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子(1/2)
听着徐令珠这话,顾氏自不好说个不字,只讪笑一声,道:“你想查便查吧,如今帕巾交给令丫头你,那令丫头你查出什么来便一并去明雍堂回禀了老太太吧。”
顾氏方才被徐令珠那番话堵着,心里难免有些火气,说话便少了几分温和之意。
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能查出什么来?
再说,这事情既是秋容做的,那和孟氏做的有什么不同?谁都知道,这秋容在澜院是很有几分体面的,没有孟氏的指使,她敢去害泓哥儿?
令丫头小小年纪不知轻重,怕是撞了南墙才知事情的厉害呢。
听着顾氏的话,徐令珠点了点头,道:“是,侄女查清楚了,自会回禀祖母的。”
顾氏将话说完,自不好继续坐着,便借口府中有事要忙告辞了。
徐令珠起身送了出去,等到回来时,见着桌上的那块儿帕巾,还有盒子里的那些苍耳子粉末,这才不由得皱了皱眉。
方才,她并非一点儿都不慌乱,她和孟氏再不亲厚她到底也是她的生母,生母做出这种事情难过来,她脸上难道有光?
她只是觉着依着她对孟氏的了解,她不至于会指使自己的大丫鬟去明目张胆害泓哥儿。
孟氏怎么也是安国公府教养出来的,不至于这么蠢笨,要害人还将罪证明摆着给人送了过去。
依着孟氏的手段,应该有更高明更不会叫人察觉出来的法子。
便是孟氏想不到,方嬷嬷也会替她想的,自不会叫自己主子做出这种糊涂事来。
正想着,曲嬷嬷和琼枝从外头进来,少不得问起大太太顾氏和自家姑娘说了什么话来。
那般神神秘秘,还要将她们支使出去。
徐令珠也不瞒着,将那帕巾的事情说了出来,曲嬷嬷听了,先是露出震惊的目光来,随后才道:“这,这大太太和姑娘说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想拿这件事情来拿捏姑娘的?”
“太太便是做了什么和姑娘你有什么相干,这满府的人都晓得太太和姑娘并不亲厚的。”
情急之下,曲嬷嬷说话间都没有了平日里的顾忌。
这话说出来,曲嬷嬷才觉得有些不妥,才要告罪,便听徐令珠道:“好了,我又没有怪嬷嬷你,我和澜院那位是不亲厚,这是满府的人都知道的。”
“只是,她到底是我生母,她做出这种事情来,我脸上也是无光的。再说,单凭一个秋容,便能认定事情是她做的吗?我看不见得,她再怎么蠢笨,方嬷嬷总是有几分精明在的,要知道她要做这种事情,早就拦着她了。”
曲嬷嬷听着这话,点了点头:“可不是这样,方嬷嬷向来有些头脑,若不是她出谋划策,太太不知道在这宁寿侯府要吃多大的亏呢。”
“姑娘方才那话说得对,太太没了脸面,姑娘您脸上也无光。若是叫那起子小人乱嚼舌根,将此事张扬出去,还不知定王府那边儿怎么想呢?
生母狠辣差点儿害了庶子的性命,有如此母亲,姑娘的名声也要跟着坏了。
曲嬷嬷想想就心慌得很,这,姑娘才从宫里回来,谁曾想才休息了一日,府里就出了这种事情呢?
二太太真是,这些日子瞧着是想和自家姑娘和好,可做的这事情,实在是······
和徐令珠想的不同,曲嬷嬷觉着这事十有bā • jiǔ是孟氏做的,那秋容是澜院的大丫鬟,除了孟氏这个二房太太,谁能指使得了她呢?秋容做的,和孟氏做的没有什么差别。
这便是为何大太太顾氏直接便认定了此事是孟氏所为的缘故。
顾氏心思活络,存了些私心,没将这事情直接捅到老太太面前,怕的便是日后不好和二太太相见。
到底是妯娌,同住一日屋檐下,顾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曲嬷嬷心里想着,见着自家姑娘不说话,便轻轻叹了口气,这,这都是什么糟心事儿呀。
徐令珠思忖了片刻,便对着琼枝吩咐道:“你去将秋容叫来,就说我新画了花样子,有些拿不准的地方想叫她看看。”
“别的什么都别说。”
琼枝听了点了点头,秋容绣活好这府里人人都晓得,姑娘这样说不会叫人疑心的。
她应了声是,便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一路朝澜院去了。
徐令珠等了一盏茶功夫,便听着外头一阵脚步声,琼枝领着丫鬟秋容从门外进来。
秋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褙子,下头是一条杏红马面裙,缓步从外头进来,对着徐令珠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道:“奴婢给四姑娘请安。”她福下身来,却是半天没听到四姑娘叫起,一时心中便有些狐疑,又不由得生出几分紧张来。
四姑娘素来待下头的人宽厚,从不随意责罚,难道是她做错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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