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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牧沉,你滚吧,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他的频繁出现,让好脾气的郑橘终于爆发了。
之前还可以做陌生人。
自同学会后,两人再度沉沦,纠缠了一晚。加上蒋牧沉一次又一次的强势出现,郑橘一汪春水被搅乱,没办法再面对他。
那晚,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新科大厦旁,下班高峰期,街边,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深秋,风很大,带着凉意,郑橘身着风衣,衣角被风带着,她双手抱胸,不似平常的温顺性子,带着棱角和抗拒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身西装革履,眉星剑目,薄唇紧抿着,妥妥的人模狗样。
这些天来,蒋牧沉也不好受,不对,是这些年就没好受过,但也只能硬抗。他眯着眼看着面前神色凌厉的女孩,喉结微微滚动,敛了敛眸,哑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郑橘的手下意识攥紧,偏头呵了一下,咬了下唇,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灼灼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有用吗?”
“蒋牧沉,你不是小朋友了。”
“刚才说过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要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决绝又果断的说完这席话,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
忽地,脚被崴了一下,她立刻调整,继续往前走。
还是会难受,会伤心,会鼻酸,会不自觉的流眼泪,郑橘用纸巾抹掉,结果越抹越多,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着。
哭得很轻。
当初要走的是他,回来的也是他,再度纠缠的还是他。真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如果不顾忌这是大街上,郑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她真的需要发泄。
最近真的是压抑得要疯掉。
都是败身后那个男人所赐——蒋牧沉。
王八蛋、王八、人模狗样、王八羔子、小人、人渣……骂几句也泄愤。不能哭,郑橘,你不能哭,一渣男,怎么值得你掉金珠子。
她调整了下情绪,比刚刚略好一点。
突然,落入一个强有力的怀抱,郑橘惊呼了一声,刚刚脚被崴了,本来就有些肿痛,这时完全使不上劲,抬眸一看是蒋牧沉。
想都没想,一巴掌呼过去,“你有病吗?”
蒋牧沉脸颊红了一片,依旧面不改色,也不放开她,沉沉的看着她说:“嗯,病得还不轻。”
郑橘怔了一下,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推了又推,恶狠狠的说:“放开我。”
换来的却被他抱得更紧,蒋牧沉回:“不放。”他曾放手了一次,忏悔了七年,放手,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他要牢牢的抱住她,她无处可逃。
郑橘气得话都说不出,那眼神,说是要shā • rén都不为过,骂了一句,“无赖。你再不松手我报警了。”对上这种人,她真的无计可施了。
说着就把手机拿出来。
蒋牧沉一把抢过去,放在兜里,紧接着把郑橘公主抱起来,往车的方向走去。
“啊!!!蒋牧沉你脑子进水了吗?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样的行为是犯法的。”郑橘错愕,直到双脚落地,坐在副驾驶里才缓过神来,车门打不开,缓了缓,才试图讲道理。
“我从没说过分手。”蒋牧沉神色自若的说。
天,谁给的脸。
郑橘抿着唇,双手放在腿上,攥了又攥,连眼神都不想给他。
蒋牧沉:“我们谈谈。”
“……”呵,还有什么好谈的。往后余生,她郑橘不想跟蒋牧沉沾染上一点关系,恶心。真他妈恶心,人至贱则无敌,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过了会儿,车里的气氛瞬间就压抑了起来。
蒋牧沉看了她一眼,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敛了敛眸,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般,淡淡道:“你还喜欢我。”
郑橘终于忍不下去了,直接爆粗口,“屁。”
他勾了一下唇,问:“你今晚有事吗?”
“有。请你马上把车门打开,把手机还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不客气?”
“……”郑橘默。对呀,她要怎么不客气呢,好像潜意识里没有恐慌感,没有从内到外的愤怒,还是觉得蒋牧沉不可能对她怎么样。
盲目的感觉。
“我带你去个地方。”话落,蒋牧沉启动车子。
“我不去。”
“你快停下,停下,蒋牧沉,你听到没,别给我装聋……”郑橘反应激烈。
少顷,窗外开始飘雨,天色忽地暗了下来,车子缓缓行驶着,蒋牧沉平视着前方,不疾不徐的说:“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啊……”郑橘只发出一个淡音就咽在了喉咙,有些不敢相信,转头看了眼蒋牧沉,他很平静,平静得出奇。
却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欲言又止,想问些什么,转念想了想,现在她跟他毫无关系,也没有必要问了,何必多此一举。最终收回目光,端坐着。
算起来,她跟蒋牧沉好了三年,是彼此的初恋,最容易付出真心的青春年华,是彼此携手走过。她知道蒋牧沉是单亲家庭。
他妈妈对他的重要性可谓最大。
那时候他妈妈身体好像蛮好的,郑橘也有幸见过一次,在医院,蒋母给他送鸡汤,是个很温柔,也很会说话的妇女。那个时候,她还嘱咐蒋牧沉要好好对她,不能让她受委屈了,她特别特别感激。
一晃才几年,怎么会就死了呢。
蒋牧沉从来没跟她谈起过他的爸爸,只会谈他的妈妈,以后怎么怎么样了,一定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不再为他奔波。她有时候好奇的问一句,那你爸爸呢?就算是大人离婚了,那始终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啊。一到这个时候,蒋牧沉眼睛会猩红,低叹一声,说,死了吧。
语气是那样的随意。也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郑橘知道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也问不出口了,打心底里心疼男朋友,不想说就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她也不愿让他想起伤心事,她希望他以后都是快乐的。
而如今。
她似乎还是有点心疼他。
一路上都不闹了。他妈妈走了,他在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亲人了,从此孤身一人。
到了墓园,天色已晚,小雨淅沥。
蒋牧沉抱着花,下了车,撑开黑色的伞,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低敛着眉眼看着郑橘,眸色淡而复杂,“等等我。”
“在这别走好吗?”
郑橘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雨滴答滴答,下大了。抹平了两人之间涌动的气氛。
她透过窗,看着他往前走去,撑着黑色雨伞,身影寂寥,一步一个脚印,走在青石板路上,用尽了所有力气。
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就这样血淋淋的出现在她面前。
郑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蒋牧沉,即使是年少时候,也是意气风发,好像家庭没有给他造成丝毫影响,本生就是一个天骄之子。
他的所有,都是好的。
这一刻,竟觉得他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会脆弱,不是无所不能,不是天骄之子。心里埋藏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郑橘低下头,心也跟着又沉重了起来。
她不想去解剖蒋牧沉,七年前,从他不告而别开始,他们就是陌生人了。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走吧,脚下有千万斤重,挪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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