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2/2）
“真的？”
“真的。”
“那我可以追他吗？”
宁夏愣怔了两秒，笑了起来：“当然可以，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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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民宿吃早餐的时候，萧瑟状态不太好。
章程关心他：“是不是感冒了？”
“是，因为睡了一晚上的走廊。”
因为生病萧瑟没有出门，宋宁致也没出去，说是脚疼。
“昨天陪小米逛了一天，疼死我了。”
剩下的三人出去吹了大半天的冷风，到了下午五点左右，几个人拿着行李去了长途汽车站，坐车回S市。
冬天的夜黑得早，才刚过五点天已黑了大半。宁夏逛久了街有点累，靠在椅子里看外头的霓虹。身后隐约传来章程和萧瑟说话的声音。
“所以班长给你泡了感冒冲剂？”
“嗯。”
“好喝吗？”
“还行。”
宁夏知道萧瑟极其讨厌吃药，尤其是冲剂类的东西。那么一大杯，又苦又涩。他曾说过宁愿生病也不吃药那种话。
想不到今天他竟然喝了。
宁夏眼里满是五彩的灯光，心情也和这五颜六色的光一样，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拿出手机上网查资料，借此打发时间。
网上关于傅鑫的消息不多，百科里只有短短几百字的介绍。光从这介绍里看不出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宁夏正要关网页，车子突然晃了一下。紧接着转了一个大弯，砰地一声车头撞到了旁边的防护栏上。
手机一下子飞了出去。宁夏和身边的女生一起，跌到了狭窄的过道里。
车厢里哀嚎声一片。
宁夏挣扎着爬起来，先摸了摸脖子，没发现有出血，又全身上下快速摸一遍，除了有点疼之外，没有受伤的迹象。
她又去叫唐小米和宋宁致的名字，唐小米哀哀凄凄，冲她伸出手来：“夏夏，快拉我一把。”
宁夏刚要伸手，后面萧瑟跨过来，一把把唐小米从人堆里拎了出来。
“宁致呢？”
车里光线不够，宁夏一时没找到宋宁致。
“在我下面呢，快点把她拉出来，别给压坏了。”
地上的人陆续爬起来，宋宁致被压在最下面，被宁夏和唐小米一左一右挽了起来。她脸磕在地上破了一处，有血正往外渗。宁夏赶紧拿纸巾给她摁住伤口，又问：“还伤着哪里没有？”
“我好像扭着脚了。”
说着去拉裤腿，上面拉了一条口子，血糊了一片。
唐小米吓得差点晕过去，宁夏扶了她一把，刚要开口就被萧瑟推了一把：“赶紧先下车，这里交给我。”
说着把章程拎到前面，让他陪两个女生先下车。他则留在车里，处理宋宁致的伤。
大巴上的乘客和司机很快都下了车，大家绕到前头看了看，发现车头已撞得稀巴烂。就有人问司机：“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打方向盘。”
“有条狗突然蹿出来。”
“高速路上怎么会有狗？”
“大概是旁边的农家里跑出来的，真是倒霉。”
唐小米冻得直哆嗦，紧紧抓着宁夏的手，一脸紧张害怕的样子。
“夏夏，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等宁致下车再说吧。”
两个人站在冷风里，沉默着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大巴车的车门。过了片刻门口露出萧瑟的身影，还有宋宁致的脸。
唐小米叫了一声：“天哪，萧瑟背宁致下来了。”
宁夏在她开口的时候已经走了过去，帮着萧瑟扶住宋宁致的身体，慢慢从车上挪下来。
“没事吧？”
宋宁致苦笑两声：“夏夏，我脚好疼。”
“别的地方疼吗？头呢？”
“有点晕。”
“那先别说话，休息一下再说。”
唐小米哭唧唧走过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查看宋宁致伤势。除了章程擦伤了手臂外，五个人中就数宋宁致伤得最重。
“现在怎么办？”
萧瑟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道：“往里面走一段，这里车来车往不安全。”
公路旁边是通往附近农家的小道，众人听到萧瑟的话后争先恐后往小道里挤，生怕一会儿再来辆车，把他们全给撞了。
萧瑟一直背着宋宁致，往里走了几十米后，才找到块空地把她放下来。
宁夏这才注意到，宋宁致受伤的小腿上绑了块手帕，血已经止住了。她看起来脸色苍白，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宁夏怕她冷，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又拿出饼干来给她吃。宋宁致接过饼干咬了两口，呛得咳嗽起来。
“我去弄点水来。”
宁夏说着要走，刚起身就被萧瑟拽住：“上哪儿去？”
他语气有点重，透着一股不悦的情绪。
“回车上找瓶水，我包里没有。”
“车子现在横在路上，随时有可能发生追尾，你现在去拿水不要命了。”
“会……这么严重？”
