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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暖阳倾泻。
下午,傅明月准时接到谢斜和卜慈梵,从幼儿园出来,直到上了车,两小家伙的情绪都很低落,一个都不说话。
她轻蹙眉头,问谢斜:“儿子,怎么了?一副看不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谢斜低着头不说话。
“……”按理说,没人能欺负他啊。
这孩子就是拧。
既然不想说,那不管怎么问肯定也是问不出来的。
傅明月把目标转移到卜慈梵身上,小姑娘脸颊粉粉的,也低着头,嘴巴微微嘟着,玩着手指,一副委屈又不敢申诉的可怜模样。
她放软了声音,循循善诱,“梵梵,今天怎么了?不开心啊?”
小姑娘微微抬了一下头,动了动嘴巴,有些纠结,悄悄的看了另一侧的谢斜一眼。
见此,傅明月有些好笑,“梵梵不要怕,给阿姨说说,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
小姑娘蓦地抬眸,眼睛湿漉漉的,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哥哥,哥、哥哥没有欺负我。”因为太着急了,有点语无伦次。
“那……今天我们可爱的梵梵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呢?”傅明月故意用小孩子说话的语调,尽量减少孩子的紧张感。
卜慈梵鼓足勇气开了口,“因、因为哥哥说我…”
“说你?”傅明月不解,转头看了一眼谢斜,还是低着头,面色不善,不知道在想什么,收回目光,双手放在卜慈梵的肩上,轻声问:“哥哥说你什么了?”
“说,说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我还笨的人。”虽然她小,但也知道笨不是什么好话,也很难过的啊。
傅明月:“……”
另一侧的谢斜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脑袋索性转向窗外。
傅明月怔了下,又问:“哥哥为什么这么说你呀?”
“我、我让他去亲回来。”
“亲回来??”傅明月懵了,然而小姑娘更着急,她安抚道:“梵梵,不要着急,慢慢说,什么亲??为什么要哥哥去亲回来?”
卜慈梵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就是,就是今天哥哥被张静娴亲了,说哥哥长大了是要娶她的,哥哥就很生气很生气,哥哥生气了我也很生气,我就叫哥哥去亲回来,这样就不吃亏了啊。可是,可是哥哥就更不开心了。”
本来就是这样呀。
她也不懂是哪里惹哥哥生气了。
傅明月大概是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一时忍不住,“噗嗤”一笑,哎呀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呀!
她儿子遇上梵梵好像真的只有吃瘪的份儿啊。
这这这……
真的是啊。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卜慈梵眼睫上还挂着水雾,一时忘记了悲伤,抬眸错愕的看着傅明月,问:“阿姨,你为什么要笑呀?梵梵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吗?”
“哥哥都不跟梵梵说,梵梵每次都不知道是哪里错了?”
“阿姨,你可以告诉梵梵吗?”
傅明月是真的被小姑娘萌到了,片刻后,收敛了下情绪,咳咳了两声,看了眼旁边的谢斜,转头看着卜慈梵,低声问:“梵梵,你为什么会想到让哥哥去亲回来呢?”
“以牙还牙,哥哥教我的。”小姑娘是真的感到委屈呀。
傅明月:“……”
卜慈梵一字一句的说:“方宇航老揪我辫子,很疼很疼,老师都没惩罚方宇航,我就哭了。哥哥知道了,就说哭是没用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说别人怎么欺负我,就怎么欺负回去,这叫以牙还牙,方宇航揪我辫子,我就不哭了,我也去揪他的头发,方宇航就再也没揪我辫子了。我有很认真的记住哥哥的话。”
“……所以张静娴亲了哥哥,哥哥也应该亲回去。”
傅明月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荡漾开来,说:“梵梵,亲亲是不可以随便亲的,羞羞知道吗?小孩子是不可以做这样子的事。”
“那张静娴为什么可以亲哥哥?”
“说明张静娴同学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梵梵不能这样知道吗。”几岁的孩子,受到电视的熏陶,似懂非懂的年纪,解释也不好解释,还真是为难了。
卜慈梵认真道:“嗯,阿姨放心,梵梵是个听话的孩子。”
“梵梵真乖。”
过了会儿,卜慈梵伤心的说:“阿姨,哥哥都不理我了,也不跟我说话了,你可不可以让哥哥不要生梵梵的气了呀?梵梵下次再也不会这样说了。”
傅明月看向谢斜,说:“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大气点。”
“每次都是妹妹先示好,你害不害躁。”
谢斜不理,动也没动一下,继续看着窗外。
这孩子拧起来,谁也拧不过。
傅明月无奈的说:“梵梵,哥哥都不听阿姨的话。”言下之意是爱莫能助啊,那孩子只能等他自己想通,谁也左右不了他。
从小就是这样。
卜慈梵撅了撅嘴,朝谢斜移过去,童声童气的说:“哥哥,你要做个不听话的孩子吗?”
“这样不好的,老师说我们要做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要不然晚上会被狼叼走的,哥哥,你不能被狼叼走,我就没哥哥了,梵梵会很伤心的。”
谢斜忍无可忍,斜了她一眼:“……”
“哥哥,你真的不理梵梵了吗?”
“我不想跟笨的人说话。”
卜慈梵歪着脑袋,默了会儿,冷不丁的说:“哥哥,你现在就在跟我说话呀。”
谢斜:“……”
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卜慈梵学舞蹈的地方。
老师说卜慈梵是个学舞蹈的好苗子,性格也开朗,在这儿上了几个月的中国舞,今天要练的基础动作是压腿。
难度也渐渐大了起来。
不一会儿,舞蹈室里哭声此起彼伏,舞蹈室外站着家长,无一不心疼。
傅明月从小也是这样过来的,看着也心疼。不过这是成长和得到的过程啊,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
不少小朋友哭得撕心裂肺,家长看不下去,终止了练习的过程。
舞蹈室里的小女孩愈来愈少。
卜慈梵却坚持了下来。
两个小时,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课时结束了,是傅明月穿着鞋套进了舞蹈室把卜慈梵抱出来的,即使小声抽泣着,也没喊过疼。
谢斜:“丑死了。”说归说,却拿过一旁的纸巾替卜慈梵擦眼泪,动作不是很温柔,却很小心。紧接着略嫌弃的说:“疼就说出来,哭着好丑。”
卜慈梵可怜兮兮,吸了吸鼻子说:“哥哥,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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