信没有,她希望林傲雪能留在邢北关好好休养生息,北辰隆即将失势,北辰贺务必会将目光落在邢北关几个新出头的将领身上,其中最耀眼的那一个,无疑就是林傲雪。

她心里有些担心,若北辰贺将主意打在林傲雪身上,那人必然又是风里雨里,难免受到伤害。但好在邢北关还有裴青,北辰隆受创,最受重视的兵将便是林傲雪和裴青,林傲雪若见了她的信,就该和裴青彼此接洽了,两人彼此协作,总比林傲雪孤身一人要好上许多。

云烟轻声一叹,她离开邢北关来到草原之后从容不迫的心境在想起林傲雪的那一刻又波动起来,只要一想起林傲雪,她就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回邢北关,但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有难以跨越的天堑,不管是她还是林傲雪,都不得不学会理智与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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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更新时间都不太稳定,实在是现实生活里事情太多了,而且我身体不太好,我媳妇最近也感冒非常严重,我每天下班之后还是想多陪她一会儿,只能勉强保持住日更了,但是时间真的没办法确定下来,请大家担待担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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