萧瑟直接把她拽了回来：“老实待着，我去想办法。”
说完萧瑟就入了人群中。宁夏站在路边，望着他走远的方向。唐小米凑过来小声道：“夏夏你别生气，萧瑟肯定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
“我没生气，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如对方冷静沉稳。
萧瑟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瓶水，还有两个面包。他把水给了宋宁致，把面包给了唐小米。
“你们分一下吧，吃点东西，应该很快就会有车来接我们。”
唐小米愣愣地应了一声，乖乖拆了包装分面包。给章程的时候她忍不住小声嘀咕：“萧瑟怎么不叫夏夏分面包。他们这是怎么了？”
章程大大咧咧，没察觉出气氛的微妙：“能有什么，觉得你胖体力好，让你干点活儿呗。”
气得唐小米捶了他一下。
车祸现场陆续有车过来，消防车救护车，还有警车。宋宁致因为受了伤，被送上了救护车。上车时她拉着宁夏的手不放，硬是把她也给拽上了车。
剩下的三人坐上临时派来的大巴，赶回了S市。
宁夏陪着宋宁致在医院做检查。晚上的急诊很忙，两个人为了等一个脑部CT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很久。
“我去买点吃的，你肯定饿了。”
说完她起身走出急诊，往医院门口走，边走边看手机，没走几步就差点和人撞上。
宁夏往旁边一躲，那人也跟着迈了一步。她再躲那人再跟，几次之后宁夏停下脚步，望着来人：“有意思吗萧少爷？”
萧瑟不答反问：“上哪儿去？”
“买吃的，我和宁致都饿了。”
“东西让章程去买，你先跟我去做个检查。”
“我没事儿，不用做检查。”
“有事没事医生说了算。”
萧瑟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急诊带。宁夏一想起宋宁致还在那里，马上推开萧瑟。
推得有点重，她尴尬地摸摸耳朵，没话找话：“你们都来了？”
“嗯，都在排队做检查。你也别掉以轻心，回头有点什么，家里老人会伤心。”
他搬出了爷爷奶奶，宁夏就没办法再跟他犟，只能同意去做检查。
急诊室里人来人往，宁夏找着唐小米后，和她一起去寻宋宁致。两人边走边聊，唐小米把刚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
“附近发生车祸，翻了辆渣土车压了好些人，还搞了个追尾，你看这病人，一拨拨的往这儿送。
我听护士说，今晚得忙死。”
和别人一比，他们的大巴撞上护栏，只能算是小问题。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做检查要等的时间就很长了。
宁夏转头去看萧瑟：“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今天医院太忙了。”
“你等一下……”
“让宁致先把脑CT做了，我们几个伤得都不严重，应该不要紧。”
“我说过，要不要紧得医生说了算。”
萧瑟在这件事情上很坚持，他拨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神情显得有些烦躁。正巧章程买东西回来，他拿过对方手里的袋子递给宁夏：“你们先吃东西，在这儿等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
余下的四人边吃边等。
章程就宽她们的心：“不用担心，来了西山医院那这事儿就好办了。阿瑟一定能有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托关系找人？”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不过就开口说句话的事儿。阿瑟妈妈是这儿的急诊科主任，这就跟他自家开的医院一样。”
宁夏愣了下：“所以……他妈妈是医生？”
“你不知道吗？你俩关系好成那样，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不是亲戚吗？”
“不太熟。”
宁夏埋头吃饭，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瞟到了身边的宋宁致，发现她一直没动筷。
“没胃口吗，宁致？”
“哦没有，我挺好的。”
宋宁致低头扒饭，装作很饿的样子。耳边全是章程的声音，他还在那里科普萧瑟的家庭情况。
“要我说阿瑟他妈可是厉害。急诊科多忙多累，她一个女的做主任，没点本事可不行。关键是，人还长得特漂亮，跟电影明星似的。”
话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记打，萧瑟冲宁夏道：“先跟我去见医生。”
“那他们呢？”
“他们刚刚都见过了，就等做检查。你跟我过来。”
宁夏放下饭盒，乖乖跟着他走。身后唐小米还在议论个不停：“萧瑟这是要把夏夏带去哪里？”
“还能去哪，肯定是去找他妈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